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是陷空岛的产业,几乎每个地方都有,所以白玉堂并没有住在江陵府衙,而是住在这,还方便打探一些消息,这不把展昭等来了。
与白玉堂交谈间,偶然提到了陈涑的名字,正巧被店小二听到。
小二奇道:“五爷您们是在说陈涑?陈府三少爷?”
白玉堂道:“嗯,你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小的只是听您们谈话,想起了陈三少爷,还在咱们客栈住过呢,所以插个嘴,五爷勿怪。”
展昭忽然意识到,自己想不通的地方,陈涑说他今日才赶回来,可瞧他衣衫整洁、精神饱满,丝毫没有匆忙赶路迹象,不禁问店小二:“住了多久?”
小二想了想:“嗯……大概得有一个月吧。”
一个月……时间刚好,如是真凶,有足够的时间作案,莫非陈府中人的死,真的与陈涑有关?
展昭也不多留,快速赶回江陵府。
白凝与白玉堂紧随其后。
江陵府书房里,展昭将与陈涑的交谈,及在悦来客栈的谈话,尽数告知众人。
包大人捻须思索,方道:“夺妻之恨,又害其丧命,陈涑狠他入骨。”
公孙策思索着:“他隐瞒回到江陵的时间,难道是想不引人怀疑……”
艾虎激动不已,虽然还没有破案,但所以线索都指向了陈涑,他定是红娘子:“也就是说,陈涑完全有杀人的动机,而且红娘子也说陈珏是罪有应得!”
“不,我认为不是陈涑。”
白凝却不这么认为,虽然各个方面都指向陈涑是凶手,但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为什么不杀了人之后就离开,还要自投罗网呢。
而且从与陈涑的交谈中,虽然可以感觉他在刻意隐藏什么,但对于展昭的盘问,他全部交代了,就连他对陈珏的恨,都表现的那么明显。试问有谁杀了人,还会像他一样自己暴露动机。
除包大人还有展昭外,众人皆是惊奇,现在明显所有的线索都指定陈涑,为什么白凝会认为不是他?
包大人瞧着白凝,嘴边不禁扬起一抹笑意。他也认为不是陈涑所为,以他断案多年的经验,凶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和盘托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陈涑也在真凶的计划之内,摆明了是只替罪羊。
展昭虽未言语,但心下已然赞成白凝的想法。他虽为一介武夫,但自从跟了包大人,心思也变得细腻不少。从悦来客栈出来后,他便一直在心下琢磨这事,想了一路方才觉得不对劲。
这些年他跟随包大人,也办过不少案子,栽赃嫁祸更是数不胜数,若陈涑是真凶,又怎会将他的恨意表现,那岂不是引火烧身,想不让人怀疑都难。若以红娘子的智慧,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暴露,所以真凶断然不是陈涑。
艾虎道:“为什么不是他?”
白凝道:“他的确痛恨陈珏,也完全有能力杀他。只是他既然一个月前,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江陵,如果真是他杀的,那为什么不偷偷离开这里,如今为什么还要主动出现?而且他一个江湖人,如果想杀谁,定会光明正大的去,还用得着扮作一个女人吗?”
展昭同意白凝的说法,陈涑没必要多此一举,而且展昭的心中还有一个想法,让他确定陈涑不是凶手。在陈府时,展昭扫了一眼陈涑的兵器,当看到陈涑的刀时,他便感觉很熟悉。
展昭道:“嗯,陈府厅中柱子上的一部分刀痕,是他留下的。他应该与红娘子交过手。”
当日展昭与公孙策与勘察时,他便盯着那些刀剑痕迹看了好久,还纳闷为何红娘子杀人,会到处乱砍。现在想来,定是陈涑之前就回过家,而且还撞见了红娘子杀人,这才与她打了起来,留下柱子上的刀剑痕迹。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些刀痕里没有血迹,因为在此之前,人就已经死了!
所为聪明反被聪明误,公孙策听到此处,方恍然大悟。他本也以为陈涑是真凶,故意告诉展昭这些,而众人也必定会觉得陈涑是被嫁祸,理所应当的不再怀疑他,这样就正好中了计。却不想是自己想的太多,反到被误导了,听了展昭一言,又回想案发现场,才反应过来。大概是真正的凶手,想要嫁祸给他:“不错,凶手不是陈涑,我们肯定还遗漏了什么线索。”
费了那么大劲,结果一切都白忙了,白玉堂本就没有好性子,如此一来更加怒不可歇:“该死!我们现在是被凶手牵着鼻子走了!”
众人无言,看来一切还要从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