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一切如你所料,他们来了!”
按照欧阳舵主的说法,这个计划应该是保密中进行的。可是在这个大厅当中,云圣所说的话就好像是他们一切都已经知道了一般。外面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可是在这里,天龙教教主却是很平淡的说道:“来了就让他们杀一会儿吧,我们不急。”
云圣躬身,虽然不说话,但他的心里此时还在盘算着。稍许,天龙教教主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道:“洛枫呢,他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云圣想了一下道:“按照情报,他应该快到了,不过有一个细节有点奇怪。”
“什么细节?”
“当初与他一同前往天域的囚牛……乔尹梅没有回来。”
……
的确,乔尹梅没有回来,从天域回来的只有洛枫和水流香。从进入关内开始,朝廷与江湖联手进攻天龙教的消息。从天域下来之时,洛枫自知云圣留下的一个月期限已经将近,所以和水流香是快马加鞭的赶回中原,可是没想到,到了关内之后,却还是得知了欧阳舵主等人已经等不及的消息。
无奈之下,洛枫只好与水流香改变计划,朝着天龙教总坛这边赶来。此事事关钟沐云的生死,洛枫这一路下来的神色也凝重的多。从天域下来之时,洛萧冥问他:“你可愿意成为天域的尊者?”
洛枫想了很久,然后终于用自己的答案换来了这一卷《天书》。那既然《天书》已经在手,就是意味着:“洛枫,你答应洛萧冥了吗?”
到了这里,水流香终于是忍不住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他想要知道,洛枫是否最终要将自己囚禁在天域。皱着眉头的洛枫沉默了很久,他望着眼前一层又一层的黄土高坡,然后反问水流香道:“如果我答应了,我这后半生就得像洛萧冥和洛千古那样,孤独、折磨的囚禁着自己……可是我不答应的话,对于天域的那些无辜人来说,又是一场浩劫,况且在洛萧冥的手中,还有我父亲留下来的那一封信……唉……水流香,你觉得我应该答应吗?”
水流香摇着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然后再确定我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洛枫侧过脸,看着身边与自己并驾齐驱的水流香,道:“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水流香沉思了一下,目光深远的叹道:“我也不知道,我小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离开东海,只要能够让我远离东海,不管是去那里,我都愿意……你知道的,我父亲和我母亲之间的恩怨,我母亲为了从我父亲手中得到秘籍,不许父亲与我相认,还逼我去杀我父亲……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我父亲,每次去杀他的时候,总是会被他搞出一身伤痕回来,他不忍心看我受伤,所以就化作一个陌生人,给我送药,陪我喝酒,给我讲中原所发生过的各种趣事,给我讲中原的三川五岳,大江大河……可是最后……”
水流香低着头沉了一口气,叹道:“他答应带我游历中原……可惜最后却死在了我的剑下,我不知道我还配不配去追求这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没有那些恩恩怨怨,打打杀杀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了。”
洛枫低眉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如果我答应了洛萧冥的条件呢?”
水流香侧目看着洛枫,妩媚的笑道:“所以啊,看来那样的生活我是不配了,不过也还好,能有你陪着,还不算太遭。”
洛枫松开眉头笑了,他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洛萧冥,我只是告诉他,我会继承我父亲对于天域的承诺,而至于去做什么天域的尊者……我没有那样的心情。”
闻声,水流香惊道:“我以为你答应了洛萧冥,所以他才会将《天书》给你……可是……可是你没有答应,为什么他还会这样做?”
洛枫摇着头,洛萧冥的心思他也没有摸清。再怎么说,那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怎么会是洛枫想要了解就能了解清楚的呢。
“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先救出沐云,然后我再陪你去东海向你母亲说明情况,之后我们便就此离开,至于天域那边……等他们需要我的时候他们回来找我的,不需要我多虑了。”
水流香点头,两个人骑着马,刚出这边的山口,前方的沟壑里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洛枫对这里极为了解,他知道周围有着很多天龙教所布置的眼线,所以为了不引起多余的事端,他和水流香连忙下马,然后躲在大土堆的背后,期望绕过这突然出现的天龙教眼线。
可是当他们二人躲在土堆之后,等待那一群马匹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些人并不是天龙教的眼线。
“这是……”眼前经过的这些人大概有近百余人,都是身着统一的服饰,武器制式也是一模一样,就是想朝廷出来的军队一般。看他们的服饰也是类似于锦衣卫一般的服饰,但是却并不是锦衣卫所身着的那般飞鱼服或者蟒袍,手中的武器也并非让人一眼就能认出的绣春刀。
不过这为首的三个人洛枫却是认识,他们就是之前在天龙教是与洛枫同为龙使的嘲风、狴犴、霸下三人。
“这是朝廷的人吗?锦衣卫?”
洛枫摇头道:“他们是朝廷的人,但是并不是锦衣卫……我猜,他们应该是最近声名鹊起的东厂吧……不过朝廷与江湖联手攻打天龙教不是早都开始了吗?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朝廷的人出现在这里啊?”
水流香道:“中原朝廷想来诡计多端,而且非常的多疑,想来是此次江湖的联合令其心有余悸吧,所以他们准备在江湖和天龙教打到筋疲力尽的时候,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洛枫心中有些认同水流香的话,他沉思道:“先跟着他们吧,这里距离天龙教总坛不远了,我们先看看东厂的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