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朝霞漫天,红光映在白云阁的墙壁上,霞光异彩的,好似一座天宫一般。曾炎踏着山阶,走到白云阁的大门前。暗中在此盯梢的天工谷护卫看到曾炎到来,亦是纷纷现身,拜礼道:“属下见过头领大人。”
曾炎罢了罢手,他的目光始终是在这流光溢彩的白云阁上。此处是天工谷中最奢侈的地方,但也是最冷清的地方。据说这白云阁幕后的主人是一位江湖奇人,在白云阁中,每日只招待三十位客人,由此可想象这白云阁的生意是多么的贵。
在每日招待的三十位客人之外,在这天下间有其余几个人是随时都可以来这地方的,当然,作为谷主的萧孤真自然是有这样的资格了,只是曾炎……
“修罗还在里面吗?”
护卫们面色古怪的点头道:“是的,头领……据我们所得知的消息,那位修罗……将白云阁整个店今日都包下了!”
“……”曾炎目瞪口呆,一般的江湖富豪,偶尔来几次白云阁已经是很挥霍的一件事情了,这个断刀修罗到底是多么的有钱啊?曾炎轻叹道:“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无妨,你们先回谷中听居前辈的安排吧,这里我亲自去会一会这位断刀修罗。”
护卫们急忙道:“头领,这个……这个恐怕不行吧,白云阁虽然是在天工谷中,但是也不怎么好惹……你这么进去……恐怕很难吧。”
护卫们说的倒都是事实,即便是沙天业当时在天工谷中作威作福时,他也从未进过这白云阁一次。曾炎头疼道:“这么说来,我今天是没法子了?”
正说着,白云阁里走出来一位身着白纱的妙龄侍女向曾炎邀请道:“曾头领,里面的客人有请,希望头领能施以薄面,进入阁中小酌几杯。”
“哦?”曾炎奇怪了,里面的客人邀请自己?不是说断刀修罗今日包了整座白云阁的吗?莫非是他要来邀请自己?曾炎心头疑惑,不过,他本来就是要来找断刀修罗来谈话的,既然对方邀请自己,那么自己也不能没了气势。
想罢,曾炎嘱咐了身边几个护卫几句,然后跟随在这位侍女的身后,独自一人进了这白云阁中。不得不说,这白云阁内部的装饰确实是对得起它的价格。别的青楼,一入其中,便是莺莺燕语,红粉脂气,可是白云阁却不同,进入其中之后,除了那些偶尔走动的侍女之外,几乎难见红粉气息。在这幽静的环境中,温泉仙气缭绕,珠帘之后的美酒,醇香四溢,绕梁的曲声丝丝入耳,再加上这些轻纱侍女,倒还真像是一幅人间仙境的样子啊。
在侍女的带领下,曾炎来到白云阁的顶楼,这里倒是不同,入门之后,看见的便是各种书籍古玩,曾炎不懂这些,但是一番粗略的察看之后,竟也是发现了几件前朝的宝物。曾炎惊愕,再向内走,一股茶香扑面而来,曾炎闻香而沉醉,一时竟是忘了脚下的步子。
稍许,在珠帘的背后,一个沙哑的男声传出来:“曾头领年少有为,没曾想,竟也是一位爱茶之人啊!”
“这是断刀修罗的声音?”曾炎回过神来,走进茶室之中,只见一张茶桌前,有位身着白丝纱裙的女子正盈盈笑意的为以为儒雅的中年男子斟茶。女子肤白如雪,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女,但是这男子,气势内敛,虽是相貌平平,但是却令曾炎十分的不安。
女子斟完茶,起身向曾炎行礼道:“奴家见过曾头领!”
曾炎不看那女子一眼,反倒是盯着中年男子问道:“阁下就是江湖上的断刀修罗?”
曾炎的表现令断刀修罗惊奇,他笑道:“曾头领,白云阁是天下美女最多的地方,刚与你说话的这位乃是白云阁的第一美女,名为广寒仙子……曾头领这般不解风情,可不像是一位少年人。”
曾炎瞥了眼这位“广寒仙子”,神色不变道:“阁下多年未出江湖,此刻忽然出现在天工谷,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吗?呵……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对阁下在江湖上的种种传说,可就要怀疑了啊!”
“……”断刀修罗没想到曾炎会这么说,愣了片刻之后,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果然是少年英雄啊!”
说罢,断刀修罗忽然又道:“子云姑娘,你这白云阁开在天工谷中,却不能让天工谷的护卫头领满意……这白云阁的名气是不是有些名不副实了呢?”
话音才落下,茶室外面走来以为红杉女子,她边走边款款笑道:“曾头领少年英雄,瞧不上我们这红尘女子倒也无妨,只是……曾头领,你这么对待我们家姑娘,可知道我们家姑娘要有多伤心呢!”
这红衣女子说话,娇柔至极,曾炎听到耳朵里,心中竟是有了对刚才行为感到惭愧的想法。他不禁回过头,看着这方才说话的女子。
方才断刀修罗说,那什么广寒仙子是白云阁的第一美女,可是此刻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曾炎却是觉得这女子要比那什么广寒仙子美过数倍。红衣广袖,青丝如梦,一双犹如夜间繁星的杏眸之下,那一点淡淡的泪痔为其更添妩媚!
曾炎眼神微微一痴,然后立即回神,警惕的看着这女子道:“你是什么人?”
红衣女子走到茶桌前,斟起一杯茶,双手捧到曾炎的面前,道:“奴家子云,这小小的白云阁正是奴家祖上继承下来的产业,曾头领少年英雄,掌管天工谷所有护卫,这以后的生意,还承蒙曾头领多多照顾了。”
这下,曾炎可着实惊住了,没想到传说中白云阁的幕后主人竟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么?
子云淡笑的看着曾炎道:“曾头领,这杯茶奴家可是捧了很长时间了,很累的,难不成,曾头领就忍心看着奴家将这杯茶一直捧下去吗?”
曾炎默默的接过子云手中的茶,此刻,他的心中不知为何,竟然起了一丝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