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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晋阳城(四)

郭曼对掌柜的灿烂一笑,在那张文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放在盒子上推给掌柜的。说到:“掌柜的,现在这面镜子归你了。”掌柜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把文书折叠起来放进怀里。

在掌柜的检查的时候,郭曼把银票折叠好放进包的夹层,把银子和铜板一股脑的倒进包里。掌柜的对郭曼恭恭手,说道:“姑娘,银货两讫,概不后悔。”

郭曼摆摆手道:“放心,绝不后悔。”

掌柜的放心了,抱着盒子说到:“那老夫送姑娘出去。”

“好。”

三人来到大门口,郭曼对掌柜的说:“掌柜的,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您忙您的。对了,提醒一句,这镜子怕摔,还望掌柜的好好保存。”

掌柜的道:“谢姑娘提醒,老夫记住了。”

“好,告辞。”

说完,郭曼两人转身离开了晋阳典当行。

不愧是北方最大的城池,现在才十点钟,街上买东西,卖东西的人已经很多。

拉着映月来到一个人少的小胡同,郭曼贴在拐角向外张望,见没人追来,才回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激动狂喜的心情

映月看着郭曼的样子,好奇的道:“姑娘,你在看什么?”说着也伸出头去看。

郭曼赶紧把映月拉回来,说:“没什么,我看掌柜的有没有追过了。”

“掌柜的为什么要追你?”

“我怕掌柜的会后悔呀,其实刚开始他伸五根手指头的时候,我以为是五十两,最多也就五百两,谁知道是五千两,他说出来的时候我都快被吓死了。到现在我的小心脏还狂跳不止,不行,我得平静一下。”说完,郭曼又做了几次深呼吸。把五千两银子想像成五千人民币,心道就没有那么激动了。待心情完全平复,郭曼拍了拍映月的肩膀,说到:“走,我们去吃好吃的,我请客。”

郭曼见映月一直盯着自己,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有事?你看我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郭曼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映月叹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到:“姑娘,那确实是个好东西,秦王府也是很富贵的,奴婢又伺候王爷,可也从未见过那么清晰的镜子,说是天下头一分也不为过,五千两银子,真的不多。”

这下换成郭曼奇怪了,“我卖便宜了?没关系的,你知道我买的时候多少钱吗?”

映月摇摇头。

郭曼伸出右手四根手指,“换算成你们这里的钱,是四十文。四十文啊映月,当了这么多钱,是多少倍的利润啊,在我们那里冒着杀头的危险走私毒品也没这利润,我已经很满足了。”

“姑娘,我能问你一件事吗?”映月有这踌躇的问。

“什么事,你直接问,别吞吞吐吐的,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姑娘您这么说,拿那奴婢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

“嗯,你说吧?”

“姑娘,你老说要报答王爷对您的恩情,可是真的?”映月认真的说。

“当然是真的。”

“可有这样的好东西,姑娘你为什么不送给王爷?”

郭曼听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认真的对映月说:“映月,我知道你对秦王忠心耿耿,时时处处为他着想,你是他的贴身奴婢,以后也可能成为他的女人之一,但我不是。我首先想的是我自己,也永远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你不能要求我和你一样,无论什么事都把秦王放首位。王爷的恩情回京后我自回报答,这不用你来操心。还有一点是我不把镜子送王爷的原因,那把镜子是女人出门在外检查妆容是否花掉,发型是否零乱用的,秦王要它干吗?”

“对不起,姑娘。奴婢误会你,”映月面带歉意的说道。

“不,你没有错。我们那里有一句话,叫‘屁股决定脑袋’,意思是说‘你的身份地位,决定你的思维方式’,你是秦王的奴婢,为他着想,是应该的,你很好。”

“姑娘,奴婢还想问一句。”

“嗯。,你直说。”

“姑娘,你会做清晰度这么高的镜子吗?”

郭曼摇摇头,说,“不会,在我们那,这种镜子很普遍,那里都能买到,价格也不贵,完全不用自己去做。”

映月有点失望,垂头丧气的道:“奥,奴婢知道了。”

郭曼拍了拍映月的肩头,好笑的说道:“有什么好垂头丧气的,我不会做,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怎么做啊。回头我好好想想,把成分,做法整理一下,请工匠多试验几次,总能做出来的。”

“真的?”映惊喜到。

“当然是真的,不过,这得等我们回京以后,我彻底安定下来的时候才会去做。试验的时间可能会很长,可能一个月两个月,也可能一年两年,也可能更长时间。”

“没关系,只要能做出来就行,”映月开心的说?

“是啊只要成功,多少时间没有关系,具体的合作方案,我会与秦王面谈的。”

“合作?”

“当然是合作,要不然,你以为呢?走了,逛街去。”

说完,郭曼不再理会映月,一个人摔先走了出去。道理讲不通的,从刚懂事就被卖,教授的又是忠于主子的思想,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是最难的。好在,以后两人的接触不会很多,到京都后,找到国师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不用和秦王他们在一起了。

挎包又点沉,映月也提出过帮郭曼背,可郭曼拒绝了,当时郭曼对映月说:“是有点沉,但这是沉甸甸的安全感。”

大街上,熙熙攘攘,叫卖声,吆喝声,交谈声……连成一片。

街道旁有小贩在卖蔬菜,品种不多,有土豆,白菜,豆腐之类的;还有一些手工艺品,荷包,手帕,香囊等,郭曼买了三个大号的荷包,花了三十文钱,装铜板和一些小额银子。路过一个卖珠宝首饰的铺子,买了两支一模一样的珠钗,让老板分别包好,准备回去后送映月映雪,用以好谢他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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