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折腾一番,天色也暗了下来,白凝正准备随展昭回府衙,便看见街边匆匆走过一个人影。
那人脚步匆匆走的极快,而且还时不时的头回看上一眼,这点引起了展昭的注意。
来不及思考其他,展昭本能的拉着白凝,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了上去。
只见他穿街过巷,来到最里面的巷子里,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名年岁不大的女子,她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弱,见男子进门,道了句:“哥哥,你回来了。”
“嗯,快关门,别让人看到。”说完大门便被快速关上。
白凝不由得走过去,在门前打量一番。这家人住的这么偏僻,而且看起来不是有钱人,难不成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回个家还偷偷摸摸的?
展昭却觉得这事不单纯,方才开门的女子似乎很眼熟,肯定在哪见过,只是天色太暗看不清样貌。
“小五,我们先回吧。”展昭总不能无缘无故进去人家里,何况他们除了行为有些奇怪,也没有其他不正常的地方,所以只好先带白凝离开。
次日清晨,白凝早早起床,在五龙山时,就有早起练功的习惯。谁知道她刚到后花园,就瞧见展昭正在松柏下练剑。
清晨还下着淡淡的薄雾,云浓雾薄落叶纷飞。一身青衫素袍,格外醒目,巨阙古剑握在掌中,使出万般狂傲不羁。他时而持剑而立,衣袂飘飘,时而跃起腾雾,宛如游龙。那一瞬间他与云雾融合,青衫肆意飞扬,若隐若现,仿若一团幽冥之火,又恰似仙岛的谪仙。大有一派,愿乘泠风去,直出浮云间,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的意境。
偶有回首,便见那人精雕之容,颜如冠玉。青裳若海,意气风发。
白凝一时看的入迷,直到展昭低沉有力的声音响在耳畔,才将她拉回:“啊?展大哥!”
展昭已然收了巨阙,缓声道:“小五,找我有事?”
“没……我也是来练功的,只是方才看到展大哥练剑,着实觉得我的武功拿不出手。”白凝确实自愧不如,与展昭相比,自己的武功连三脚猫都算不上。本以为展昭长得好看就够了,不成想武功也如此高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不知道他与师父谁更厉害一点呢?
展昭难得看到白凝懊恼的样子,不由得扬起嘴角:“自幼习武,岂会不精。小五勤加练习,也会如此。”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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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饭后,展昭、白玉堂与公孙策一同,去陈府重新调查。
白凝打算应约去戏班学习唱戏,出了府衙便往街里走。刚要进戏班,就看见方笙大步流星的往西街走,应该是回陈府的。
转念一想,这一大早方笙不在陈府,怎么会独自一人从街东过来?忽然联想到昨夜疾行之人,正是去往街东的,本能将他二人联想在一起,可也就是一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白凝还是觉得方笙有些不对劲,他…他的腿好了?竟然一点也不跛脚!
白凝有点摸不着头脑,干脆也不进去了,直接追上方笙,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方笙,你怎么在这?”
方笙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缓慢的拖着那条坏腿往前走,对着白凝温暖一笑:“我出来办点事,这不就要回去了。”
白凝又看了看方笙的腿,方才不是还是健步如飞,怎么突然又不好了,难道自己眼花了?白凝没有想太多,扶着他一起走:“你真是太累了,腿脚不好还要忙东忙西的。你肯定在陈府很久了吧,对他们感情深厚,不然他们家出了这么多事,其他人早就走了,只有你还守着他们。”
方笙瞧了白凝一眼,迟疑了一会儿才笑道:“啊……陈老爷对我有恩,我理应如此。”
“我师父说了,知恩图报有情有义,我佩服你方笙!”白凝笑吟吟的走着,时不时看方笙两眼。
方笙感觉到了,却也不介意,只是笑着:“怎么?不认得我了?还是觉得我好看?”
“好看,这么一瞧,还真是好看!你也太秀气了,跟个女孩子一样。”白凝以前就觉得方笙颇为俊秀,现下仔细一端详,竟比许多女子还要生的灵秀,若是他穿上女装,别人指定看不出他是男儿。
方笙听后哈哈一笑,对于白凝将他比做女子,一点也不生气。
二人边走便聊,抬头时已经到了陈府,白凝也无所事事,便随着方笙一块进去。
进入院中,就看见展昭在询问下人,白凝欢脱的来到展昭身旁,刚要甜甜的唤他一声,一瞧白玉堂也在,立马变得老老实实:“展大哥,白大哥。”
白玉堂看过来,瞧她本还是一副喜滋滋的模样,结果见了自己立刻收敛回去,这样反差到叫人忍俊不禁。
展昭知道白凝怕白玉堂,所以往她身前站了站,刚好挡住白玉堂的视线,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接着询问下人。
白玉堂有些无奈,他就这般吓人么?明明样貌什么的,与展昭这只小猫不相上下,怎么展昭如此招稀罕,自己就如此不受待见?
前些日子已经询问过了,该查的也都查了,对于展昭等人的到来,方笙很不解:“展大人,这是……”
白玉堂闻言挑眉,沉了声:“查案,你有意见?”
方笙立刻低头,官府查案他怎敢有意见,不过问问罢了,怎么这位大人凶巴巴的:“小的不敢,只是之前不是查过了?”
展昭微微叹息,纤儿不在,白玉堂的性子,还真没人能管,只好越过白玉堂,语气平和的对着方笙道:“虽是问过,但并无线索。”
白玉堂没好气的走到一边,知道展昭怎么想的,也不加理会。谁都知道他性子浅,若说看谁不顺眼,前一秒还笑颜逐开,后一秒便敢杀人灭口。
这下方笙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他却显得对展昭的盘问非常关心:“不知展大人都问了些什么?与上次可一样?”
白玉堂又忍不住上前:“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展昭再次拦住他,却也觉得方笙今日有些奇怪:“这的确无可奉告。”
方笙道:“对不起,小的只是好奇,若有什么不对,还望大人海涵。”
展昭不与他计较,此刻也问的差不多了,唤了声公孙策,众人便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