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座惑微微颔首,“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多来几次收月液。”
机械小狗显得有气无力,“是的,真是个好消息。”
神座惑奇怪道:“你先前不是对这感到很兴奋吗,怎么现在不大高兴的样子。”
机械小狗在神座惑手中翻了个身,将小肚皮露了出来,挠了挠,没什么兴致,“您说呢,适格者,这么一头蠢蛇都能修习到极度境界,而被古老之月选中的T-780,还被困在‘花朵’边什么也做不了,两相比较,真是给月之神丢脸。”
神座惑失笑道:“你居然也会有这种惭愧的想法?放心好了,你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一定会比它更强,好了,我们该走了,这里毕竟是它的领地。”
机械小狗一翻身,精神重振起来,“没错,适格者和T-780的潜力岂是这除了大没什么用的蠢蛇能比的,蠢蛇,你T-780爸爸要走了,下次乖一点,T-780爸爸或许会收你当宠物哦。”机械小狗很是得意的向黑蛇摇了摇尾巴,向它告别。
神座惑对这家伙的自得感到无语了,收仅次于大长老的极度怪兽当宠物,T-780的嘴还是一如既往地大,他没有废话,身形一闪,就向黑色气幕消散后的紫色花海掠去,接下来,他就在花海等到时间结束好了。
“呜呜!”
然而,就在神座惑离开时,那焦急的不断嘶鸣,用脑袋在银白石球消失的空气附近不断蹭着的黑蛇,猛然抬起头,竖瞳倒映着神座惑的身影,旋即好像看到了糖果的孩子般,急切的挪动着庞大身躯,迅速的移了过来。
神座惑被骤然发动的黑蛇弄得一愣,看着近在咫尺的紫色花海,犹豫一下,还是没踏过分界线,他生怕激怒稍微平静下来的黑蛇。
“不是说对我们没有敌意了吗。”神座惑面无表情的低声道。
机械小狗昂首道:“当然,它不可能违背‘月’的气息。”接着,它又小声道:“可是,也许这头灵智刚启蒙一点的蠢蛇想把我们留在它家里做客,不放我们走,就说不定了。”
神座惑的脸色微有不好,“不会吧。”
机械小狗咔嚓一下嘴巴,“您要理解,灵智初萌的野兽,智力还不足5岁的孩子,它们的喜恶都是很单纯的,喜欢就分享,讨厌就吃了,还不足以进行复杂思维,来辨别它分享给你的东西会不会对你造成困扰,您应该庆幸,附近没有野兽,否则,这头蠢蛇八成会咬死一大堆野兽,邀请您吃一顿血肉大餐呢,还是连骨头一起吞的那种。”
“……”
神座惑的脸色一瞬变得糟糕一些,饶是他,想到和一头庞大黑蛇,在血流成河的山谷中,进食一头头死状极其凄惨的野兽,连骨带筋,全部塞进肚子里,也不由胃部一阵痉挛,那也太刺激了,会给人留下心理阴影。
“呜…”
黑蛇挪到神座惑边上,庞大的风暴轰然卷来,把神座惑如苍蝇般吹飞,黑蛇用尾巴轻巧的卷住他,放在自己的面前。
神座惑摇晃了几下,才在犹如桌板的尾尖站牢,接着就正对一双巨大的森白竖瞳,即使他能感到那双竖瞳中没有残暴之色,但还是忍不住微颤了下。
“呜呼…唳…”
黑蛇等到他站稳,才低鸣着想表达什么,但是它一开口,就险些把神座惑吹飞,尾巴卷紧两下,才慢慢控制好音量,低低的嘶鸣落到神座惑耳中,似乎带着一丝央求。
机械小狗爪子紧抓着神座惑的衣摆,小小的身躯犹如在狂风中摇晃,此时稳定下来,没好气道:“适格者,这头蠢蛇在说什么呢,T-780的翻译系统可不包含蛇语。”
神座惑微微摇头,制止了它,侧耳倾听。
机械小狗一愣,“适格者,您不会真听懂吧,您又没有那种‘动物沟通’超能力…”它的声音逐渐减小,没有打扰神座惑。
“呜呜…”
“呼…”
“唳…唳…嘶…”
奇异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焦急的情绪,就像是没学会说话的孩子,在急切的表达自己的情绪般,神座惑没有一丝不耐之色,白玉般的手掌抵住黑蛇的巨大头颅。
被手掌轻轻抵住,黑蛇安静下来,不再躁动,而是低低的、不断的发出某种奇异嘶鸣。
或许其他人完全无法理解,但神座惑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感知情绪正是其中一种衍生,或许他无法明白具体意思,但感知到黑蛇如孩童般清晰的情绪,进行猜测,还是能做到的。
许久后,他睁开眼瞳,面对着机械小狗捂住嘴巴,却一副好奇不耐的样子,低声道:“它好像想和我们待在一起。”
早就急不可耐的机械小狗道:“废话,能蜕变灵智,谁不想这种机缘啊,不过,咦,适格者,您真能听懂一部分蠢蛇的乱叫啊。”
神座惑无声的摇头,“只是一点情绪而已。”他侧耳听去,因为黑蛇再次开始了婉转的低鸣。
“呜呜…”
神座惑须臾后,再次抬起头,眼中有一丝惊讶,“它说,它知道我们来自很远很远的外边,会回去,留不下,所以…它想和我们一起走。”
机械小狗瞪大眼睛,“什么,这蠢蛇,居然察觉到T-780和您来自外界,还请求和我们一起,这…对了,在‘月’上的智慧妖兽中,衔尾蛇这种象征‘无限’的妖兽,在智慧上也是最顶尖,只是它现在看起来太蠢,T-780把它忽略了。”
神座惑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机械小狗急道:“那还用说?赶紧同意啊,适格者,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不吃的话月神都不会原谅我们的,一个真正极度级战力,还是只属于‘月’和我们阵营的巨兽,拿来当看门兽,黑死教想打进来也得掉几根牙齿啊。”
神座惑犹豫了下,“可是,它要是跟着我们,必然会经历很多惨烈的战斗…”他将手贴在黑蛇头颅,如同和“月”交流般,试着让一丝意思传了过去。
很奇妙的,黑蛇理解了他的意思,一人一蛇展开了简单,只有他们能懂的交流。
“很难。”
“呜…不许吗?”
“不是,很艰难。”
“呜,不是不许吗?”
“不是,但是,跟着,会很艰难,还有,痛楚。”
“呜!吾不、不怕痛,还有、吾很厉害!要、要和你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