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楚晨淆一家来拜访后,楚晨淆也来过几次迟家,大多是来找迟柠的,迟暮都刻意的避开,也到没有在见过楚晨淆。
放弃一个你深爱的人有多难,如果有人问你,你一定不要说答案。
如果问迟暮,迟暮会有很多感触,放弃一个你深爱的人有多难,就是经历过生死,轮回,再看到他还是难以忘怀,孟婆为什么要熬制忘情水,大概也是给已死的人一种解脱吧。
重生回来是为了什么,迟暮在回来之后见到楚晨淆第一眼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决定不爱楚晨淆的迟暮将会怎么过,从十九岁到死的时候,迟暮每天都在专注的做一件事情就是让楚晨淆爱上迟暮。而现在呢,决定放弃的自己该怎么去过自己的另一番人生呢。
一个星期迟暮都没有出门,除了吃饭和偶尔去买点东西都在床上无所事事。人就是有点奇怪,当自己没有事情的时候,就闲下来了想要找点事情干。
晚上的时候迟父让迟暮跟着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画展开展典礼,大概是看迟暮整天在家也没有事干,也没什么朋友在这边。
迟暮也觉得自己过于颓废了,在家也实在是显得有些无聊了,也就答应了。
吃完晚饭,迟暮穿着一件红色的晚礼服,带着几分性感,又可能因为年龄的原因带着些少女的青涩。
两种感觉混杂在一起,又为迟暮增添了几丝丝神秘感。
迟暮从楼上走了下来,迟父看到准备好的迟暮也不得不惊艳于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
从小就知道迟暮长得像自己已故的母亲。但是现在看来迟暮要比自己记忆中母亲还要好看。
等到迟暮和迟父的车到的时候,画展的老板已经在门口迎接来宾了。
据说这位画展的老板也大有来头。不然第一次画展也不会引来这么多人来参观。
如果a市的圈子说龙头的话大概就是楚家然后是沈家,张家,高家,最后才能算是迟家。
迟家后起之秀是从迟家老爷子那辈才发的家,后来就又有没落的趋势。
画廊老板好像是张家的老二张子恒,据说当时打算让张子恒帮助他哥哥张祖生一起发展张家的生意,可是张子恒心不在商界,而是去了巴黎进修美术。最后小有名气的回国了。
迟暮跟着迟父和张子恒寒暄了几句,便进入了画展,里面还是很有风格的,多已油画人物为主,画展内部的装修有一种偏维多利亚风格,色彩绚丽而张扬,又偏偏没有那种奢华的感觉,迟父忙着跟别人应酬,让迟暮自己随便看看。
墙壁上的画就跟装修的风格一般,颜色艳丽刺激,却不显得突兀。
用色十分大胆,却别有一番风味,画家大概也是个性格洒脱直白的人吧。
迟暮循着画一幅幅的看下去,张子恒的画有一种魔力,就是能让看画的人心情也随着画一般豁然开朗。
迟暮走到玄关有一副不起眼的画,以红色调为主,大部分是红色各异的红。迟暮停在这副画前,这幅异于其他的画,并不是这幅画有多好,也不是这幅画有多不好。
只是感觉不一样,更多没有别的作品的积极,倒是掺杂着几丝愤怒。旁边突然感觉有人走了过来:“很少会有人在这幅画面前停留。”
张子恒大概是客人都接待的差不多了,迟暮对着张子恒礼貌地笑笑:“张先生不忙了。”
迟暮只在刚开始的时候匆匆的看了张子恒一眼,没有注意。
张子恒穿了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微长,不知道是不是艺术家都喜欢留个长一点的头发,但是张子恒留着却不会让人感觉油腻,好像就该是这个样子。
他的面容算不上帅气,也就是普通,但是身上的气质却不凡。他冲着迟暮也笑笑,他的笑容带着真诚,甚至可以看见他笑得时候露出来的牙齿:“总要忙里偷闲啊。”
张子恒转过头也看向这幅画:“迟小姐是看出什么来了吗?”
迟暮略有沉思后想了想说道:“大概是一种情感的发泄吧,张先生在画的时候大概也很烦躁吧。”
张子恒认真的对着迟暮点了点头:“迟小姐对画很敏感,当时我还在跟家里抗争,坚持去巴黎,所以心情浮躁的很。”
迟暮冲着张子恒莞尔一笑:“最后还是很坚持,心里的想法一直没有变过不是吗。”
张子恒也付之一笑:“迟小姐没有特别坚定事情吗”
迟暮的视线看向画,身上的红色好像要和画融为一体。张子恒突然就感觉这个十九岁的少女并不像十九岁的样子,她的身上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迟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张子恒依然挂着笑,他看着迟暮:“迟小姐能够看懂我的画,咱们也是有缘分的不如迟小姐平时无事的时候多来我的画廊里转转。没准会碰到感兴趣的呢。”
迟暮想到自己平时也是无所事事,况且自己对画画还算有兴趣,便答应了张子恒。
回到迟家,迟父问迟暮张子恒跟她在画廊讲了什么。迟暮当时正在喝宋妈的西湖牛肉羹,这是宋妈的拿手。牛肉特有的香醇和里面的香菇调剂在一起。
迟暮品口中的汤,一双细长的眼睛眯起来,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他说叫我没事的时候可以去他的画廊看看。”
迟父点了点头,迟父还是希望迟暮能够融入a市的圈子,张子恒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始:“你平时也是没事,就多去看看,顺便多交些朋友。”
迟暮点了点头,温热的汤顺着喉咙流过肠子,胃,最后在肚子里停留,带来一种暖暖的感觉。
迟暮回到自己的卧室,想起张子恒的话,这一辈子都重新开始了,确实应该好好过了呢,大概爷爷也会比较希望自己可以过的好一点。
迟暮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款葡萄手机固有的铃声,迟暮躺在床上,从思绪里回神。手懒洋洋的向手机的方向摸索,卧室的灯没有开,只有一片黑暗。迟暮闭着眼睛,手指熟悉的滑了一下,声线带着一丝懒洋洋:“你好。”手机另一边传来一阵暴躁的声音。
声音充满活力,也带着怒火:“你是消失了吗,这么多天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大去你们家也没有人接。”
迟暮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开,是唐可的声音,不禁有些懊恼,竟然因为这么多天的多愁善感把唐可给忘了。
听到对面活力的声音,就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以前一般,她将手机放在左耳边侧过了身子声音不再那么懒洋洋,,从重生再经历爷爷的死,这么多事情的无措似乎都找到依托。迟暮的声音认真而悲伤:“我来a市迟家了。”
电话的那头声音似乎如同被下了一场小雨,怒火被熄灭,她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和安慰:“爷爷的事情我知道了,我还有我陪着你。那边还好吗,不好就还回b市。”
唐可总是那么了解而又治愈着迟暮。
不管是在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还好了,应该只是这个暑假,我还要回b市跟你一起上同一所大学的。”
“你说的对,不过过几天我正好要去a市一趟,正好去找你。”唐可在电话里说,迟暮想到唐可要来心情似乎都有点愉悦:“好,我等着你来请你吃大餐。”
唐可那边似乎还有事情,突然有些嘈杂,连带着她的声音都有些烦躁:“迟暮等我去a市找你说,我爸妈又带着我来聚会了,真是烦死了。”
唐可的父母虽然也很疼爱唐可跟唐宋,但是更在意的大概是她们唐家的事业,所以像这种功利性的宴会都会拉着唐家两兄妹去参见,唐宋每每都溜得很快,剩下唐可在那应酬。
迟暮了解:“嗯,你去应付吧,心疼你。”
“你在那边好好的,先挂了。”电话最后唐可仓促的结束声,迟暮也把手机放回原位置。这个在迟家的夜晚似乎没有显得如同往日的孤寂,最后迟暮昏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