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讨论因为陷于僵局无疾而终,肖炘杰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天多,这个时候能够睡觉了,原本应该很快就睡过去,可是他却总感觉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的时候,在朦胧中,他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地方,他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走出迷雾的出路。强烈的孤寂和恐惧袭来,他在浓雾中漫无目的的奔跑,却是没有尽头,只是感觉迷雾的深处,有一双冰冷的巨眼,在盯着自己。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那股冰冷的气息,却一直从皮肤渗透到骨子里去,让他情不自禁地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那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面对最低贱的食物时才会有的不屑目光。肖炘杰知道自己在那道目光下,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这样的威压让他心中的恐惧无处发泄,甚至连大声的喊叫也办不到。
黑暗中隐隐地露出半张脸来,像是用青铜所铸就的,不,那本身就是青铜……
高七八米,宽五六米的青铜人像,让肖炘杰看着那鼓起近两米的双眼就感觉心中发悚,而青铜人像嘴角勾起的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更是让肖炘杰想起那六个离奇死亡之人的面孔。
他们,都是因为渎神而受到诅咒的!神!这个戴着巨大青铜面具的不明生物,高傲,冰冷,带着对人类的不屑,让肖炘杰感觉他正面对的,正是一个高高在上,理所应当享受众生膜拜的神灵!
你,终于来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他的心中响起,就像是来自远古的记忆被唤醒,这个声音已经存在了千年万年,只等着他的到来……
肖炘杰猛地惊醒过来,周围的浓雾渐渐退却,但是心中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着。
你——终——于——来——了!
肖炘杰的背上全是冷汗,他无法形容自己在刚才的梦中遇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怪物?神灵?或者是其他什么不知名的生物,总之,那高高在上的冷漠眼神让他感觉十分不爽,但同时又带着万分的畏惧。
在那个家伙的眼里,他不过是不屑一顾的蝼蚁一般的存在,是被作为食物也应该感觉到庆幸的低劣生命,在那个戴着巨大青铜面具的生物面前,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的所有自尊都似乎被无情地践踏,狠狠地踩在脚底,找不到能翻身的理由。
那真的是神灵一般的生命,肖炘杰敢肯定在今晚之前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类似的生物,即便是在好莱坞的电影里也没有看见过,可他偏偏在梦境中看清楚了这个生物所显露部分的每一个细节,虽然仅仅是一个巨大的头颅上戴着的青铜面具。
面具完全使用青铜所铸造,只是在眼眶的位置,有一圈斑驳的黄色,像是镀过金但是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已经脱落斑驳了一样。面具上的双眼位置上方,密密麻麻地刻满了他既感觉熟悉但又不认识的符文,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符文和他在山爷给他的拓印件上看到的符文依稀有些相似,也就是说,这些符文应该是巴蜀图语无疑,只是上面的字符,明显比拓印件上的多得多,只怕最少都有几千个。
肖炘杰感觉到无比的荒诞,自己一定是白天对于那些拓印件太过专注,所以晚上才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吧?不管怎么说,梦中出现的那个奇怪的巨大生物,未尝不是因为自己精神太过紧张的缘故。
是自己在害怕么?在害怕那几乎无孔不入的通缉于搜查,还是害怕山爷的手下的报复?不管哪一种,都可能化身梦中那个巨大的生物,或者,那生物只是一种意象,代表了自己心底最害怕的东西?
肖炘杰毕竟是学过一些简单的心理分析,当他开始剖析自己的梦境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已经醒了这么久,可是还没有看见纳杰达大叔。
对于这个向导,肖炘杰可以说很有好感,毕竟这一路上纳杰达大叔光是给他讲的一些羌寨的趣闻,就让他放松了许多,再也不是先前那样像一张上紧了弦的弓,绷得紧紧的,随时都可能因为外界的刺激而折断。
离他清醒过来已经二十多分钟了,纳杰达还没有回来,这样的情况绝对是不正常的。考虑到纳杰达大叔的年龄,今天晚上的守夜根本就没有安排他,基本都是几个民夫和两个工作人员轮流进行,纳杰达大叔现在都没有回来,就算是晚上起夜,也不可能这么久。
肖炘杰从睡袋中钻出来,没有惊动沈教授,想要轻轻走出去,但是脚踝却突地被人抓住了。他一惊,转过头,借着依稀的月光,发现时苏从云。
“到哪去?”苏从云低声问道,声音冷冷的。
“纳杰达大叔去了快半个小时还没有回来,我出去看看。”肖炘杰心中有些生气,这个苏从云对人一只冷冰冰的,好像对他很是不满,因此强压着被怀疑的怒气,语气有些不愉地说道。
“好,我和你一起去,稍等。”犹豫了一下,苏从云说道。
肖炘杰等了两分钟,苏从云已经穿好衣服,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睡袋旁边取了一根拐杖,这原本是沈教授的。
两个人走出帐篷,四处巡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纳杰达的踪迹,最后走到墓葬坑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守夜的那个民夫居然昏睡了过去。
肖炘杰走过去,想要推醒这个不怎么负责的民夫,可是手刚一碰触到这个民夫,却忽地一惊。
这个民夫的身体僵硬冰冷,明显已经死去了多时!
他骇得接连退了几步,苏从云冷冷地扶住他,问道:“怎么?”
“这个人,已经……已经……死了!”肖炘杰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手下意识地朝后腰摸去,那里有一把抢来的92式手枪。里面八发子弹一粒也没有用过,他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忍住没有将枪拔出来,要不然到时候恐怕会真的引发误会。
苏从云听了他的话,明显呆了一下,最终走上前去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然后脸色阴沉地望着肖炘杰,最终说道:“叫醒所有人,都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叫醒的人中那几个民夫有些骂骂咧咧,白天他们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晚上可以睡觉,却被突然叫醒。人在熟睡当中被叫醒时脾气一般都比较暴躁,这些民夫自然不会例外,不过,当所有人听说有一个守夜的民夫已经死亡后,却都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死人了,居然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死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
沈教授也被吵醒了,这个时候的沈教授完全没有了睡意,他经历的考古活动大小不下百次,在考古活动中有人意外受伤或死亡也不是没遇到过,可像这次这样,一个白天还完好无损的健壮民夫,到了晚上守夜的时候,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亡,这不得不说是生平头一次。
“还差两个人,你们帐篷内的导游纳杰达,还有另一个叫赵东的民夫!”一个工作人员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说道。
“你怀疑是纳杰达大叔和那个赵东杀了这个民夫?”肖炘杰有些不悦地说道。
“我当然没有资格怀疑他,不过,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差他们两个,那就说明了状况只可能是两种,要么他们是凶手,现在潜逃了,要么就是……他们也可能遇害了!”
“现在不是讨论凶手的时候,在找到真凶之前,我们这些人怕是都有嫌疑,现在谁也不许单独离开,大家都聚在一起免得给了凶手机会,等明天送器械的工作人员来之后再让他们下山报警。尸体不要轻易移动免得破坏现场。”沈教授考虑了一下,说道。他不是不想马上就打电话报警,可是这里是大山深处,离最近的村子都有至少五个小时的路程,周围根本就没有基站,没有备海事卫星电话的他们,现在基本上算是与世隔绝。
“死的人叫钱陶,是三天前我们在附近村子请来的民夫,身份没有可疑的,是当地老实本分的农民。”一个叫孙科的工作人员补充道。
就在众人犹豫的时候,另一个考古工作人员李昀突然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你们看,那边好像有烟。”众人心中都是一凛,这里山高林密,墓葬本身是在半山腰上,一旦着了火,他们这些人就算想要逃也无处可去。
“去看看,所有人一起。”沈教授当机立断。
“可是,这里的墓怎么办?”孙科有些犹豫,他知道有些盗墓者手段多动作快,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没关系,冒烟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就算有什么动静,我们也能马上赶过来。”苏从云说道,然后带头朝那边赶过去。
毕竟这里是死了一个人,众人心中多少都有些发毛,立刻一起朝冒烟的地方赶去。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等众人到了,却突然被眼前的状况给惊呆住了。
赵东被人钉在一根木桩上,双手合十抱在胸口,脑袋歪向一边,眼睛中和嘴角都有血丝不停渗出,脸色异样地苍白,虽然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可明显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这还不算,在他的身前不远处,有一堆柴草正在燃烧,只是因为现在是深夜露气太重,那堆柴草才一直没有燃烧起来,只是不停地冒烟。
众人先前看到的浓烟,也正是这堆柴草冒出来的。
这还不算,地上有两堆枯骨,被人摆放成两个相反的符号,两个符号和木桩形成品字形,中间是以鲜血洒在地上画了个繁复的阵图般的图案,看上去诡异异常。
“这,这是怎么回事?”众人打了个寒战,虽然都明知道赵东没有死,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去解救,就连和赵东比较谈得来的孙科也是一样。
现在的情形,太诡异了,诡异得完全不像是一般的凶手能够做出来,道像是某种邪灵的祭祀仪式,而赵东,明显就是那个可怜的祭品。
没有谁会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没有人会想要像赵东一样,成为下一个被钉在木桩上的可怜虫。
“邪……降!”沈教授咬着牙,最终吐出这样两个让人心惊胆战的字。
肖炘杰心中一动,想起白天纳杰达对自己说的话,说这个墓是受到神灵唾弃的罪民之墓,难道说,是因为他透露了天机,才让古墓中的怨灵苏醒出来作怪,还是有人故意在以这样恐怖的方式,在隐藏什么事实的真相?
“沈教授,你见过这种情形?”肖炘杰问道,现在的纳杰达胸口已经不再起伏,看来随着血液的流出,这个名叫赵东的民夫,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十多年前听一个老人提起过,不过以为那是无稽之谈,就没有注意,想不到今天居然看到真的有人中了这种邪降。”
“邪降……听起来好像是南洋一带的降头术,应该是用来诅咒某个人的吧,怎么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在举行某个祭祀的仪式?”孙科有些不解地问。
“邪降是一个统一的称呼,确切地说是指一切以黑巫术、血咒或毒物设诅邪术,并不单单是指南洋一带流行的降头术。比如在台湾就流行灵降和蛊降——蛊降其实就是我国湘西一带的流行的蛊术的变种。在香港,则一般是药降、声降和符降,至于马来西亚、泰国等南洋一带的降头术,一般是药降和飞降。药降仅仅是入门而已,飞降才是真正高深和危险的降头术,一共有十二种,其中最著名的飞头降,让人的脑袋连着脏器无端离体,这也是‘降头’这个名字的由来。”肖炘杰脸色有些古怪地说道。他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钻研世界各地的灵异事件,对于流行于南洋和港台一带的降头术,倒是知道得不少。
孙科的脸色顿时变的苍白,虽然他身为一个考古人员,对于各种奇形怪状的死尸都见惯不惊了,但是听闻这样邪门的法术,还是禁不住有些害怕。
“也许,这不过是有人故意摆成这样子让我们害怕的吧?什么邪降,完全都是些自欺欺人的无稽之谈!”李昀脸色也有些发白地说道。
“这种东西,也不完全都是无稽之谈,至少我在香港的一个朋友,在谈到邪降的时候都深信不疑,他认识的人中,还真的有人中过仇家设下的降头,后来还是请了香港一个十分有名的风水师,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化解掉。”苏从云也是一脸的凝重。
“难道不可能是那个风水师和人串通好,来骗取那人的钱财么?”孙科反驳道。如果刚才这话时沈教授说的,他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可若只是他的弟子,双方身份就算还有差距,但是却不至于到连反驳也不敢的地步。
“这种东西虽然在大陆很多都被视为迷信,但是港台地区,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完全不相信的到底有多少?既然你这么自信眼前的情况不过是有人在搞鬼,那为什么不将这个民夫的尸体取下来?”苏从云冷笑道。
孙科顿时哑口无言,眼看着当前的情况如此诡异,谁知道去碰触被钉在木桩上的尸体,倒地会不会将这诡异的邪降引到自己身上?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反而是这些未知的邪门法术,如果人真的有灵魂的话,这样的邪门法术会不会让人就算是死也得不到解脱,要永生永世地受到邪降的折磨?这样的情况,让人想想就感觉可怕,就算是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诡异的事情,可也不敢轻易去拿自己的小命尝试一下。
肖炘杰转过身来,对着有些失神的沈教授说道:“沈教授,你既然看出这是某种邪降,那你知道解救的办法么?难道说,我们几个要在这里等待明天送器械的人上山,然后再找人下山去报警么?这一来一回,恐怕至少都要一天,这几天天气炎热,恐怕到时候这些尸体都腐烂,更是查不出到底是有人行凶后故意弄成这样子吓唬大家,还是真的有什么邪降一类的事情存在。”
“不,这不是南洋一带的降头术,也和湘西的蛊术没有任何联系,这是西南地区古巫术的一种。其实这世上大多数邪术,还有国内古代流行的茅山术和天师伏魔术,都是出自一个最古老的流派——巫。”沈教授脸色稍微回复了些,有些感慨地说道。
“巫?传说中的巫,除了部分少数民族外,在汉族的传承里,在国家层面已经有两三千年没有巫的存在了吧?最多也就是在一些偏远山区,还有一些巫婆神汉搞些骗钱的勾当。”肖炘杰皱眉道。
“巫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只是些巫婆神汉以驱鬼治病来骗钱那么简单,在几千年前,巫师是一个国家权力机构的重要组成部分,任何国家大事,都要事先让巫经过请神仪式后烤炙龟壳或牛骨来进行占卜后才能执行。在当时,巫的地位仅次于国君,而在更早的部落时代,巫的地位甚至比部落的酋长更高。”
“这个问题,我们几个小时前还讨论过神权和在国家演变中的变迁。沈教授说得不错,巫曾经在一个很长的时间内,占据着统治地位,这个时间也许是几千年甚至更长,或许在人类文明开始启蒙,面对天地自然的无穷威力却无法理解而只能心怀畏惧的时候,巫就已经产生了,这个时间,就算说是自石器时代以来有数十万年,也毫不夸张。”肖炘杰补充道。
“不管是古代的巫,还是现代可能残留的一些分支,所进行的活动无非是几种:一,沟通神灵进行祸福吉凶的占卜;二,治病;三,采用某些特殊的方法设置诅咒。第一种延续发展成为今天各种五花八门的占卜术,第二种就是利用草药治病的最原始的中医,自古巫医都是不分家的。而第三种,其实就是当今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讲的巫术,包括邪降、蛊术、茅山术、湘西赶尸术在内的各种匪夷所思的法术,归根溯源都不过是原始巫术发展到现在的各个不同的变种而已!”沈教授在研究古文明的时候,对于古代的神权和君权的关系、原始宗教体系以及各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巫术邪术等,都有过系统的了解和研究,现在说到这些,完全是信手拈来,却将其余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古代的巫术延续到今天到底还有多少灵异的成分,谁也不敢保证,我唯一能够告诫大家的,就是这些东西部可全信,但也不可完全不信。”沈教授继续说道。
“但是这和眼前这两个人的死亡有什么关系?赵东死得如此蹊跷和诡异,我们若明白背后的凶手到底想要表达什么,那么剩下的人恐怕还会遭遇不测。”肖炘杰苦笑道。他现在简直是骑虎难下,发生了这些事,他要是想要单独逃走几乎不可能,就算被他仗着那把枪逃走,但是这个罪名八成都要栽在他的头上了,可若是不走,明天送器械的人一来,知道情况就会马上下山报警,最迟后天,最快明天晚上,警察就有可能赶到,到时候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明天警察赶到的时候找出真凶,而在这个过程中还得小心自身不要被这些诡异的事情缠上,否则就追悔莫及了。
“这个邪降,看上去应该是讲究以血肉为引,以灵魂为媒,沟通鬼神,让鬼神赐予力量,保护不该受到打扰的事物,同时这应该还具有一定的继承功能……似乎是上一代巫,传授巫力给下一代的仪式。”沈教授考虑了一下,说道。
“保护不该受到打扰的事物……是那个墓吧?这么说来,那个墓……恐怕真的有问题!那个盗掘出青铜鎏金面具的赵老三,不也像是受了某种诅咒而死的么?至于继承,就太不可思议了,这里似乎没有谁有成为巫师的潜质。”肖炘杰道。
“但就算是墓中的什么东西闹事,但是那东西可能将一个大活人钉在木桩上,然后再在人下面点上一堆柴草么?”孙科还是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可如果是墓中的什么东西,控制住某个人的思维,然后这个人才不得不按照墓中的那东西的意思办呢?”肖炘杰反驳道。
“越说越邪乎了,不就是想说那墓里有鬼么?先不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这回事,鬼能控制一个大活人的举动,那也未免太扯淡了。”孙科忍不住嚷道,这样的气氛本就诡异异常,可偏偏这几个讨论的东西,更是让人打心底里感觉到一股寒意。
“鬼神之说,一向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一个人坚信这墓中有什么东西,也相信这东西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那么被这东西所控制,也不是不可能。”肖炘杰越来越感觉到这件事蹊跷至极,并且脑子里总是会晃过那巨大的戴着青铜面具的生物的身影,那完全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你的意思是说,纳杰达大叔相信那墓里有鬼,所以才可能受到控制,并做出这些事来?”孙科皱眉问道。
“总之,如果是一个人做的话,他总要有作案的动机,若大家都找不到动机,加上确定这是某种邪降的仪式的话,那么这就意味着是墓里的某些东西,不希望我们打搅到它。”肖炘杰淡淡地说道。
他有一种感觉,那个墓绝对不能开启,尽管这只是一个十分简陋的墓葬,除了一个长方形的墓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附属的结构,更不要说一些帝王大墓的复杂地宫了。可是,这个墓现在给他的感觉,却分明是里面有着某个了不得的东西,这东西如果一旦出世,最终带给他们这群人,甚至这个世界的,都将是一场谁也不愿看见的灾难。
那究竟是什么灾难他现在还完全没有头绪,但是再强烈的好奇心,也被他死死地压制住,要知道好奇不仅仅是能害死猫的,害死人更是轻而易举。
“不好,我们这么多人都集中在这里,那个墓甚至没人看守,会不会如我们先前猜测的,这根本就是调虎离山之计?”孙科突然大声喊道。
众人一个激灵,然后快速商量了一下,分成两组,肖炘杰和孙科以及两个民夫留在这里,而沈教授师徒和李昀以及另外两个民夫,则赶去墓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