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方笙将三少爷请来,三少爷身着武生衣,右手提着佩剑,模样俊朗身强力壮,一眼便能瞧出是个习武之人。
三少爷虽是江湖中人,但见了包大人后也算得上毕恭毕敬,拱手以礼:“草民陈涑见过包大人!”
“陈涑你且免礼,本府有话问你。”包大人上下打量陈涑一番,见他目不斜视,眼中也没有悲伤之色,将他神色暗自收入眼底。
陈涑礼毕,撩袍就坐,平淡道:“大人请问。”
包大人道:“本府接案以来,陈府并未提及过你,不知三少爷你曾身在何处,事情经过又是为何?”
陈涑料到包大人会有此一问,故而应答自如:“陈某几年前便游历江湖,一别数年未曾归家,家中未提及到我也属正常。”
白凝心中诸多疑问,一时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又突然回来?”
白凝不知礼数开口直言,展昭却不可不拦着她,故而提醒她:“小五,大人问话不可插嘴。”
包大人知白凝不懂这些,也没有怪罪,反而觉得白凝心直口快率性的很:“无妨,此处并非公堂,有何疑问但问无妨。”
陈涑不禁要向白凝看去,随后嗤笑一声:“想回便回,陈某自己的家难道还回不得?”
白凝不急不恼,无视陈涑不善的语气,再次开口:“你家中多人丧命你可知道?”
“知道,我回来便是主持大局的。”陈涑点点头,并不畏惧一众府衙人员。
白凝追问:“你既然身在江湖,又如何得知家中变故的?而且你知道了家中遭此惨案,为何不见丝毫悲伤之色?”
陈涑本就性情急躁,又见白凝不依不饶的追问,故而面露不悦,语气更为不善:“够了,包大人在此,若要问也轮不到你来问!”
白凝被陈涑训斥,只好闭口不言,但心里并不舒服,这个陈涑怎的如此傲慢,三句中两句都带着火气,谁得罪了他不成。
陈涑的态度引得展昭不适,虽说江湖中人性情火热些,但也不至如此蛮横霸道:“住口!协案询问有何不可!”
陈涑听闻展昭开口,脸色忽又缓和不少。依展昭的沉稳性子,断不会因为我训斥一个女子而恼怒,更何况我还并为口出恶言,不过他这般护短,莫非这位白姑娘………
陈涑意味非常的再次看着白凝,他本不是贪恋女色之人,故而方才并没有仔细一观,如此定要认真的看一番。
定睛之后,陈涑颇为惊讶,此女子模样灵秀肤白貌美,堪称世间绝色,纵使他一个粗人,也晓得什么叫做红颜一笑可倾城。
难怪一向清心寡欲的南侠,一反常态维护起她来,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陈涑嘴角含笑,对着展昭施礼,显得比包大人还恭敬些:“素闻南侠大名,如今再见可还安好?”
展昭不由得纳闷起来,听他口气分明是认识自己,可为何自己记不得他了:“展某愚钝,不知你是何人?”
“八年前南侠游历江湖,曾在江陵郊外救过在下一命,可还记得?”陈涑放下手中剑,忆起往事。
八年前展昭还是一名翩翩少年郎,那时南侠的名声传遍江湖不久,有许多人还未曾一睹南侠的英姿。
记得一次在江陵游玩时,路过郊外的树林,有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儿,正被一头野猪攻击。虽然男儿手里也拿着剑,但他却是斗不过野猪的,展昭当下便出手解围,救了他一条命。
“你…是那名少年?”展昭忆起,记得那时的他狼狈极了,自己还将贴身的银子分给了他。
陈涑重重地点头,突然跪地叩拜展昭:“多谢南侠当年救命之恩,南侠对陈涑犹如再造,在此谢过。”
包大人等人不想他们还有此渊源,只好暂且不问,而且看陈涑这个暴躁的性格,估计问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倒不如得了空让展昭去问。
“你快起来。”展昭提剑将他拉起,表面依旧没有波澜。
陈涑忽又一脸憨笑,拱手看向白凝:“方才不知姑娘是南侠的人,对姑娘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白凝哪里听懂陈涑的意思,只当他是在道歉,便欣然接受了:“无妨。”
展昭下意识看向白凝,耳根越发红了,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并非那种关系。”
“啊?”陈涑有些吃惊,不过很快恢复了神色,显然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笑道:“哦,我误会了……哈哈哈…罢了。”
展昭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再次看向白凝,瞧着她看着自己笑,心中顿感温热,忍不住回应她一个温和的笑:“小五…”
“展大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白凝见展昭的表情有些奇怪,她的确不太懂这些,所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讲的不对。
展昭温和一笑,对着白凝摇摇头,语气极为柔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