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看样子EAST项目还是要以托克马克为主，这样我们怎么办？”
两位跟张教授离开的人转过头看到王院士他们聚集在一起，顿时有些忧虑的询问。
写报告提交上去，这看似很合理，但他们都明白如果真是这样来的话，EAST项目百分之百还是会以托克马克装置为主，而选择放弃仿星器。
“老陈，我打算申请去清大和军方合作的那一个仿星器项目。”
张教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在南华大学除了任教外就是研究仿星器的，对他来说，等离子体湍流数学模型构建成功，仿星器正式迎来春天，这样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
“可那是保密项目，虽然大家都听说了一点儿，但实际上的情况并不了解，贸然申请很可能会给自己惹事端。”
保密条例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他们都是国内可控核聚变领域的大咖，能通过自己的关系网知道一些情况，但这样的事情就算知道也都要装作不知道。
这还是可控核聚变领域相对没有那么敏感，要是其他军工领域，别说讨论申请，上面和军方没找到他们，那连说出来都是犯罪。
“老张，你说我们去粤省怎么样？”
另一人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国内研究仿星器的几乎没什么人，粤省那个实验室也是花大代价从马普那边挖人，如果我们过去的话，那想必能得到足够的资源。”
“老杨，你舍得？”
张教授神情古怪的看了自己同事一眼，这和申请去清大那一个项目不一样，申请去清大那里最起码他们编制什么的都能保留，如果仿星器失败了那可以回来。
而去粤省的实验室，那就像30年前的下海，等于放弃一切转向给私人打工，要是陆毅破产了，那他们再想回去就困难了。
他们都50岁上下了，可不是20年前那个失败了还可以重头再来的年纪。
“有啥不舍得的，我孙子都出生了，儿子工作稳定也不用我帮衬什么。
老伴走的早，一个人生活花不了多少钱，银行里那点儿棺材本够我吃喝到终老了，这样还有什么好求的，失败了最多提前退休养老了。”
老杨很是豁达的说道，做研究做学问的，谁不想名留青史。
做为人类文明最为重要的项目之一，要是自己真的在可控核聚变做出重要突破，那无疑会被历史铭记。
到了他这个年纪也没啥好享受和牵挂的，那追求下梦想，追求自己的身后名无疑是很正确的选择。
毕竟现在有难得一遇的土豪在挥舞着自己的钞票参与进这被资本避之不及的项目中，不抓住这个机会那真的是浪费了。
“其实我们还有个选择。”
老陈犹豫了下说道：“我跟中大罗校长老罗有点儿交情，如果这次上面真决定EAST项目不对仿星器进行投入的话，我们可以申请转校到中大当个教授，然后再去那个实验室。”
“就你和他互相拍桌子争夺研究经费的交情？”张教授嘴角有些抽搐，他觉得这两人都有些疯了。
一个干脆建议下海去私人实验室，一个干脆建议转校跑去中大，真以为到了他们这个级别说转校就能转校的吗？而且还是转到早几年还在互相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的中大老罗那一边。
“我们先等一下，毕竟在国内搞研究不是有钱就行的。”
张教授思考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我感觉王院士那边为了保证EAST项目不对仿星器进行投入，很可能会对粤省那边的实验室搞些动作。”
......
实验室，心理评估完成后，又是连续三天招聘挑选，最终1616名过来参加面试的博士生留下了360人正式录取，其中物理专业的120人，数学专业40人，材料专业的人最多有200只。
这一个人员框架配置，除了大佬级别的教授学者少了点外，其余都达到了世界顶级物理实验室和材料实验室的配置。
这一天，陆毅带着林梦张晴以及胡枫商讨怎么划分分配项目任务，每一个项目课题，不管是物理实验室的仿星器装置的设计优化，还是材料实验室对更高效材料的研究，这都是需要拆分出一个个小项目交给下面的研究员进行研究。
这就像仿星器分为内壁外壁、又分了产生磁场的线圈、偏滤器等各个部件，超导材料的研究也划分为结构的不同研究就不同的情况。
作为一位负责人，他们负责的是项目最核心的研究，统筹整个项目的研究。
“胡哥你那边的材料研究细节我不干预，但我说几点大概的要求。”
陆毅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看着胡枫说道:“去年石墨烯的在二维重叠结构上出现了超导的现象，接下来你们研究除了分出一部分人继续研究超导金属化合物。
在碳基超导材料的研究中，主要是根据石墨烯二维重叠的超导现象，制取出真正意义上的碳基超导材料，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碳基超导材料制取出来了，想办法把它制造成为实际的导线。
另外既然在二维重叠的结构能产生超导，那其他结构又会不会产生超导，这一点也是你的研究方向。”
“我明白。”
胡枫点点头，他明白自己的研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仿星器服务的，那这样研究就必须要有方向。
“陆陆，去年公布的石墨烯超导现象是在二维重叠角度出现超导，这样的材料能制作出导线吗？”
旁边的张晴抬起头有些疑问，去年石墨烯的超导现象之所以引起轰动，主要是这个发现开拓了超导材料的范围，而不再局限于金属化合物。
实际上，这种二维重叠角度才体现超导的材料几乎不可能应用在现实中，毕竟实际应用要的不是千层饼，而是辣条。
“方法总会有的，这也是研究其他结构会不会产生超导的原因。”
陆毅把目光转向林梦，说道:“小梦那一边任务也很重，不管是仿星器的设计研究，还是超导材料微观层面的结构，都需要你这边数学模型的支持......”
咚咚咚，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进来。”陆毅停下话，看向门口开头道。
门被打开，实验室的大管家徐莹拿了个平板走了进来。
“陆陆，事情不好了。”把手中的平板交给陆毅，徐莹有些着急的说道。
“怎么了？”陆毅有些疑惑的接过平板，刚看第一眼眉毛就不由挑了挑。
这是挑衅找事？
谁石乐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