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恕小人难以做到”南开枫的回答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对他来说,他的内心挣扎到无法形容,要承受着母亲和父亲死在自己的眼前还要拿着看着父亲的尸体被做成肉饼,这种痛苦常人怎么接受的了,为了南开全家的性命,为了夏朝他备受煎熬
“你看来是想去陪你父亲了”
“大王,小人确实早就仰仗大王的威名有意投靠大王,父亲冥顽不灵,可是他毕竟是小人的生父生母,他们既然已经死了,此时此刻若让我拿着他们尸体做成的肉饼去毒害余党,小人无法接受,若是有朝一日大王的儿子这么对待大王,想必大王要去死了也难安心,我只是想让我父亲走的安心就好了”
“大胆,你居然敢这么跟大王说话,不想活了吗”
“父王,儿臣觉得此人可以留,虽然话语锋利,但是此人说的的确没错,倘若他真的这么做了,儿臣反倒觉得不可用”出面求情的是寒漪的大儿子寒浇,看的出来寒浇对南开枫很欣赏,想收为己用。
“你倒是有几分你父亲的气概,要是你父亲跟你一样把这份气概用对了明主,也不是今天这样的下场,也罢,寡人给你一个机会,浇儿,让他先在你下面当差吧”
“谢父王”
“谢大王恩典”南开枫那一字一句的谢意字音说的格外重,他那是告诉自己记住这一刻,也让寒漪记住这一刻
此时殿堂突然听到哇哇的哭啼声,
“什么声音”寒漪很是警惕,那些士兵搜查着殿堂的每一处,终于在角落发现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孩子被侍从报到寒漪面前,那双透亮的眼睛让寒漪恍惚中想到了当年的星儿
“南开枫,这个孩子是谁”面对寒漪的质问,南开枫犹豫了几秒
“大王这是南开府上佣人的孩子,他的父母已经死了”
“那他也可以死了”寒漪的话让南开枫有些震惊,事实上他并不认识这个小孩,只是看着他和笙木差不多的年纪,刚出世没多久的一个孩子,他不想让他就这么死了,他想救他一命
“大王,你放心他的父母不是刚刚死的,他父母早就走了,他不会对你有仇恨的,而且这个孩子这么小什么也不懂”南开枫是真的尽力在救他,寒漪半晌没有说话,他应该也忘不了星儿吧,出其意料的是寒漪最后没有杀了他,也许是听到南开荣说他的父母不是他杀死的,也许是觉着这个孩子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应该不会像星儿般记恨他不会成为日后的隐患才没有追究
尽管南开枫逃脱了用自己父亲尸体做成的肉饼去毒害夏朝子民的这一步,可是寒漪也并没有放过他们,只是换了人执行,每死一个人不是吃了七窍流血而死就是身体上的肉被一刀刀切了下来,整个朝殿上痛苦的声音回荡周旋,一次次冲击着南开荣煎熬的内心
“报,大王,少了一个人,相王的王妃不见了”相王的王妃还怀有数月的身孕,只要他成功逃脱,那么夏朝就还有后,听到消息南开枫总算得到了一丝安慰,至少父亲的死得到了慰籍,他的隐忍也就有了希望,父亲的死也不会白死。
“去找啊,一定不能让她逃了,否则那就是后患”此时的南开枫站在那里能做的只剩祈祷
“王妃,快走,大王已经被杀了,就连南开荣将军也被杀害了,虎门将军南开枫已经投靠寒国背叛夏朝了,你快走”
“什么,不行,我要去陪大王”听到自己的夫君被残忍杀害的消息女人有些激动,眼下的她都顾不得什么谁背叛了夏朝,相王和王妃本就十分相爱
“王妃,你一定要活下去啊,你肚子里还有大王的孩子,你要替大王把孩子生下来,你要让他夺回夏朝”
南开枫跟着寒漪回到了寒国,寒国的人皆议论他是个背叛者,杀害自己的父亲,母亲也在那天自尽。寒漪并没有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只是分配在了寒浇手下,也就成了寒浇营外的副将。
“夫人,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自从回到寒国后,南开枫有一座小宅,那也是寒浇赏赐的,寒浇对他算是也不错
“夫君,自从来到这,你每天晚上都坐在这院子里看着天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还不能给他戴孝,家中连一个牌位都没有,看着父亲的尸体被凌辱.....母亲死的时候我都没能拦得住她”南开枫的拳头重重的落在石桌上,南开枫的妻子眼里满是心疼和无奈
“我常常在想,看着这片与夏朝同样的天是不是就能回去了,还记得小时候母亲带着我和念儿在府上玩耍,每次父亲逼着我练武,母亲就帮我找借口”
“夫君,母亲那天执着要去找你,她心中自是做好了一切打算,她清楚你和父亲所做的一切,她来一趟就是为了让你不要愧疚啊,那是她对你最后的爱,你说过不能让父亲白白送命的,你现在要振作起来,如何都要在这深潭虎穴中活下去”女人的话给了南开枫一些支柱
“我已经命探子去找王妃的下落了,一定要保住王妃和她肚子里的王子”
“嗯,夫君,我想了想念儿她也不小了,我觉得要不你收了她吧”这句话女人憋了好久
“不可以”
“可是,夫君,我看得出来念儿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她对你是有感情的”
“夫人,可是我已经有你了,我们现在还有木儿,就算把念儿纳进门我对她是无法全心全意的,何况我只当她是我亲妹妹,眼下父亲尸骨未寒,你叫我怎么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这一生我对不起太多人了,我不想再对不起无辜的人,你放心,我会帮她找一个好人家的”
“可是.....”
“好了,夫人,回屋去睡吧”南开枫打发着让女人回屋,可是这些话也都被还没睡下的蒙念听到了,蒙念生性安静,现在也二十有三了,这已经是大龄了。她一直对南开枫爱慕,当初南开枫母亲极力撮合两人,可是南开枫却娶了夏朝太傅的女儿,也是被相王封了郡主的。夏朝一直战事不稳,南开枫也在二十八才成亲,生下男孩取名南开笙木。南开枫的一番话让蒙念很是难受,在自己房中这抱着父母的灵位哭了许久。其实她是早就知道南开枫当她只是妹妹,可是却一直抱着一丝丝希望,其实哪怕南开枫收了她做妾她都是愿意的。
在南开枫也准备去睡下的时候,门外去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这个时候门外应该有人把手啊,院子不像是以前夏朝盛世时那么大的邸宅,所以敲门的声音也很清楚。南开枫打开大门是寒明林,还有倒下的两名侍从。
“寒明林先生,深夜拜访,还打伤门守不知所为何事”
“我不过是让他们睡熟了而已,明早他们醒过来也只会觉得自己不小心睡着了,何况这都是寒漪的人”寒漪自然不可能百分之百信任南开枫,所以府上上上下下都是寒漪派的人,南开枫刚刚呆下来自然都只能接受
“放肆,竟敢直呼大王其名”南开枫并不知道寒明林的来意,他在别人面前的身份应该是一个忠于寒国的人。
“果然是南开荣之子,虎父无犬子。你我素未谋面,打从我一进来你便知道我是谁,说明你从进寒国起,你就观察到了寒国的每一个人,从我见到将军的第一眼就觉得将军眉宇间的英气不同凡响。这样的人会背叛家族毁害自己的朝廷,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在下有一笔交易想与将军合作”寒明林年纪尚且也五十多了,和南开荣不相上下,在伯明族开客栈这么久,他最敬佩的应当就属南开荣。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都是相同失去国家的人,都有着同样的使命,我们需要互相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