“……”唐煊嘴角一抽,捏着南柠的脸颊微微使力,在某人讨好的轻呼中,唐煊将手掌移到南柠软软的发顶。
“阿柠,我不让说,盼兮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卖萌也没用。”唐煊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笑容依然淡淡的,却是真切的许多,这是这度日如年时间里,他最轻松的时刻了。
“……”南柠哼了一声,也没在缠着唐煊,她了解唐煊,可唐煊同样了解她,唐煊说她不会知道,那估计有一段时间,她要见不到顾盼兮了,哦,可怜的盼兮哥哥。假模假样地默哀一秒,就迅速回了神。
“那么阿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那个宅子里没有一丝空间法器的气息,你究竟去了哪里?”
“嗯?”南柠记得东芪说过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察觉空间法器的气息的啊,怎么她哥的意思……
似乎察觉到了南柠的不解,唐煊捏了捏南柠的脸颊,“是叶姑娘,她是厄难体质。”
厄难体质?南柠身子一翻,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唐煊一直护着她,才没让她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怎么?很吃惊吗?”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唐煊将南柠放正,正色道。
能不吃惊吗?厄难体质唉,各种空间法器,看人看骨,伪装工具的克星好吗?难怪叶依若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是谁了,她那面具在人家面前根本形同虚设好吗?
“可是哥哥,厄难体质不是……”
厄难体质是个完美的元素淬炼体质,无论怎样混杂的元素,只要经过厄难之体淬炼,都会变的异常纯粹,纯粹的元素之力是所有修行者可遇不可求的追求,也因此厄难体质的修炼者堪比单灵根天才,不,应该是优于单灵根天才,当然,厄难,厄难,顾名思义,对于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空有淬炼之体没有灵根,不具修炼的可能,身娇体弱,天赋异禀,也是厄难体质的特点了。这正是这一特点,致使厄难体质的人被心思各异的人用来不断淬炼各种混浊元素之力,直至力竭而亡。千百年来,具有厄难体质的人没一个是得善终的。
只是从叶依若的身上,南柠明明察觉到了很强的灵压啊。
“…叶姑娘的友人帮了她。”
“……”从唐煊的神情来看似乎是一个不结局不怎么好的故事。
“好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顿了顿,南柠从脖颈处将指环掏了出来放在唐煊手心,把霁月的事告诉了唐煊,包括霁月和唐煊先祖的契约,左右从霁月出来的那一瞬间,两人之间的契约便已重新建立,唐煊不可能一无所知,当然,南柠很自然的隐去了自己受伤不能动用灵力的事实。
“……我的先祖?”唐煊嘴角一抽,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身体内突然出现的契约图腾他自然清楚,只不过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左右没什么影响,便也没在意。不过…他的什么先祖?唐煊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唐家的?不,不可能是唐家,唐家各代都有登记在册的,突然出现的契约,足以说明那人的神秘,而唐家的一切都有迹可循,若说来历神秘,似乎只有母亲那边的,更准确来说,是他的亲外婆。
唐煊把玩着指间上的指环,一股凉意通过指环,沿着手指,辗转到唐煊的心底,想到这些日子奉天教上窜下跳的丑态,唐煊唇角兀自浮上一丝冷笑,神情莫测,大概明白奉天教人的所求为何了,只是指环……
“哥哥?”
收回思绪,唐煊拉过南柠的小爪子,将指环放心南柠肉乎乎的手心,轻声一笑,“我没事,阿柠,不用担心?”
南柠没想到唐煊会有这些动作,愣了一瞬,“…哥哥,这…”
“阿柠,我跟指环之间有契约,你带着它我可以感应到你的所在,而且…”唐煊说着,脸上浮上一层极淡的微笑,“…虽然想不通原因,但我觉得那位前辈更愿意跟你待在一起。”
从南柠的言语中,唐煊觉得霁月大抵跟他是同一类人,全身的血没有一处是热的,却偏偏放过了南柠,还对南柠所作所为百般包容,唐煊当然不会认为一个活了千万年的老妖怪对一枚肥包子一见钟情了,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霁月跟南柠之间有些什么渊源,再加上南柠母亲的诅咒,唐煊觉得,霁月很有可能跟南柠的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总而言之,霁月对南柠没有什么恶意,而对他,却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
“……”南柠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让唐煊带着指环的话,毕竟霁月对唐煊的杀意,南柠心知肚明,至于以后…反正南柠打定主意赖着唐煊了,还担心唐煊离了指环吗?
就想着,南柠哼哼唧唧地将指环带在了脖子上。
兄妹俩一时间相对无言,南柠看着唐煊愈发瘦削的脸颊和惨白的嘴唇,默默咽下了有关萧景岚下落的问题,黯淡地垂了垂脑袋。
顿了顿,开口,“哥哥…你要不要见见霁月啊?”
南柠总觉得霁月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按理说,她不过六岁稚童,就算她找到唐煊也不一定能够扭转困局,但霁月却困着她,似乎她的出现真的能帮到唐煊一样……
只是这话说出来,南柠也颇为为难,她不确定霁月究竟愿不愿意见唐煊,两人之间的渊源,没有谁比看了霁月记忆的自己更清楚了。
“…不必了,想必那位前辈并不愿见我。”唐煊轻笑一声,捏了捏南柠的脸颊,黯淡的眼眸似乎闪过一丝冷光,“倒是阿柠,你有没有兴趣去萧梅那里取一样东西呢?”
“萧梅那里?”南柠根本没想到唐煊会突然说起这个话题,十分诧异。
“对…那样东西,对你而言很重要,而且只有你能够找到并且使用它。”唐煊笑着,苍白的脸色似乎有了一丝血色。
其实唐煊的记忆也十分模糊,当年的他只是个孩子,而且当时还生着病,只是隐隐约约记得萧梅的奶娘曾对着襁褓中的南柠抱怨,“…那个该死的女人留了那么个东西,竟然只能这么一个不知道活不过的下来的孩子能用,真是……”骂骂咧咧的话语唐煊并没关注,只是悄然记下了某人给襁褓中的南柠留下了什么东西,那个某人,大概率是南柠的母亲,无论是什么,南柠的东西,却不能留在萧梅手里。
唐煊轻抚着南柠头上的软毛,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