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才的那一剑给了洛枫很大的自信吧,但是他却不知道,刚才他之所以能将蜃兽击退,并不是因为他的实力。
要知道,这只蜃兽可是在当年天工谷建立之前就已经在这个山洞里了啊。当年的天工谷上尊,为了从蜃兽这里换取强大的内力,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送童男童女入鬼窟供其食用,尤其是在上尊换任之际,他们还会在江湖上大肆追捕那些凶恶之徒,将其供给蜃兽。
那时候的蜃兽是非常的精壮,拥有的实力亦是天下无敌。可是自从天工谷的上尊将入鬼窟的方法失传之后,这里几乎就再也没有人进来过了,从大唐王朝到大明王朝的这几百年间,蜃兽难有一顿饱食。
尤其是在后来,水流香的父亲和洛臻先后来到这鬼窟。这二人的实力都是当年的江湖之最,虽然是不及当年强盛时期的蜃兽,但是对付一个已经饿了几百年的怪兽却还是绰绰有余的啊。
所以在短短的几年之间,蜃兽又是接连遭受到了两次重创,而在之前的幻象当中,因为被水流香两次刺伤的缘故,使得它连才释放出不久大物也迫不得已的散去,然后隐身于鬼窟当中。也就是说现在的它,实力早已经丢了大半了。只是洛枫的武功现在还只有当年洛臻实力的一半,所以在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之时,才有些吃力。
可是自从那一招万龙之宗之后,蜃兽的攻击便开始减缓了不少,每一次攻击之后,它都必须在原地缓上好长一段时间的气,才能再一次的发动攻击。就比如现在吧,如果蜃兽能及时的发动攻击,洛枫还能和水流香说这么长时间的话么?
而就是趁着这一段的空闲,洛枫手按剑柄,在这黑暗的鬼窟当中使出了自己到目前为止来说,最为强大的一次拔剑术!
剑气从剑刃之上爆发出来的气势,就像是要撕裂整个山洞一般,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之内,除了洛枫的背后,他的面前地域已经是被杳窕剑的剑气所充斥。
那个巨大笨重的蜃兽,在这厮杀惨烈的剑气当中,两扇贝壳紧紧的合在一起,任凭那些剑气将它在鬼窟中乱撞。可是,杳窕剑的剑气虽然可以撕碎巨石,但是面对着蜃兽的两扇贝壳,却是最多只能剑气击飞,至于说攻破那贝壳什么来的……就只能说是痴心妄想,在这样铺天盖地的剑气当中,杳窕剑甚至连一道痕迹都没有在蜃兽的身上留下。
不过洛枫这一剑也不是什么结果都没得到,至少在他刚出剑的那一刹那,那只蜃兽还没来得及闭紧自己的大贝壳,便已经被杳窕剑的剑气将其内里的一块巴掌大小的软肉给撕了下来,掉在了距离杳窕剑剑匣不远处的地上。
同样,也是因为这么被伤了一次,这只蜃兽也终于不敢再向之前那么凶狠了,这会儿的它就紧闭着自己的那两扇那贝壳,一动不动的呆在远处的角落里,与洛枫相对。
点脉式的时间即将过去,洛枫看着那如同王八一般的蜃兽,不禁气急道:“这鬼东西,原来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啊!”
紧接着,他又持剑对那蜃兽再做了几次攻击,可这次那蜃兽就真的将自己变成了石头,任凭洛枫如何的用剑去击打,可它就是不肯反击一下。
没有办法,洛枫只能收剑退回到水流香的身边,喘气笑道:“这壳子太硬了……本想着能将这鬼东西给杀了,然后吃它的肉撑着几天呢,没想到……看来我们两人这次是真的要栽这里了啊!”
这个时候的点脉式副作用已经渐渐的显现了出来,洛枫坐在水流香的身边,靠在身后的石壁上,整个人就像一滩烂肉一般瘫坐在那里,脸色苍白,说话亦是有气无力。
而水流香看着洛枫的状况,不禁幽幽一叹,然后抱膝坐在旁边,道:“这是洛家的禁术,以后还是少用些的好,否则会损伤你的经脉的!”
洛枫惊道:“你知道点脉式?你怎么知道这是我们洛家的禁术?”
水流香平淡的答道:“因为陈河,当年他和洛家交情很深,会一些洛家的招式,只是他没有把这些传下来,只是在他的手札中记载了这些而已。”
“对了,你知道我身体为什么出现这样的状况,对吗?”
水流香答完洛枫的问题,便立即问到了自己身体的状况,她知道自己之前是中了沙天业的有毒暗器,但是对于这毒的性质她却没有多问洛枫。
这此刻一问,不禁让洛枫再一次的头疼了起来,他叹息道:“是阴蚀毒,我在洛家的典藏中似乎见过这样的毒,听他说,中了此毒之后,全身的血液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浓稠……直至最后凝固,我想你身体上现在这样的状况,应该是你身体血液凝固堵塞,所以才感到行动不便的吧……”
“那我还有救吗?”
“……”洛枫沉默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的道:“若是能回到洛家,我一定能找到解你毒的办法,可是现在……”
现在被困在这样的一个山洞里,能不能活到明天还不一定呢,何谈什么解毒呢?
水流香苦涩一笑,她伸手朝着腰间摸了摸,本来是打算找自己的酒葫芦的,却突然发现,之前因为被情况紧急,自己竟然没有带自己的酒葫芦。
“唉……这酒葫芦也不在,人都快要死了,却连这样一点点奢求都实现不了……呵呵……”
闻声,洛枫惊异的看着水流香,这水流香和刚才的反应差别可是有些大的啊,她这么快就看透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酒?”洛枫不禁开玩笑道:“说真的,你这人,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
“这个么……”水流香不禁有些沉思,她犹豫了很久很久,但却是摇头笑道:“我也说不上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该是什么样的性格!”
“又或者,我这人就没有什么性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