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762200000006

第6章 悲音前奏

庆长十九年初夏,骏府本城院中,水池里的菖蒲开满了美丽的花朵。

德川家康站在院中,却无心欣赏这些花。年已七十有三的他,感慨万千。

家康已比秀吉多活了十年,可烦心事依然如山一般堆在眼前,亟待他裁决,最没想到的是,竟要处置大久保忠邻。

流放九州的忠邻固然颇为可怜,却也使得家康一度忧恐不堪——那时他无法回骏府,江户城也去不了,只能在中原与小杉等地作短暂停留。一想起这些,家康仍心口发冷。

家康在小杉决断了流放忠邻后,才返回江户,把洋教的事交给金地院崇传,又把喜多院天海找来,把自己身后诸事托付与他。现在想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难道连这些事都收拾不完,就要去了?不安越来越浓,家康竟忽地甚为想咏和歌。虽然他并未有留下“临终诗”等明确想法,但总有一种想倾诉的感觉,这恐是心中苦闷之故。

于是,家康返回骏府之后,一面聆听曹洞宗的禅语,一面特意把冷泉为满从京城招来,让他传授《古今和歌集》。他还让林道春把《论语》从头至尾再讲一遍,令五山僧人从《群书治要》、《贞观政要》、《续日本纪》、《延喜式》等典籍中,找出可为公家和武家法度的内容,以作永世之用。

但这些并未让家康就此安心。已经十四年未有战事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已不知乱世为何物的年轻后生,无甚人把他常说的“太平珍贵”记到心里。更让他痛苦的是,就连真田昌幸之子幸村都无法明白他的忧虑。难道大家还希望倒回烽烟四起的乱世?对于年轻人,他的大声疾呼只像一阵微风。忠辉如此,秀赖亦不例外。他们安逸地生活在太平年代,总是憧憬着波澜。可一旦波涛真的袭来,他们刹那间便会被吞噬。

家康心中思想着,站在院中对着菖蒲花,禁不住老泪欲下。七十三年铁血生涯,莫非仅是一场梦幻?

日下,家康正令崇传、天海、林道春等人广泛收集古书,让他们认真考证、缮写这些先贤的东西。尽管他对那些东西一一过目,佯作平静,内心却在考虑目前的时势。他总算以筑高田城暂时抑制了忠辉想要大坂城的荒唐欲望,但被不理智的欲望附身的绝不止忠辉一人。一旦手头的缰绳稍有松动,伊达、岛津、毛利、上杉、前田,定都会变成脱缰的野马。他们对在太平时世长大的年轻后生的弱点一清二楚,因此,在这些从乱世幸存下来的人眼里,十四年的兴盛便是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

家康望着盛开的菖蒲花,待了足有半个时辰,任由思绪驰骋。

“大人。”一个侍童打断了家康的思绪。他叹了口气,慌忙把自己从幻想中拉回来。

“大坂使者片桐大人已抵达鞠子的德愿寺了。”

“哦?市正来了?等他多时了。好,立刻见他。”

“遵命。另,几乎在片桐大人抵达的同时,右京局也来了,她也要求见您。”

“右京局?她就用不着我见了。告诉茶阿局,好生款待。”

“遵命。”

侍童退出去之后,家康这才离开水池。且元究竟为何而来,家康已猜出一二。

除了本阿弥光悦,从心底里敬仰家康,并主动为他搜集消息的,在京坂之地有三人。一是伏见的小堀远州,一是山崎口的石川丈山,再就是堺港的宗薰。根据这些人的消息,大坂欲以大佛殿落成礼为契机举兵,这种看法越来越坚定。

诸地浪人正在源源不断汇集到京都和大坂地区。最坏的预想,便是聚集在大佛殿前的人直接拿起武器,袭击所司代官邸,然后拥向皇宫。此次片桐且元前来,恐怕与此事不无关系,秀赖果真愿意撤出大坂城吗?

家康一只手搭在额上,遮挡着阳光,慢悠悠返回厅里。隔着中庭的一栋楼上,如同往常一样,僧儒们仍排于一列长长的书案旁,拼命抄写古书。

片桐且元到来,已是半个时辰后的未时。

家康特意把正纯和直次打发下去,只留了年仅十六的侧室阿六夫人在身边侍候,方把且元请进房里。阿六夫人乃黑田五左卫门直陈之女,亦是侧室中最年轻者,于家康身后,据遗言改嫁给了喜连川赖氏,此为后话。她从十三岁起就跟在了家康身边,与其说是侧室,不如说是侍女。

当阿六被扶为侧室时,年轻武士皆羡慕地赞叹家康的健壮。侍女们则说,是阿六主动向家康示好,她与其做个侍婢,还不如登堂入室做个未亡人,到时还能够再嫁一个有身份的大名呢。由此,阿六才到家康身边。

家康恐也是带着这样的想法让阿六接近的。“你真是个伶俐的女子啊。反正我也活不长久了,必须为你的将来作打算了。”家康曾一边让她揉腿捏腰,一边当着侍女们的面如此说道。

同为家康年轻侧室的青木纪伊守一矩之女阿梅夫人,后来就在家康的命令下嫁与了本多上野介正纯。这当然是秘闻。据传,阿梅因本多正纯神魂颠倒,若放任下去,二人之间必会生出事端,家康预感到这些,遂成其好事,把二人撮合到一起。如今阿六主动投怀送抱,是不是也有这种远虑?总之,今日家康把阿六留下,恐怕还是不想让且元太拘谨。

“别人都让我支下去了。你不用担心这个女子会泄露咱们说话的内容。”家康命给自己揉肩的阿六夫人泡茶,自己则靠在扶几上,“怎样,秀赖愿意出城了?”

且元的神色眼看紧张了起来,“此事……如果大人还信任在下,万请再宽限几日。”他把额头抵在榻榻米上,极力请求道。

“市正,你是说,事情毫无进展?”

“是。正如去岁所言,在大佛殿落成时……”

“晚了!”

“啊?”

“典礼当日,万一有暴徒作乱,怎生是好?那些人若是呼喊,称他们乃是在秀赖的命令下起事,该如何是好?你现在还未老糊涂啊!”

面对家康严厉的斥责,片桐且元愈发紧张。因为在此前,他着秀赖命令,始终紧张地忙于大佛殿的巨钟和钟楼建造。钟铭由南禅寺的清韩长老撰写,书好之后,又令三条釜座的巧匠名护屋三昌召来三十九名铸匠,昼夜赶制。

金佛已于庆长十七年三月铸成,故一旦巨钟铸成,这场大工程就宣告成功了。且元想通过大佛殿、巨大的本尊,以及巨钟的声音,让天下人都知,建造这些,他们花费了巨额钱财。跟这些莫大的耗费相比,把二十八个秤砣金改铸为近四万个小判的事,就不算什么了。

只一座城池,无论如何坚固,亦无法进行决战——因无军饷。如果明白这些,那些野心之徒也就不会再拥入大坂了。且元始终坚信,家康可接受这一切。然而,家康的算计却和他截然不同。且元这次前来,主要是想向家康请示有关大佛殿和巨钟的事。由于钟楼落成的日子已有了眉目,他想把开钟仪式定于六月二十八,并欲在七月进行大佛开光供养,顺便请示由何人主持法事。这些其实都是表象,他真正的用意乃是想问问家康,究竟何时提出移封为宜。然而家康的呵斥让他惊惶失措。

“你以为我天天在睡大觉吗,市正?”

“不敢。”

“我不但知道秤砣金改铸的钱流向了何处,连谁受到了何样的邀请,我也让人彻底查过了。你啊,似已被架空了。”

“不……”

话音未落,更为严厉的呵斥落到且元头上:“休要说这些没用的,现在还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对你来说,目下正是你的主君或废或立的关键时刻。你听着,市正,你非不明战争之人。你以为战争总是因得失而发动?最可怕的就是人的冲动。大佛开光那日,若有人暴乱如何是好?暴乱的先兆已很明显了,你觉得征夷大将军能对这些坐视不管吗?维持天下秩序乃是江户的职责。如此一来,所司代若不作好准备,岂非要铸成大错?可所司代若真的设防,大坂之人必将其当成进攻的先兆,反而会引发大事。问题必须赶在大佛开光之前解决。在此之前,起码要让秀赖母子明确答应移封,否则,事情焉能顺利解决?”

片桐且元战栗起来,庆长九年的丰国祭,汇集到京都、大坂的人,曾达到三十万之巨,那是何等的风光,又是何等的令人胆战心惊。

“在开光之前……”且元咽下了后半句话。经家康一提醒,他也意识到事实的确如此。三十万人一旦生乱,必将造成一场莫大混乱,无法收拾。可就算想防患于未然,所司代辖下的三两千兵马也无济于事啊。

且元不禁心中狂跳,事情诚如家康所言,若再派兵前去,必被误解为出兵大坂。

“你明白了,市正?”

“是。在下明白了大人的意思,可是……”

“既然明白,那就无甚好说的了。在开光之前,就须防止生变。”

“是,是,完全如此。”且元惶恐不已,“在下糊涂,在下糊涂至极,无可申辩。”

且元如此坦率地承认错误,家康亦一脸悲哀,默不作声,因事已至此,无论如何责骂且元,也都无济于事了。

“市正,我上了年纪,竟变得性急了。”

“不,市正白活这么一大把岁数,太天真了。”

“唉,”家康凝神低语,“你我在此大发牢骚亦是无用。听说你前脚刚到,右京局后脚就赶来了。你知她所来何为?”

“这……这亦是在下疏忽。在下估量,右京局乃是代淀夫人前来问候将军夫人的。”

“哦,她可是特意在骏府停留。”

“在下以为,她是帮助两家解开一些疙瘩的使者。”

“我看未必如此啊。”

“可现在,在下也忽觉有些不安。”

“那好,你今日只问候一下,然后回德愿寺歇息。右京局就交给女人们,至于她的来意,早晚会明白,到时再议。”

“是。”

“我刚才所说的事,你应很清楚了。比起大佛开光,最重要的还是保证休要生乱,否则,家康会被后人唾骂。因此,你再仔细思量,究竟如何才能把大佛开光仪式平安办好。”说到这里,家康忽然意识到阿六夫人在场,遂严厉地叮嘱她,“刚才你什么也未听到,明白吗?”

且元退出去之后,家康把额头贴在置于扶几的双手上,似有些倦了,沉默良久。

“奴婢给大人揉揉肩吧。”阿六夫人娇声道,转到家康身后,给他揉起肩来。

家康仍不作声,他本以为能从且元口中听到一点好消息,至少,在那座天下公认固若金汤的大坂城里,无法供养太阁。“此城乃是治理天下之人才能居用的地方,若为势利小人所用,必成一座引发野心的鬼城。”正因知道这些,高台院才识趣地迅速离去,让有实力者——家康取而代之。家康始终以为,且元会把这些道理详细说给秀赖母子。但且元坚信,用不着这些大义,也能把事情解决,遂一拖再拖。难道从一开始就不应对且元抱有期待?莫非所有人都忘却了太平的珍贵?失望如潮水般涌向家康心头。

正在这时,负责接待右京局的茶阿局来了。茶阿局一直严守内庭规矩,从不进家康内室,因此,年轻的侧室们都对她敬畏三分。

“大人,右京局说,她是作为淀夫人的使者去江户拜访将军夫人,顺道来此请安。”

“哦?只是寻常的问安吗?”

“是。不过,她顺口也说了些让人担心的事。”

“嗯。她都说了些什么?”家康闭着眼,一面让阿六夫人继续揉肩,一面问道。

“说大坂城里最近充斥着流言蜚语,大坂与江户不久就要一战。”

“不用她说,我也很清楚。”

“因此,以淀夫人为首,秀赖等都对千姬刻薄起来……不知当如何应对?当然,这些都是女人间的闲言碎语。”

“嗯。”家康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她郑重其事说,最好莫把此事禀告大人。”

“还是告诉我了……居然连女人都活动起来了。”家康丢下这么一句,开始打起盹来。

清冷的沉寂持续。阿六夫人默默揉着家康肩膀,家康也一副半睡半醒之态。茶阿局紧张地盯着家康,她深知,家康尽管有时显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考虑某种决断。

果然,家康忽然抬起头,睁开眼睛,“阿六,莫要揉了。”

“这……”

“稍后再揉,稍后再揉。”家康轻声道,“茶阿,我想用些甜点。”

茶阿局膝上早已放了一个小小的陶盘,里边有一块纯白的点心。

“是,请大人用这个。”

“哦,这是从名古屋送过来的?”

“不,是从江户送来的。”

“你一定也想过右京局所来何为了?”

“是,想过。”

“说来听听,她这次来意欲何为?”

“是不是来打探风声?”

“嗯。”家康笑了起来,擦了一把粘在嘴边的点心碎屑,动作如一个孩子,让人忍俊不禁。“看来我还是太懦弱了。”

“大人说什么?”

“我说,我太懦弱了,还懒惰……”

“大人怎会懒惰!大人若是懦弱懒惰之人,天下究竟谁才是勇敢勤劳之人?”

“你和阿六就很勇敢。”家康一本正经道,“我总是怕出事,遂想用土把树根掩住。哪知以土一盖,那根竟愈发旺盛了。”

“啊?”茶阿局不明家康在说些什么。

家康忽又沉默。他眼里放射出明亮的光芒,连额头的皱纹都浮现出勃勃斗志。

“阿六,你到院子里去剪一枝你认为最美的花来,菖兰、菖蒲都行。”

“是。”阿六一愣,依言去了。

望着阿六离去的背影,家康压低了声音:“茶阿,日后我要把秀赖和忠辉都当作成年人看待了。”

“啊……大人所指何事?”

“父母不能总庇护着孩子。不久之后,我就会死去。为了在我身后,能让他们自己走路,今后我须像对待成年人一般对他们。此前,我一直害怕这样做,一直懒于这般做。其实,我想差了……”

茶阿局知道家康正在心里作着艰难的抉择,但仅仅一句“要像对待成年人一样”,她还不能明白此中究竟意味着什么,便试着问道:“大人是说,此前大人太宠爱他们了?”

“正是。我忘记了自己的寿命,以为什么都可做到,实际上,我已老了,连凉水都受不了。”然而,凉水究竟指什么,家康并未说明。

此日,家康命人给在鞠子德愿寺的片桐且元和右京局分别送去酒馔,自己则将正纯和直次等近臣叫来,一起用膳。用膳期间,家康若无其事谈论些怀旧的闲话,可当日夜里,他却几乎一夜无眠。此皆为阿六夫人告诉茶阿局。

最令茶阿局担心的,是白日家康谈到秀赖的同时,亦提起了忠辉。家康说欲把他们二人作为成年人对待,究竟是何意?

最近,忠辉似平息了情绪,一心埋首于筑建高田城。但他的名字时时出现在家康的书函上。忠辉与大坂的秀赖之间,莫非有……为了弄清这些,茶阿局更加尽心地侍奉家康,家康也把除了侍寝之外的所有事,都安心交给她打理。

当茶阿局明白个中意味时,已是片桐且元急匆匆返回大坂,然后再度来到骏府的时候了。

且元二次来访,家康并未立时见他。且元的目的,是来询问能否请仁和寺宫觉深法亲王主持大佛开光之事。

家康甚是痛快地答应了且元的请求,并且,对且元所示当日出席典礼的关白以下诸有司座次和钟铭,亦无异议,对其于八月初三举行大佛供养、八月十八进行金堂供养的请求,也一概允准。但到了七月二十一,家康忽然震怒:“钟铭当中有不祥之语,上梁的日子亦非吉日,是何居心!”

家康如此一怒,茶阿局才微微察知他此前的决意为何。家康也许早已决定,在秀赖答应接受移封之前,断不让他进行大佛供养。若真是这样,那么日后把他当作成年人对待,言外之意就是:若秀赖想供养,就以男儿身份来解我的难题。但此时,茶阿局只能闭口不语。

同类推荐
  • 创业时代系列(全集)

    创业时代系列(全集)

    同名电视剧由黄轩、Angelababy、周一围主演,演绎一场惊心动魄的移动互联网大战。作家付遥以互联网创业圈真实事件与鲜为人知的幕后真相为原型,讲述了大量不为人知的内部故事,凡当今互联网大咖无一漏网,描绘了互联网商战背后的残酷角力真相。
  • 后屋

    后屋

    吴文君,女,浙江海宁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上海首届作家研究生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在《北京文学》、《大家》、《收获》、《上海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山花》等多家文学期刊。
  • 你在高原3:海客谈瀛洲

    你在高原3:海客谈瀛洲

    《你在高原(共10册)》为“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全集”系列之一。《你在高原(共10册)》是一批五十年代生人的故事,这一代人经历的是一段极为特殊的生命历程。无论是这之前还是这之后,在相当长的一个历史时期内,这些人都将是具有非凡意义的枢纽式人物。整个汴梁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各种景致尽收眼底,气韵宏阔;而就局部细节上,哪怕是一个人物的眉眼表情,又都纤毫毕现。这特点在这部小说中也有鲜明的体现,错综复杂的历史、宏大的故事背景和众多的人物,展现了近百年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某一地域的面貌,而在具体的细节刻画和人物摹写上,又细致入微、生动感人。
  • 大城小恋

    大城小恋

    下班前,苏以真接到钱文薏的电话,说晚上大学同学聚会。在来福士广场的港丽餐厅。“听说杜原会携眷出席。打扮得漂亮点,把那小女人比下去,让杜原后悔——”隔着电话,苏以真恨不得一手捂住那个大嘴巴,再三关照:“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晓得,要是告诉别人,我是肯定肯定会生气的。”钱文薏让她放心,“我这人最有分寸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清清楚楚。”晚饭时,杜原果然带来了女朋友,长相甜美,娇小玲珑,说话嗲得像湖州粽子。一众男生私底下都夸杜原眼光不错。
  • 私情

    私情

    花心的丈夫却在外包养了“二奶”——他的女研究生笛谣。丈夫的婚外恋掀起婚姻和家庭的血泪风暴。丈夫再次背叛,铭心刻骨的伤痛使林鸟痛不欲生。
热门推荐
  • 乐府雅词

    乐府雅词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笙歌漫漫长夜散

    笙歌漫漫长夜散

    顾笙歌在失去陆流深,费尽心思想要一段重新开始的生活,但是却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卫长夜,那个跟她最爱的人长得那么相似的男人。好友怂恿她,去接近他然后勾引他。从一开始的拒绝接触到后来的控制不住勾引,顾笙歌终于惹火上身。然而发现这个男人不是她所预想的那样时,她却连想跑的机会都没了。一曲笙歌,伴你孤寂长夜
  • 逍遥儿子拜金娘

    逍遥儿子拜金娘

    她蓝馨儿是世界顶尖杀手,因为有消息说野人山有宝物,她一时兴起就去了,结果穿了。天啊,不得不说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别人穿过了都没事,她一穿过来直接死了,原因?因为她是身穿,直接从天上掉下来摔死了。摔死了更好,她可不想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过一辈子,可是黑白无常为什么没来勾她的魂,怎么办?咦,怎么有两个尸体,这个是我的,一身运动衣;呀,这个怎么和我长得一样,算了不管了我还是先回我的身体里,怎么进不去?试试这个,呀,进来了。原来是个不受宠的王妃,而且肚子里居然还带了个球。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南宫逸,凰玄国的六王爷,一张没有挑剔的俊脸,却笼罩着一层寒气,充分体现了冷酷一词,而且文韬武略,心思谋略都是上上之人。他原本是要与有婚约的丞相府三小姐蓝馨儿成婚的,就算世人都传那个三小姐胆小如鼠、胸无点墨他也认了,不就是个正妃之位吗,反正他也没有喜欢的人,给了她又如何。只是半路杀出来一个肖晴晴,为了这个重要的奸细,他与皇兄设下一计,但是牺牲蓝馨儿却是无奈的也是必须。可是这个时候她居然怀上了孩子?可是看见她泪眼朦胧的样子,一向心狠手辣的他居然不想牺牲她了,那就用孩子保大人吧,打掉孩子,休了她,总比让她和孩子一起死要好。可是这个女人居然偷了钱、伤了人、带着孩子跑了……罢了罢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吧。。。。。。。。。。。。。。。。多年以后再次相遇情景一“你告诉他的。”南宫逸咬牙切齿的问道。“没有,我告诉的是他爹是混蛋,没说你是混蛋。”蓝馨儿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就是他爹吗?”南宫逸说道。“那你是混蛋吗?”蓝馨儿问道。“当然不是。”南宫逸恨不得吃了蓝馨儿。“所以你不是混蛋,也就是说你不是他爹。”蓝馨儿解释道。“我明明就是他爹。”南宫逸说道。“那你明明就是混蛋。”蓝羽寒冲着南宫逸无辜的说道。情景二蓝羽寒阴沉的脸立刻变得阳光起来:“大哥哥是在笑我?”神经大条的某人并没有觉察到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一时没忍住。”“没忍住?那下一次大哥哥一定要忍住哦,万一要是出恭的话,这没忍住可是丢死脸了。”蓝羽寒一脸天真的说道。那人一听脸一下子就红了,看着蓝羽寒一脸天真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办法和一个孩子计较。“大哥哥你脸红了?不会、不会真出现过这种情况吧。”说着蓝羽寒就怪异的看着那人,一脸嫌弃的样子。情景三
  • 淡定的人生不生气

    淡定的人生不生气

    《淡定的人生不生气》告诉我们人人都会生气,然而如果你能达到超脱的境界,就能成为非常人所能及之人,大干世界,芸芸众生,你、我和他终究是过客,何必时常为了一些不足挂齿的事而“怒发冲冠”,或者因为一句无意的闲话而“怒火中烧”,生气之后,事情没有解决,反而伤了自己的身体,还有人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误了事,懊恼不已,这不仅会自毁形象,而且需要日后的努力修补,然而“破镜难圆”,很难修复得好,由此可见,生气确实有百害而无一利,要之何用?
  • 帝后来自天族

    帝后来自天族

    他是一心统领魔界的王,而她本身就是这世间可以助他得到最大的力量的丹药,所以他费劲心机的接近她。多年之后,知道一切真相的她站在尼驼山的山巅,一身红衣潇洒释然。她说:“既然他看魔界比我重要,那么我就抢了他这魔界,如何?”她性格难以捉摸,是仙界最难让人头疼的存在,可是,却偏偏为了一个男人堕了魔。仙界众生镜前,一个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看着一袭白衫,站在魔界胥蔓之花的花海中的人,捶胸顿足的哀叹:这可是他们仙界唯一的一个小仙主啊!他站在她的面前,敛眉看着她,眼中神色不定:“你这是做什么?”“呵……”她低笑一声,眉间尽是张扬和霸气。“北冥王看不出来吗?我当然是来抢了你的魔王之位,然后~睡你的!”
  • 针灸素难要旨

    针灸素难要旨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恒神纪

    恒神纪

    天地初始,混沌永存,历史的长河,也终将会埋葬往昔的辉煌,从创世纪到如今,无数英杰被历史的风沙掩埋,销声匿迹,而现在,这个崭新的纪元,究竟该由谁来开辟?少年林羽尘,携混沌之力,踏轮回,破九霄,高歌猛进誓要在这乱世之中书写属于自己的时代!
  • 蚌精惑后宫:君王遗恨

    蚌精惑后宫:君王遗恨

    我是一只蚌精,眷恋着玉帝的欢爱,而玉帝也说我是他的珍宝。然而,因为仙妖殊途,我和玉帝不能正大光明在一起。为了将我扶正到仙道,玉帝施计要我落入凡间吸取人间帝王的元气。从而,我一步一步接近了皇上……
  • 琼琼潋滟清歌辞

    琼琼潋滟清歌辞

    清歌没有想到自己好好走在路上会天降横祸,被花瓶砸中,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古代,成为大理寺卿的嫡长女。为了生存,她谎称失忆,却因此引发了诸多事端。来到这里没多久后,她奉旨嫁入了怀王府......什么?这个怀王竟然不信任她!好,为了给自己摆脱嫌疑,她开始调查自己的身份,谁知道到最后,她也有点不太信任自己了……
  • 灾祸的降临上(破解人类文明与科学之谜)

    灾祸的降临上(破解人类文明与科学之谜)

    宇宙茫茫,星空浩瀚。亿万年来,宇宙每天都在人类的面前,炫示着她的神奇与伟大,灿烂与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