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就不用送到楼上房间了,我就在后院中等你。”
某人恬不知耻的对小厮吩咐道。简直是有些得寸进尺。
“好咧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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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膳福楼的后院中。
钟仁洗漱完毕,悠闲的坐在一张石凳上,抬头望着天空发呆。
这个小庭院简约至极,除了一张放在庭院正中央的石桌,和几张石凳外。空无一物。
天色渐渐放明,果然是个灰沉沉的阴天。
钟仁今天没有锻炼身体,因为他想要以一个饱满的精神状态,去面对和应接今天的行程。
时间很快便到了辰时一刻。(早上七点到九点为辰时。一刻大约十五分钟)
他在等魏安。他昨天跟魏安约好了今天一同去环首帮“上任”。他已经等的挺久了。但这不能怪魏安,谁叫他起的那么早。
辰时三刻。
“钟爷早阿。”
姗姗来迟的魏安来到膳福楼庭院中,向钟仁恭敬的问好。
“以后都叫钟爷了?私底下也叫?”
钟仁骤听魏安这么称呼自己,有些不适应的说道。
“一事归一事。钟爷只要在心里当魏安是兄弟,又何必去在乎这些东西呢。”
魏安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
钟仁听罢,哑然失笑道:“得,有你这句话我就有底气了。”
“呐,这是你要的路引,白先生特意帮你做的。”魏安从怀中取出一个,类似于关牒的东西递给钟仁道。
“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走?”钟仁接过路引,似笑非笑的说道。
“得咧钟爷。”
魏安说罢,伸手对钟仁做了个请的动作。
“呦,不是个阴天阿,出了太阳。”
不知何时,一轮红灿灿的太阳突破阴云的笼罩,光芒照耀四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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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五刻。
环首帮赌场的后院中。
这是一处面积不算大的庭院,也是一处略显肃冷的庭院。
只见庭院的地板,是由一块块平整的石砖铺盖而成,简约且冷冽。庭院中的四周,有一排排高大的兵器架,架上摆满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兵器的冷光凛冽,刃口锋利。....这些琳琅满目的兵器,更是为这处庭院增添了一分肃杀之气。
更甚者,庭院的正中央,还长着一颗高大的老槐树。老树枝丫凌乱诡异,树叶干枯黑黄,树皮裂痕斑斑。一阵风吹过,老槐树的枝叶随风乱舞,像极了群魔乱舞。同时还发出“嘎吱,嘎吱”的令人极其烦躁的怪响。这无疑又为这处庭院,凭添了几分阴寒之气。
庭院四周高大的围墙,配合着老槐树茂密的枯叶,竟把灿烂的日光阻隔于这方天地之外。
“他来了吗?”
老槐树下,摆着两张古朴的太师椅。南苟横刀立马的坐在左侧的太师椅上,他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
一名站在庭院左侧的年轻公子哥回答道。
年轻公子哥面容生的颇为俊秀,只见他身穿锦绣袍服,脚踩镶边云头鞋,腰系黑色丝绸带。不论衣着打扮还是外貌气质,他都算的上,是一个漂亮的人。但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神太过阴寒。
他叫余青,是南苟的心腹手下。
余青的身后,站着乌泱泱的五十来号人,他们都是独狼组的帮众。
庭院的右侧边,站在三十来号人与独狼组对面而立,他们是爆熊组的人。
这三十来号人中,有三个年龄不一的汉子,特立独行的站在,爆熊组其余帮众的身前。
三人中,有一名身高约有一米八五,身穿宽大皂质短衫,头戴武人巾,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中年壮汉,最为引人注目。
因为他是站在三人的最前方,也因为他的一双虎目,正威风凛凛的扫视着独狼组的人。
他叫金光辰,人们都叫他“金甲神”,他是爆熊组资历最老的人。
“昨日白先生特意找过自己,说让自己多多扶衬那名年轻人。。唉,谁说不是呢,自己真得好好的扶衬他。二爷不过是消失了几日。南苟就敢开始,明目张胆的拉拢爆熊组的人,说什么家不可一日无主。。陈木亭也真是没骨气,竟有被南苟这套说辞,说服的兆头。要是他带着手底下的十五个兄弟,归服了南苟。那爆熊组剩下的人,还不得人心惶惶?。。如此一来过不了几日,环首帮哪里还有爆熊组?.”
“罢了,不管那名年轻人资质如何,有二爷亲戚这层身份在。总归还能当个旗帜。能暂时拉拢住爆熊组的人心,直至二爷回来。”
金光辰在心中无奈的思索着。
金光辰尽管心中无奈,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雄赳赳气昂昂的状态。
但站在他身边的一名,身穿宽松曳撒的俊朗男子,表现的就有些不尽人意了。
或许是因为等待的时间有些长,让他觉得有些不耐烦。
只见他自顾自的从旁边拉过一张凳子,随后一屁股坐下。他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有些百无聊赖的开始闭目养神。
“马西玄。。注意场合。。”
金光辰注意到了年轻男子的行为,他有些无奈的低声呵斥道。
“金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底下就只有两个人。今天你就不该叫我来。”
年轻男子微微睁开迷人的桃花眼,随意的说道。
他说完,再次开始闭目养神。
金光辰听罢,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的转过视线,不再搭理他。
他心想:“白先生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活在天上的神仙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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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阿,钟兄弟今天的打扮,真像是天上的文曲星呐。”
赌场大门口。矮壮的丁襄忠看着钟仁赞扬道。
“丁哥这么说,真是折煞小弟咯。”
钟仁站在“辕门”下,看着丁襄忠谦虚的说道。
他语气虽平静,但心中其实是在打着鼓。他一眼望去,只见赌场原本紧闭的大门,今天竟然完全的敞开着。
“钟爷请!”
丁襄忠突然一脸严肃的对钟仁说道。他说罢,还弯腰恭敬对钟仁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
钟仁看着丁襄忠严肃的神情,正想说什么。但转念又想到早上魏安的话,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只见他不再迟疑,迈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