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里出现了两只毛乎乎的野猫。
一只是狸花的,另一只是黄白相间的,比之狸花更显凶悍,每次抢食最积极,也最会讨好人,虽然它长得最不好看,但它还是挺可爱的。
这种说法,同样适用于人。
外面天晴的时候,我们出来晒会太阳,手里没有拿吃的,这两只猫还是急着跟了过来,围在脚边蹭来蹭去,还不时叫唤两声。
我蹲下,黄白相间的小野猫立马过来陪着我蹲下,肥硕的身子一下子撑开,不知道是真胖还是虚胖。
我低头盯着它看,想要伸出手去摸,这样挨得近都能感受到它身上的热气,一团蕴藏着无限热量的小家伙就在我的眼前,心中好生欢喜。
它需要我的荫庇。
而它,是我的。
对着突然闯进我家的两只小野猫,我笑了,笑着去想该给它们取个什么名字好。
小狸,小黄,小……
都挺好的。
原本不在这的小三花猫以为有什么好吃的,从家里一路直奔而来,一改往日对我们爱答不理的性子抬起头就不满地猫叫起来。
真是难得的热闹。
小三花猫居然没有出去潇洒,大概是还没有酒足饭饱。
屋内的饭碗,空的。
小三花猫像以前一样剩饭,另外两只猫就会争着抢着去舔干净。
它们根本不会去考虑下一顿饭吃什么,只顾着吃饱眼前这一顿。
就像是初生的小狗,不懂什么是饥饱,喂多少就吃多少,很容易撑死,爷爷懂这点,担心它们在野外待久了一来这里就控制不住开始狂吃就打算少喂多餐。
不过,三只猫拼吃一碗,抢着吃本来就香,爷爷又不舍得给多少新鲜出炉的饭,完全不够吃啊。
正餐没吃饱,零食有点也行。
可是。
“没吃的。”爷爷笑着解释给它们听,就像是说给小孩子听一样,蹲下来用手背揉了揉小三花猫头上的毛,“改天天气好了,再出去买小鱼,买香肠给你们吃,好不好?”
小三花猫顺从地眯起眼一脸享受,猫叫两声像是在提醒爷爷不要忘了这件事。
另外两只见状也凑了过去。
两只手,三只猫,根本顾不过来,况且为了不让奶奶骂,不能让手心里沾到猫毛,万一吃进肚子里生病了怎么办?
这种担心不无道理,不过总好过被猫挠伤,爷爷为省钱不肯去打狂犬疫苗,万一得狂犬病了不是更严重。
所以得瞒着。
爷爷手上好几道伤痕都是小三花猫的杰作,有意的无意的,都有,一点也没有以前老三花猫那么温驯,不管什么时候时候都不会对爷爷露出爪子,肉垫都可以随便摸。
小三花猫不行,脾气倔得很。
好在,它一点不吃醋,眼看讨好人都没有好吃的小鱼就识趣走开,先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把整个身子拉得很长,又在活动完筋骨后,懒懒散散,磨磨蹭蹭地恢复原状,状似漫不经心实则是怕奶奶的吼,只能小心翼翼踱步走到门边,迅速直起身子在门上磨着爪子。
“走,快出去。”
奶奶端着洗衣服的盆出来,一见这景象就要发怒,赶跑了小三花猫又去数落着匆忙起身的爷爷,问他是不是摸了猫。
爷爷拐弯抹角道:“自己家养的猫,不脏的。”
奶奶是嫌弃那两只新来的,对于小三花猫,还是很宽容的,毕竟它抓住过老鼠,不是为了玩,也不是为了吃,咬死了之后就放在米缸上面的桌子,茶杯,热水瓶,都在这里。
这是一个日常必经之地。
早上窗外的光也能照进来,桌子上就这么明晃晃地摆着一只死老鼠,小三花猫还在一旁不停猫叫着,气得奶奶直接去拿铁做的撑衣杆。
后来,爷爷下楼,用一次性筷子夹着死老鼠往小三花猫嘴里塞,它抗拒着不吃,在爷爷的苦口婆心下终于咬住了老鼠,然后趁大家不注意藏在了热水瓶之间。
还是在米缸上面的那张桌子上。
只是位置换到了放热水瓶的泡沫箱子里,这里不太显眼。
所以发现的时候已经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