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凰面具下的脸溢出一层笑意，并没有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
因为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出来。
大家心里清楚就好。
毕竟凤倾凰也不是闲着没事去扯千游的段陈年旧事，而魔神也没必要对千游的事这么上心。
一开始凤倾凰就是本着试探的目的谈起千游，谁知道魔神还真的应了。
凤倾凰再看这方空间，眼里早已经没了之前的漠视。
毕竟，这可是传说中的相两仪啊！能够衍生出天地的相两仪！这可是无数人都渴望得到的神器！
但是，炼化神器，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稍有不注意，神识印记刻错，就有可能功亏一篑。
运气好一点的，神识受损，运气差一点的，直接变成白痴。
凤倾凰闭了闭眼，按下心头的火热，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清冷。
“灵石准备了吗？”她问。
若是她全盛时期，根本用不着灵石，直接凭借自身的灵力就能完成炼化。
可现在，她的实力还不如全盛时的万分之一，只能借助灵石。
“当然。”他答。
凤倾凰听见这个回答，并没有很高兴，隐在袖中的手反而微微攥紧。
对方，好像并没有意外她会这么快同意……
感觉有点失策，但凤倾凰似乎并不是太讨厌这种感觉。
她淡淡地颔首，直接盘腿坐下。
那边也明白她的意思，一道虚空裂缝张开，一堆的极品灵石被直接扔下来，中间，还夹带着几张羊皮卷。
凤倾凰挥手将那几张羊皮卷摄在手中，打开，只见——
古旧的暗黄色羊皮卷上，一个个金色的古老铭文若隐若现，又似乎有一层淡淡的华光笼罩在上面，吸人眼球。
是卷轴。
凤倾凰一金一紫两个眼眸中略起波澜。
卷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在这沐天大陆，只要有钱都能买的到。
可是，魔神会拿那些廉价且无用的东西给她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凤倾凰细细地看着那卷轴，笑了。
“灵阶卷轴，您可真是舍得呐。”
那边只沉默地听着凤倾凰说着话，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其他。
但就在凤倾凰以为魔神已经走了的时候，他开口了。
平常充斥着冷意的声音，今天显着一点茫然。
“你后悔吗？”
凤倾凰怔住。
后悔？后悔入道？还是……
她，可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有点不想回答，但……
她想着那个反常的声线，抬起头，望向虚空，思量了一会儿，说：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生命需要珍重的，远远不止只有那些俗不可耐的情`爱，还有亲情和友情。
修行一途，弹指间就是百年人间，多少人坚持不住，突破不了大限，又有多少人被浮华迷了眼，入了梦失了心，最后连副枯骨都没剩下。
可，那又怎样？
还不是又那么多人争着抢着入道？”
“……”
远在魔界的人皱紧眉头，回过神来后有些烦闷，“你知道我不是问的这个。”
凤倾凰低头，掩住有些灰暗的眸子，面具下的脸微微一笑：“我不知道。”
ps：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念将来，不畏过往。如此，安好。——丰子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