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沧桑的陈氏在容若开口的一瞬间就哭了,容若被陈氏抱进了怀里,一个劲的喊道,“容儿,可怎么办?可怎么办?”
容若扶了扶陈氏的后背,发觉陈氏这些日子都瘦成了皮包骨,想来也是这些日子一直都放不下心来。
周围的人被这样一幕感染了,就连一直乐呵呵的蛇姬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最后还是老太爷拍了拍手,叫住了陈氏,“好了,先让容儿休息休息。”
陈氏后知后觉的放开了容若,眼角还挂着泪痕,容若心中一软,掏出了衣袖的手帕帮陈氏擦拭眼泪。
陈氏见状又忍不住有些哽咽,碍于老爷子严肃的表情,又不得不忍住了。转身朝着纪南子行了一个大礼,“先生之恩,无以为报。”
老爷子表情严肃的走到纪南子面前抱拳行礼,“多谢纪先生帮忙小辈。”
纪南子笑着扶起来行礼的两人,“无碍,无碍。只当同我这个学生在外游玩了一圈,只是可怜了温家留下的人。”
闻言,老爷子点了点头,表情严肃了起来,陈氏也抽泣了起来。容若扶着陈氏,温江则站在了容若的身边。老爷子看中温江的忠诚,给了温江不少的好东西。
送容若过来的蛇姬都被老爷子另外相待了,蛇姬自然不敢一个人居功,将石哥和林娘的事情都上报了。老爷子笑了笑,“以后内部晋升,你们都有待考察。”
蛇姬眉开眼笑,“谢主家。”
老爷子挥了挥手,蛇姬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老爷子走在最前面,大家很快都去了大厅里面。
容若看了看,大厅里面是一些陈家酿的骨干,已经陈家的亲戚。
老爷子将容若唤到面前,“过来,容儿。”
容若抚了抚陈氏的衣袖,随后就去到了老爷子的面前。陈家酿的当家老爷子,陈治成仔细地看了看容若,随后笑了起来。
容若不明所以,只好跟着老爷子笑了笑。
陈治成开口道,“不就是一个小娃娃吗,哪有你们讲的那么神奇。不过这身上倒是没有白流我们陈家的血不是。”说完,老爷子扫描视了在场的陈家众人。
众人笑着点了点头,附和着陈治成的说话。倒是一位少年轻轻的嗬了一声,那嗬声不大不小,刚好在场的人都能听清。
容若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觉得那少年看起来气宇轩昂,身上的贵气和骄傲更像是浑然天成一般。最惹人注意的还是少年的那双泛着冷意的桃花眼,阵阵勾人。
在场的人都对这一幕习以为常的,容若想这个少年大抵在陈家酿的位置不抵。
之间陈治成挥手让容若回到了陈氏的身边,容若回去以后就被陈氏用整个身躯挡住了,那股母性要强的倔强让容若一时酸了眼睛。
“娘亲,无事。”容若轻轻的碰了碰陈氏的胳膊,现在的陈氏就像惊弓的鸟儿,即使力薄,也要拼尽力气护容若的周全。
陈氏的表情松动些许,容若便听见那个嗬声的少年开口道,“若真是留着我们陈家的血脉,就不会胆小的躲在姑姑的身后。”
容若面色不该,那少年看起来年轻气盛,自然惯用一些激将法。容若始终站在陈氏的身后,一是没有必要当那个出头的人,二则便是听从纪南子最开始的交代,藏拙,少一些锋芒。
“陈印白,你身上留着陈家的血,小时候挨打不还是会哭鼻子?”老爷子笑眯眯的开口道。
那个叫陈印白的少年别扭的扭过头,也不说话。很快一个中年男人,也就是容若的舅舅拉过了陈印白。“不要卖弄。”
陈印白盯着拉过自己的人看了一小会儿,才不甘的开口道,“爹,我自然不会卖弄的,何况他们和我都不是一个水准的。”语毕,陈印白看了看陈家的一众少年姊妹。
不少的人像是感觉到屈辱一样,低着头,鲜少有人和陈印白对视。容若却在其中感觉到不少的敌意甚至是杀意,看着似乎自带光环的陈印白,容若暗自的摇了摇头。
而听见陈印白这么说话的陈老爷子显然也有些不高兴,手心手背都是肉,尽管陈印白说的是事实。老爷子的脸色变了变,随后开口道,“今天容儿好不容易过来了,子衿,你带着容儿认识一下他的这些姊妹们。”
陈氏点了点头,拉着容若见了几个直系和旁系的兄弟姊妹。有一个人让容若的印象最为深刻,那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让容若记住的则是那一双干净又清澈的双眼,容若正欲开口介绍自己。只听见陈氏道,“这是丫丫,她是你二舅舅家的小妹妹。她不会说话,容儿一会儿说话的速度放慢一些。”
容若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我是容儿,也叫温容。”小姑娘听见容若开口,一双眉眼都笑弯了,很纯净的模样。
丫丫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比出了“丫丫”的两个形状。容若明白她是在介绍自己,于是笑了笑。
见完这些人以后,老爷子就让陈氏带着容若和纪南子去梨园歇息。
梨园正是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整个院子里都种满了梨树。在尚未寒冷的院子里开满了梨花,雪白白的一片美的不可方物。
几人在院子里坐下后,陈氏讲了陈家酿的一些基本事情,听的众人都很入迷。
陈氏带着歉意开口道,“要辛苦纪先生了,这陈家酿待的恐怕不能像巴蜀那样尽兴。”
刚才陈氏将陈家酿的一些典型事情讲了,加之这一段时间对陈佳酿和陈家人的了解,纪南子便知道在这里不可能像巴蜀那样。
“夫人说笑了,这些我都了解。关于温兄可有消息?”
听纪南子这么问,陈氏又叹了一口气,“大事倒是没有,屈辱自然是少不了的。温免那个人虽然威慑于我陈家的名声,可对温家的嫡系还有不解只恨,何况还有那李家在虎视眈眈着。”
闻言容若也皱起了眉头,这些日子在外面他几乎没有遇见什么特别棘手的事情,想来温家其他人的日子要棘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