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已经找到其中的一种组合方式了!”肖炘杰挣扎着站起身来,不管是张淮国用枪柄敲在后脑上的一下,还是胖子转身离开前那狠命的一脚,都让他受伤不轻,何况先前胸口本就被奎四爷击中,曾受过伤,这两天才稍稍恢复了一点。不过,先前进入到那种特殊的状态时带来的奇异感受,还是让他希望尽快将那组数字和对应的字符联系起来,以免事后被遗忘。
沈万年奇怪地看着他,在那个独立的空间中也是这样,肖炘杰总是在最不可能的时候,突然得到什么东西的提示,或是梦境,或是现在这样在生死关头。总之,这个幸运儿身上充满了神秘,似乎每到这种需要解密的危机关头,他脑子中就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想要的答案。
他看着肖炘杰比他还要微微外凸的眼睛,心中一凛,是因为那个诅咒的力量么?除了让眼部产生的变化外,里面还包含着关于宝藏信息的密码?可是,为什么这个密码只有肖炘杰掌握着?而其他人,却从来不曾从中找出什么规律?
沈万年静静地去看肖炘杰写出来的没有规律的巴蜀图语符文,然后按照他提供的顺序,重新开始编码解密,两个小时后,沈万年喃喃地念诵着翻译出来的文字:月光挥洒的河道,耸立的古老祭台在火焰中燃烧;火光照耀下的神之脸谱,看穿一切秘密所在;天帝故居之南,有地底的恶魔咆哮;封印七窍的天启之石,在乾坤中倒转指引方向……
他和肖炘杰神色怪异地互望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广汉三星堆!”
三星堆在广汉南兴镇,那里古老的马牧河在一个小村子形成一月牙般弯道——月亮湾,河南岸是三个起伏相连的黄土堆与之相望,这三个黄土堆,就是举世闻名的三星堆!
这段话中的开篇“月亮挥洒的河道之南”,除了用月亮湾的南岸来解释,几乎找不到其他合理的地理环境了。只是后面的几句,除了祭台很好懂外,神之脸谱似乎是指青铜面具或者黄金面具外,其余的,都显得诡秘而深奥。
当初赵老三是在黑水墓葬中盗走了鎏金面具而受到神罚诡异死去,孙科也是在那个墓葬的巫术阵图中因为那口箱子中的青铜面具的诱惑而走向死亡,这些面具,都可以看做是神之面具。
在古蜀文明当中,这样的青铜面具不在少数,但是具有让人受诅咒而死的效力的,却只有这两个。
或许还有一个面具也有着神秘的力量,那就是三星堆博物馆所珍藏的黄金面具。
青铜,青铜鎏金,黄金,这三种面具一种比一种珍贵,若说黄金面具不具备什么特殊的力量,肖炘杰反而感觉有些假。
当然,这些力量,很可能要满足一定的条件才会被激发,否则的话,当年发现三星堆中黄金面具的考古学者,就可能和赵老三与孙科一样,受诅咒而死。
按照那个神秘人所言,两年后,神就就会降临,而所谓的神给肖炘杰他们七人的时间,却只有一年。这说明了要引发神之面具上的附着的力量,时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越接近2012这个特殊的时间段,神之面具上的力量可能就越容易被引发。
当然,这或许还缺乏一个引发的点,那就是巫力。赵老三是被自邪灵之墓中直接取出来的鎏金面具依附的力量所诅咒,而那面具的原主人,却是古蜀国当年受到神罚的巫祭,要说上面完全没有巫力,那根本就不可能。
而孙科的死亡肖炘杰在场,当时他甚至诡异地融合了地上的巫术血咒,自身也具有了一点巫力,只是不会运用而已。
现在,若自己真的能拿到那珍贵至极的黄金面具,在巫术的激发下,是否也会同样让这面具的力量,被引发出来?到时候这样的举动带来的结果,又到底是福是祸?
不过不等肖炘杰细细的思考其中的联系,张淮国脸色已经变得更加阴沉,最后冷笑着道:“搞了这么半天,难道就给出一个这样的答案?如果宝藏就是三星堆,那要你们来干什么?就算不是已经挖掘出的那个三星堆,可是在那么敏感的地方,要想重新展开新的挖宝,恐怕就算是山爷自己,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宝藏不在三星堆,我们可以肯定,是在岷山山系的龙门山的某个位置。只是,开启宝藏的钥匙和具体的地图,却和三星堆有关!”肖炘杰擦了一下顺着脖子流下的血迹,淡淡地说。
“哦?那也很难办,在那个地方,没有谁有那个胆子去偷盗那里的文物!再说,如果能偷出三星堆博物馆收藏的文物,那还找什么宝藏,直接联系海外的买家卖了不就得了!”一旁的奎四爷冷冷说道。
“为什么非得偷盗出来研究?我们的沈大教授,不是可以明目张胆地研究那些东西么?”毒寡妇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提醒道。
“可是沈教授突然出现的话,我们就完全暴露了!”张淮国道。
“不一定,沈教授,我听说,你有一个心爱的弟子,对吧?如果是通过他去三星堆博物馆,寻找一些你需要的东西,你认为有把握么?”毒寡妇的情报,十分灵通。
“开什么玩笑,三星堆里真正有价值的文物,都在北京。博物馆里面的文物,几乎都是仿制品或者不那么重要的没有研究价值的小玩意儿!”
“什么?博物馆里居然没有几件真品?不太可能吧?”这次连肖炘杰也感觉惊讶了,虽然他跟随的那半个师傅燕学斌制造的赝品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要花上几十大洋才能进去观看的三星堆博物馆,里面的文物居然会大多是假的摆设。
“三星堆的文物,任何一件都是国之重器,怎么可能轻易示人?”沈万年有些不屑地说道,对于这个考古界公开的秘密,一般人自然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那你们得到的消息,是和三星堆的什么东西有关?”毒寡妇不死心地问道。
“黄金面具!这样珍贵的东西,我几乎可以肯定早已经不在博物馆内,而是被运到北京严密保护起来。”
“那怎么办?如果真品真的是被运到北京,那么岂不是没希望了?”张淮国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如果说对于宝藏连半点希望也没有,却又受到警方如此重大的关注,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虽然真品不在,但是三星堆博物馆里,还是有不少珍藏的资料,这些资料,比起真品的面具来说,意义一点也不少。你们总不能指望,宝藏的具体地址,会是刻在面具的背面那么简单吧?”沈万年冷冷地嘲讽道。
几个人转念一想,的确是这样,如此说来,只要能拿到三星堆中关于黄金面具的研究资料,很可能就能从中找到宝藏的线索。
“这些资料,要怎么找?”毒寡妇有些郁闷地说道:“要不,还是让沈教授的徒弟去拿?或者我们抓来他的徒弟,让沈教授自己出现……”
沈万年眼中闪过一抹愤怒:“如果你们把从云也抓来了,休想我还会继续和你们合作!”
“我倒是有个办法!”张淮国淡淡地说:“既然不能去拿,那就直接偷好了!我相信,三星堆博物馆的保卫力量,一定都集中在博物馆里那部分真文物附近,对于研究资料这种纯文化性质的东西,保护反而不会比文物区的严格。任何保卫系统,只要不严格,就一定有漏洞。只要有漏洞,找专业的人士进去,就一定能将资料搞到手!”
“你的意思,是直接派人去偷?”
“不错,上个月我刚认识一个叫赵源的惯偷,这个年轻人身手不错,很适合做这个工作!”
听到赵源的名字,肖炘杰眉心一跳,正是这个家伙,奉劝自己装病,然后,自己就被莫名其妙地被人劫持,再次成为通缉犯。而他本来就怀疑赵源是被奎四他们买通才出卖自己,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本来想了结上次抢枪的事,从此以后堂堂正正地做人,可是没有想到,不过刚刚过了几天,自己竟然又被卷入到越狱绑架和寻找宝藏的事件中来。
也应该行动了吧,眼睛已经外凸了一点,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早晚有一天会像已经死去的七个人一样,眼睛几乎完全暴出眼眶,然后神秘地死去,就算是身上潜藏的巫力,也帮不上忙。甚至,肖炘杰还怀疑那神秘年轻人的真正目的,他可不相信对方会那么好心通过一个血色阵图白送自己连古蜀祭祀死后都为之动心的巫力,被称为神之力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好得的,如果说这之间没有什么阴谋,他死也不会相信。
可是他真的不想死,和柳衡的关系不过是在那个奇异的空间里有一丝丝暧昧,还没有最终成为情侣,而且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未知之谜没有解开,这样精彩的人生和世界,他又怎么舍得现在就死呢?
“赵源?那个惯偷?我倒是有点印象。”毒寡妇眼珠子一转,淡淡地说道:“这家伙是色鬼投胎,我手下的那些小公主们,见了他像是见了鬼似的,谁也不愿意接待。”
“我担心的是一个人没有弱点,既然有如此明显的弱点,事情就简单了。事成之后,不仅会给他一笔钱,还让他在你开的夜总会里痛痛快快地玩上三天,想必他会十分乐意!”
肖炘杰没趣地听他们继续讨论如何让赵源为他们卖命,最终还是一致决定先将赵源从看守所里捞出来再说。
两天后,当赵源和楚汉都出现在肖炘杰面前时,他不得不感叹,山爷的这一群手下,还真没有人是吃素的。虽然这两个人犯的都不是什么大罪,可是要将两个人捞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事后连张淮国自己也连称实在是侥幸,只是对于其中的过程,却不肯多提。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当天晚上,赵源和楚汉就连夜赶往广汉,这两个人虽然之前从来没有合作过,但是两个人之间平时相互看不起,做事时却又极有默契,实在是一对令人奇怪的搭档。
在楚汉走的时候,不停地在肖炘杰面前,有意无意地敲打桌子。肖炘杰开始没有注意,后来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套以八卦卦象为密码本的摩尔密码,等楚汉走后,他悄悄将这份手工“电报”翻译出来,得到的消息居然是一个易经中的乾卦卦象:初九,潜龙勿用。
也就是说,那是要自己不要轻举妄动,静待时机?
除了已经死去的燕大叔外,知道自己会九宫八卦等古代数理的人,就只有一同去往古羌圣山的其余六个人了,而能够和楚汉联络上的,无疑就只能是柳衡一个人,只有她这个刑警分队长,才能通过正常的渠道是联系上楚汉!
肖炘杰感觉精神一振,果然,这个女人并没有放弃自己,她居然还利用这次张淮国试图接出赵源的机会,将楚汉这个和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室友”送了进来,想来也是对他做了只要立功就会说服法官减刑一类的话。
盗墓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罪民,真要坐实了,楚汉可能会面临至少一到五年的刑罚。如果能在这件事上立下功劳,光是救出沈教授这一点,就有可能将他的刑期从轻判决。如果态度再好一点的话,只判个拘役半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对于这样的条件,楚汉当然没有不干的道理。
而对于楚汉这个人,肖炘杰一直是有着相当好感的,虽然他是一个为人所不齿的盗墓者,不过这几年随着盗墓小说的兴盛,这一原本属于下九流的行业却越发地显得神秘和受人吹捧起来,因此像肖炘杰这样也看过几本盗墓小说的年轻人,对他并没有什么排斥的心理。
更何况这个人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连初中也仅仅是勉强念完,但是对于文物鉴别和这方面的学识,其功力一点也不比肖炘杰逊色。甚至,在实际的应用中,还比肖炘杰要出色得多,毕竟他是经常见过摸过真品的人,不像肖炘杰只是整天跟着燕大叔捣鼓赝品,真正有价值的文物,也就在博物馆里见过几样。说起来,在那个奇异的古羌圣山见过的几件青铜器,也算是这辈子唯一亲手触摸过的文物了。
出发的时间定在两天后,因为要利用这两天的时间,从三星堆的资料库里,偷出和黄金面具相关的资料。这几天公安的盘查越发严格了,像沈万年这样的知名人士在蓉城出了事,相关的公安负责人脸上无光不说,这样的状况也足以影响到他们的升迁。
这两天,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张淮国他们从全国各地运来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工具,有的是沈万年要求的,还有一部分,则是楚汉要求的。
两天后,铜墙带着赵源和楚汉,还有一个外号叫“大头”的司机回到厂房下的地下室。
赵源的脸上明显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而楚汉,则是一脸的淡然,两个打手倒还算沉得住气,只是脾气似乎变得比以往更加暴躁了点。
“怎么回事,没有带回来?”肖炘杰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旁刚赶过来不久的张淮国阴沉着脸说:“带倒是带回来了,不过刀疤留在那了!”
肖炘杰听出了这话的潜台词,一个外号刀疤的家伙,很可能死在了三星堆。
他吃了一惊,三星堆的警卫虽然不少,可是也不至于让一个打手死在那吧?要知道张淮国他们都算是蓉城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连塑胶炸弹都能搞到,可以说这样地头蛇,在成都和成都附近,其潜在势力已经不容忽视。他们手下的打手,虽然和丹木那个怪物差得远,但是和一般的警察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比他们更敢拼命。
虽然说这次行动为了保密和生怕惊动了警方都没有带枪,如果仅仅是被捕还想得过,最后居然死了,这样的结果,连肖炘杰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怎么死的?”肖炘杰不动声色地问道。
“妈的,那鬼地方……有鬼啊!”赵源尖叫着说!
“鬼?有鬼的话,这样知名的旅游景点,谁还敢去?”
“不是,不是我们说的那种人死后形成的鬼,我是说,那地方很古怪!”
“还是我来说吧。”一旁的楚汉突然说道。赵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对他打断自己很是不满。从那个地方回来后,似乎几个人的脾气,都变得比以前暴躁起来,由此也可以想见,他们的经历绝对不是那么令人愉快的。
肖炘杰暗暗奇怪,也不知道赵源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被吓成了这个样子,离开广汉都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居然还是这么惊魂未定的样子。
“那地方,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赵源在进那间资料保管室之前,我就提醒过他要小心点,但是最后,出现的情况却大大出乎我们意料!”
楚汉开始详细讲述他们遇到的一切,肖炘杰一直在仔细听,旁边的沈教授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最后,神色却越来越凝重。
那天,楚汉、赵源和三个在张淮国等人的帮会联盟中也算是比较厉害的角色大头、铜墙和刀疤一起到了广汉。几个人商量着白天风险太高,最后决定晚上行动。
楚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三星堆博物馆的建筑草图,这让几人大为兴奋。行动的主力是赵源和楚汉,在场的五个人,只有赵源的偷窃技术最为高明,楚汉这个盗墓者次之。而刀疤等人,确切地说更像是去监视他们以及提防一旦发生冲突抢人的。
赵源和楚汉白天时就买了门票进入博物馆中,在里面四处逛了一圈,和得到的建筑图一一对照,最后偷偷地观察红外和监控设设施的位置。
还好他们要去的地方并不是藏品区和挖掘现场,而是管理人员所在的资料室。和藏品区相比,管理人员所在的资料室,反而没有什么人把守,只有一个老头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到了晚上,两个人偷偷摸了进去,因为绕开了藏品区,根本没有去打那些文物的主意,因此反而无比顺利。大头等人开了一辆面包车等在附近,随时准备接应两人。
后来,约定的时间到了,两个人还没出来,在博物馆旁边不远处望风的刀疤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又不敢给两个人打电话怕万一暴露了目标,也没多想,就找了过去。只是他的身手虽然不错,一个人能单挑好几个身体健壮的普通混混,可是作为一个在帮会中以能打形象出现的中层骨干,对于偷窃这种不是很看得起的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却是不怎么懂的。
但是不知道是他的运气还是不幸,最终,几乎是误打误撞中,竟然被他闯进了一个挖掘坑,而这个挖掘坑似乎并不怎么重要,周围甚至没有安装监控设备,只是每过一两个小时,会有保安过来巡逻一趟。
在这个曾经的挖掘坑中,曾出土了不少的玉石器,现在不过是一个保护起来的挖掘现场,其实也没什么,关键就在于刀疤找人心切,最终在遇到有人巡逻时,本能地跨过护栏,然后朝坑里躲进去。
这个坑并不深,就两米多还不到三米的样子,也不过一间房子大小,刀疤跳下去后,满以为等巡逻人员走过了,很快就能出来,可是在跳下挖掘坑时,他却不小心崴了脚,最终只能忍痛在里面拨打了大头他们的电话,向他们说出自己所处的地方。
可是电话刚到了一半,刀疤刚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突然轻轻“咦”了一声,然后就完全没有声息了!
这样的情况让大头和铜墙大为吃惊,两个人猜测刀疤在里面遇到什么时,赵源和楚汉居然已经回来了,手中除了拿着那个拍照用的高清数码相机外,还有一叠像是影印的纸张。
当他们知道刀疤失陷在里面时,也非常意外,最后楚汉提议回去找找,赵源有些同意,但见其他几个人都坚持,也就没说什么了。
最终的结果是大头继续留在车上,而铜墙这个高手和赵源与楚汉一起,沿着记忆中的博物馆区域,朝刀疤电话里所说的那个挖掘坑摸过去。
似乎今天连老天都在跟他们作对,月色居然比十五还要明亮,天空中更是一丝云也没有,几个人猫着身子时而停下躲避巡逻的保安,时而会绕一个圈子躲开监控,还好赵源对于这一套已经十分熟稔,更是带着野兽般的直觉,不用眼睛看也知道哪里可能设置有监控。
用他的话说,做贼久了,就自然而然地赶得上半个安保人员了。
最终找到那个挖掘坑的时候,刀疤正斜躺在里面。和刀疤关系还不错的铜墙连忙跳下去,接着是赵源。楚汉在大坑边缘守着,免得有人过来,并且还可以等下面的两人救了刀疤后拉他们上来。
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赵源刚刚碰到刀疤的身子,就感觉到一哆嗦,然后转过头来,对着铜墙阴森森地笑着。
铜墙还顾着去探刀疤的鼻息,丝毫没有看到赵源的古怪样子,但是坑边上的楚汉却看得清楚,似乎有什么丝絮状的东西,不停地从刀疤的身上,朝赵源的身上转移,而随着那些东西渐渐缠绕上赵源,赵源的表情,就变得越发地古怪起来。
最后,他举起手来,然后朝着铜墙的脖子狠狠掐去!
楚汉打了个寒战,鬼上身?不对!这地方都被挖开起码都二十多年了,要有人被鬼物俯身,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了,不至于偏偏等到今天,更倒霉地让他们几个给遇上!
铜墙终于醒悟过来,看着赵源脸色铁青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发毛。
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刀疤怕是已经没救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救了自己再说。
他一个大耳光抽在赵源的脸上,赵源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可是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改变。
最恐怖的是,他的眼睛,开始变得外凸起来,就像是吊死鬼一样。他朝前轻轻平举着手,似乎想要抱住什么不存在的东西,偶尔看向铜墙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凶狠。
“铜墙,赵源有些不对,快上来!”楚汉抛下一截绳子,事先他们在车上装备了足够的工具,后来听说刀疤是掉进了坑里,就由他背上了一圈绳子。
铜墙冷笑一声,突然一拳打在赵源的脑袋上,他的手极重,曾经有过一拳将人打成脑震荡的不良记录,可是这一拳,却只是让赵源朝后仰了一下,然后又傻呵呵地笑着,口角留着恶心的涎水,重新扑了过来。而看他的样子,竟然是想咬住铜墙的脖子,然后吸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