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跳得一般远。
冬阳身轻如燕,一下子就跳了2米多,引得女生们不约而同地拍掌祝贺。
大家都鼓掌了,我看了看周围,想要抬起手的时候掌声已经停了,我就只能局促不安地站着,偷偷看着意气风发的冬阳从2米多远的地方倒退走回到起跳线。
经过我的身边,带起一阵轻微的风。
看过去。
他的脸上有爽朗的笑意。
帅气,而且是那种想要一直看下去的帅气,可当他准备跳第二次时,没有像第一跳那么直接,站在那里往围观的人中扫了眼,说了一句:“别靠太近,我怕撞到你们。”
视线有一刻和我的对上了,虽然很快就笑着移走,但我总感觉他说的是我,明明不是责备的话,还是让我的心里不好受。
大家都退后一些,留给他尽情发挥的空间,而我的脚慢了半拍才退回来,挤出人群,躲在同学身后透过间隙去看着这场测验。
在他们的身后,我可以想走就走,不用那么拘束,站在近处,我动都不敢动,生怕这一动就吓到了要跳的人。
因为我自己就被吓到过。
小学的时候,我在跳,有人突然把脑袋伸出来喊一声,害得接下来每一次在跳的时候都提心吊胆不敢放开了去跳。
我奋力的一跳可能会和前面探出脑袋来看的人撞上。
两个脑袋相撞,一定是两败俱伤。
我担心这种事的发生,不知道是不是又测了跳远的缘故,近来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早自习上,班主任照例催着没交暑假作业的人赶紧交,趁着他还没有把作业批完,赶紧补补完交上来,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交,就扣期末的平时分。
威逼利诱都试过了,磨磨蹭蹭交上来了几个人,不交的人还是不交,其中就有那个大脸盘子的差生。
刚开学呢,就已经被很多老师点名批评过了,不过,我还是对他的名字没印象,毕竟同一个音的字实在太多了。
当小组长的话,能快速认识自己这一排人的名字,到了初中没有小学那么讲究,老师不是让第一排的收作业,就是让最后一排的收作业,要不干脆让同学从后往前把作业传上去,再从前往后地把作业发下来,这一传一发得多了,我就把身后这人的名字给记熟了。
王森林。
字写得极其潦草难看。
不过,大多数男生的字都是这样的,所以写得好看的男生我也会特别留意。
冬阳的字真是字如其人,写得特别大气好看,有笔锋,但看着很舒服,不像是特意为了写出笔锋而故意在某些地方停顿。
我喜欢这样的字。
但我知道,我是写不出来的,刻意去练改变我现在的写字习惯也不是我的作风,连笔字看着高端大气上档次,但看一大片笔画连在一起的字眼睛都得看酸了。
行书是好看的,但有些同学写的是草书,除了他们自己,没人能看懂。
还是那种标标准准一笔一画都写得清清楚楚的字更深得我的心,就是我自己的字,用0.35或是0.38的笔芯写出来的字不必刻意去在乎笔锋,写出来一排字后看着都很赏心悦目。
或许是我写题目的时候没有写歪,每一行都是等间距平行的。
手上无尺,但心中有尺。
做事还是要把握尺度,不然容易遭报应,不安的感觉持续了几天终于在今天有了眉目,有一个人直到中午都没有过来。
午休过后是班主任的数学课。
班主任正好来和我们解释这个矮个子男生为什么来不了学校,甚至要一个多学期都来不了学校。
骑自行车上学的路上双手离开了车把手,一不小心就碾到了地上的小石头,又一不小心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又恰巧那电线杆年久失修,钢筋都露了出来,还是断掉戳出来的那种。
好巧不巧,就摔那了。
万幸的是人没事,也没毁容,就是腿骨折了,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他这一摔,摔得不轻,听说钢筋都插到腿上去了。
是吗?
是啊。
听说还开刀做手术了,要把碎掉的骨头碎片取出来,还听说治疗的时候感染了,没好之前都不能碰水。
学校里的人都谈论着这件事,谁也没有真正去医院看望过这个矮个子学生。
于情于理,毕竟是上学路上出的事,学校赔了点钱,让他好好休养,至于学业问题,要是这学期来不及恢复来不了学校,那就等到下一次招生,把他安排在新的初一班级里从头开始学。
他不乐意,腿没好的时候就下地了,又摔了,这下真的只能和我们说拜拜了。
这都是主动去探望他的同学回来和我们说的。
小红的话还是可信的,月考她是第一,成绩优异,待人谦和。
洪玲,简称就叫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