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继承的第八世亲王,称王的一开始就掀起血雨腥风,以叛乱之名将上一世亲王家族全部埋葬,实际是将整个家族的精血全部杀死吸尽,弥补他体内仍杂质众多的血液。
爱丽丝曾说,若非他后来停下,这位贪婪胆小的血族亲王,怕是要将所有的公爵位和下面的一切高级爵位都吸食,提纯弥补他的杂质之血。
为什么停下了?神座惑问爱丽丝,难道是这位杂质亲王发觉这样对整个血族会造成毁灭性打击,从而收手?
怎么可能。爱丽丝不屑的答道,和第七世被黑暗之王彻底打倒臣服,率领血族争战不同,这个贪婪怕死的杂质亲王根本不会在意血族,他只会遵从自身贪婪吸取其他古老家族之血,而之所以停下也只是因为…怕死。
他继承来的血液虽然强大,但毕竟不是他自身力量,需要长久的消化,而这时如果对公爵残忍下手,让唇亡齿寒的几大公爵一同反叛,那么即便他勉强胜利,也会重伤,很可能无法挺过下一次的血迹病毒爆发。
怕死的杂质亲王因此就按下这种心思,但他贪婪的个性并未泯灭,而是想方设法寻求一些家族衰弱的血族吸食,甚至还有大量人类,只是为了娱乐。
由于继承的名不正言不顺,还事后将夺取精血的第七世亲王家族灭掉,这一世的亲王非常忌讳有人讨论第七世亲王,甚至与之相关的一切都成了禁忌,唯有爱丽丝这样家族古老的拥有古籍记载,才能一窥当初的历史。
即便这样,神座惑也只知道当初那身为极度,黑暗势力最强战力之一的第七世血族亲王,是受到一位圣教强者重伤后,拖着残躯逃回古堡后身亡,对于细节他并不知道,也是现在才知晓,原来重伤并导致第七世亲王死亡的,原来就是铁塔。
老师能挡得住吗?神座惑不由担心起来,察觉到神座惑的不安,花向他笑了笑,“别那么紧张,孩子,麻衿那老家伙,虽然死硬谁劝不动,但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嗯,年轻的时候为我冒险那次不算吧。”
圣光脸上出现一丝无奈的苦笑,花是对麻衿的怨念有多深,几句话就要在他弟子面前挤兑一句,他开始觉得接下来麻衿结束后,和花碰面的时候,两个快一百岁的老人别捅出事来,在小辈面前把长老的威严丢光。
不过…圣光的苍老脸上微微一皱眉,发散圣光的眼眸往神座惑的方向一扫,有一丝不解,他刚才开发多年的纯粹圣光感应到,在提到血族亲王时,神座惑的情绪波动和气息紊乱陡然混乱一霎。
是担心麻衿吗,应该只有这种可能吧?圣光充满智慧光芒的眼眸一闪,恢复了温和煦然,静静的看着场地内。
如铜浇的巨型手臂五指皆张,在麻衿的眼瞳微缩中,铁塔将那一直插在场地中央,此刻巨大的犹如擎天之柱的铜杖拔起。
铜杖入手,如巨柱的杖身上有无数细密繁复的铜纹蔓延,一眼看去,竟有些眼花缭乱之感,铁塔的气势随握住铜杖也是陡然暴涨,如苏醒的洪荒巨兽般,凶暴之气直冲天际,足以令超度胆颤。
“嘿…”
铁塔抓住铜杖,一抹暴躁笑容裂开在脸庞,旋即,全身浓郁的古铜光泽,暴涌而出,尽数灌入那根坚不可摧的铜杖中。
随着铜光灌入,铜杖上众多的纹路也是闪亮起来,到了最后,古朴铜杖闪亮的犹如一根光泽巨柱,强悍的力道隐隐散发,让空气承受不住压力般扭曲起来。
“一杖挥山!”
铁塔暴吼一声,那巨型铜杖上蔓延的光泽顿时凝固,旋即异常浓郁的爆发开来,古铜巨人抡起巨杖,犹如挥动一根擎天之柱,在神座惑震惊的目光中,向麻衿猛然挥落。
那等力道,即使铜杖前是一座山,也只能被硬生生挥爆。
神座惑在看到这恐怖的一杖就知道,极度和近极度战力还是完全不立刻同,那T-780最后操控的光芒山峰能将灰黑巨兽镇压动弹不得,但若是面对是铁塔,这一杖就能将半座光芒山峰打爆,然后引发一场由满山矿石能量为源的大型能量爆炸,那百米高的古铜巨人或许只会受伤,可没有那样可怕防御力的神座惑和T-780,只会在能量爆炸中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让灰黑巨兽与铁塔正面相战的话,那黑死教以诡异手段献祭得来的巨兽,怕是撑不过二十招,就被如山岳沉重的铜杖打成漫天碎末。
而至于没有追上残留的灰黑巨兽,可能是如他所言,是封锁天空的触手被撕裂后,爆发的邪神力量所致,否则神座惑绝不相信,那个抽出重凝后虚幻的灰黑兽影,能逃过铁塔的手掌心。
在神座惑暗自心惊时,天空中那粗大的铜杖已是以不符合其巨大型体的速度,骤然出现在面色凝重的麻衿身前,随即没有丝毫迟疑,狠狠的落下,将空气震得阵阵炸响。
铜杖尚未落下,携带的可怕劲风就如泰山压顶,将麻衿身周的火海压的重重爆开,火星黯淡熄灭。
“轰!”
狂暴之力,径直砸在闪避不及的麻衿身上,那铜杖太过巨大,即便想跑,在根本逃不出这等同于范围轰击的一杖,更别提即使他侥幸擦边闪过,以麻衿的了解,只需铁塔一扫,他就将堕入席卷整个空地的铜流中。
赤红火焰几乎在铜杖落身的一霎爆裂涌出,麻衿那如无数火之精灵亮起的麻衣上,无数赤红光点散开,旋即爆为一阵烈炎,层层叠叠下,犹如一阵火焰涛浪,向落下的铜杖汹涌冲刷过去。
神座惑险些叫出声,看到那完全不成比例的粗大铜杖和其下犹如蚂蚁的麻衿,心中紧张到极点,虽然他不太清楚尚且超度的老师为何要和铁塔冲突到这种地步,但他不想让这一直关心和无私帮助他的老人因此重伤。
“哼,龟缩几十年,他倒是变谨慎不少,不求杀敌,先行保命。”花轻哼,与神座惑显然不同,她似乎不大担心麻衿的安危。
圣光微微一笑,道:“麻衿向来刚猛有余,退路不足,如今他在一只脚踏入极度之时,并未选择首先凝聚强大火焰,而是凝缩火点,融入衣服,即便遭受意料外的强大攻击,也可在火衣爆裂下,找机会从容而退,重整旗鼓。”
只见仅仅片刻,那铜杖上的滂湃力道,便是大涨,将麻衿体内涌出的赤红火焰,压制而住,而后,一股强烈到极点的火海从麻衣上爆发而开。
虽然炽烈的火海只有一瞬,将铜杖微微凝住一刻后,便迅速消散,但衣衫重复朴素,无数火之光点黯淡的麻衿却借此急速退开,一口血雾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