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先生房中…
展昭将左臂的袖子脱下,露出整条手臂方便公孙先生换药。心下却在思考案子的事,昨夜见到陈珏的尸首时,他也是脖颈有伤口,但不同于他人的是,他还不知被什么武器,将整个胸膛都刺的血肉模糊,如同筛子一般。
公孙先生见展昭出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展护卫再想何事?”
“公孙先生,不知你们去陈府时,现场可曾被破坏?”展昭忽然想到,他急忙追凶手,还未仔细检查过案发现场,不知会不会漏掉什么线索。
“只有衙役将陈珏的尸体抬去义庄,屋中其他摆设未曾破坏,我与大人检查了一二,未发现线索,不过大人还是命人保护现场,以便日后再去调查。”
展昭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那便好。”
公孙策迟疑一二:“只是……”
“只是什么?”
“陈珏的尸体并未向其他死者一样被砍去双臂,但他的前胸被刺得血肉模糊,可谓惨目忍睹,不过按照凶手的杀人手法,他怎会做出异样,之前三人都是被砍断双臂,莫非凶手不止一人?”
“这……大概是因为我正巧赶到,他还没来得及吧,按照这样的猜想,凶手应该是报复性的行为,所以我猜测他肯定会再出现的。”展昭回想当时,自己闯进屋时,凶手的确拿着剑要对陈珏做什么,只不过因为自己的出现打断了她。
公孙策赞同展昭的说法,从陈珏的死相及一切伤口来说,凶手绝对是蓄意报复,所以她没有泄愤完成,肯定还会去毁陈珏的尸体:“嗯,我也这样想,从陈珏胸前的伤势来看,凶手绝对是恶意重伤的,只不过伤口都是规则且大小一致的圆形,这样的凶器倒是不常见,展护卫可知道有什么武器可以导致这样的伤口?”
“大小一致的圆形伤口……江湖中不曾听闻这种武器,不如等下我亲自去义庄看看陈珏的尸体,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
“那便辛苦展护卫了,对了…这次凶不仅留下了红色手帕,我们还在陈珏的衣服里发现了,写有‘自作孽不可活’的白色绢布。”
“凶手的意思是陈珏自作孽,那之前死的几个人又是因为什么?”展昭越发觉得这个案子错综复杂。
“哎~大人近日也是因为此案夜不能寐。”
“公孙先生还要多劝解大人才是,案子要破,身子也不可不顾。”
“展护卫不必担心,我了解大人,他心中不静是无法安心休息的,所以近日我都给大人开些安神的药吃着。”
“公孙先生医术无双,有先生照料,展昭放心得下。”
“说到医术,救你的那姑娘医术当真高超,你体内的余毒,才过一天一夜便已然所剩不多,不知是如何解毒的?”
公孙策仔细替展昭把了脉,发现他的脉象除了有些虚之外,并无其他中毒过重的症状,说明毒素已经没有多少了。只是根据展昭所言,他们一直在林中,并没有什么汤药可以给他喝,究竟是如何解毒的呢?
“我见她出去采回过几株草药,但都用来敷在伤口上了,并不知道我体内的毒是如何解的。”白凝起初是帮他运功逼出一些毒血来,但体内五脏的毒素还是无法清除,而且白凝为他解毒之时,展昭已经昏死过去了,所以他也不知道。
这引起了公孙策很大的兴趣,世人皆知公孙策医术精湛,可即便是他,将毒素清除至这个状态,最快也要三天:“这位白姑娘真是有意思了。”
包扎好后展昭穿好衣服,活动了一下筋骨。想起白凝说过,她是什么毒医,可毒就是毒,医就是医,一个杀人害命,一个治病救人,二者怎会混为一谈呢:“她提过,说自己是毒医。”
“以毒攻毒么?当真有趣了。”公孙策还是知道毒医的含义的,既会用毒,又能以毒救命,只是这世上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毒医了。
因为展昭的体内已经没有多少余毒了,所以不必再喝汤药,公孙策随手拿了一粒黑色的药丸交给展昭:“这是补气血回元气的药丸,你吃后调息片刻便可生龙活虎,继续做你神采奕奕的御猫了。”
展昭被公孙策打趣,摇摇头笑道:“公孙先生几时也会打趣了?”
公孙策低头浅笑。
………
“展大哥,开封府好漂亮啊,公孙先生帮我准备的房间,也比我在山上的小屋大好多!”白凝惊喜的绕着屋子走了好几圈。
“你喜欢便好,过一会儿我要去义庄看看,你可要同去?”展昭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还是闲不下来,心里总是惦记案子的事。
白凝只想跟着展昭,至于去哪里压根不知道:“去啊!”
展昭刚要开口,顿了顿语气,缓声道:“好吧……不过…非府衙人员不可干扰办案,小五你需遵守规矩。”
“我明白了,只要我不打扰你,不就成了!”
话说义庄是干嘛的?
白凝若有所思,坐在展昭身旁的椅子上:“展大哥,那晚我听方笙说过,杀人的是什么红娘子,你既然见过她,长得好看否?”
“我…只顾着抓她,未曾看清她的模样,而且她丝巾遮面,也看不出样貌,小五你如此问,可是发觉有什么异常?”展昭回忆一下女子的长相,可什么也看不出,唯有声音和身材能分辨出是名女子,至于长相,有哪个凶手会光明正大的让人认出来。
白凝嘟嘟嘴道:“没有,我压根连凶手的边都没见过,只是觉得红娘子这名号很好,我便是好奇她的长相罢了。”
展昭一阵汗颜,又在心里念自己愚笨。怎么与她认真起来了,她这凡事不懂的小丫头若是能知道线索,估摸世人都能成为神探了。
“小五,一会儿去了义庄你要跟紧我,不可独自走动,更不可四处乱动。”
“好,我记下了,只是去那什么义庄就能查出线索吗?”
“我也不知,但那里是最可能有线索的地方。”
“那好吧,我跟着你!”
二人谈罢,一同出了府衙,直奔义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