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自打王母棒打鸳鸯后,王允之便一蹶不振,每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正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所谓伊人并非名门望族,也非书香门第。倒是出身微寒、家徒四壁赌徒之女,名位耿芙。奈何耿芙命运不济,芳年十五之时,其父便将其送往烟柳之地,换得几两银子便将父女之情抛于脑后。
世态炎凉,谁人知?误入红尘,谁人怜?人情冷暖,何处诉?
雨打花苞,终凋零,棒打鸳鸯,终离散。耿芙于紫凉亭上,三尺白绫自此陨落。允之闻之,拜谢王母之后,自缢横梁。
世人伤之,便作《蒲苇》,以思之。
清朝年,乾州王府。
“王母,允之怕是阳寿已尽,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此等疑难杂症。哎……天命不可违老夫爱莫能助呐!”
王府上下,笼罩在哀伤之中,允之之母,王母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
“李柏,你且去托人再找些神医来,允之乃我们王家之独苗,老爷弥留之际留有交代,务必将王府烟火延续下去。”
“方圆百里,该请的都请过,钱财散尽不少,就是不见好转。”
王母听罢,掩面哭泣。
“王母,素闻屯良山有一老道,名叫枯灯,精善医术又古道热肠,夫人何不亲自相邀,想必经他手医治定会药到病除。”
王母听罢,喜上眉梢,便随李柏星夜兼程相邀。
不出几日,枯灯道长应邀而来。只见他骑着素衣草鞋,身骑黄牛,手持拂尘,一副道骨仙风、威风凛凛的样子。
王母将其引到允之房内,于松灯下,枯灯老道仔细听诊,又弹指一算。
“允之身体并无大碍,乃运势周转而致,此际正值其时运最低点,要冲不破定有血光之灾!”
王母听罢,泪眼朦胧,“枯灯大师,如此说来允之岂不是在劫难逃!”说罢便顿足捶胸,悲痛欲绝。
李柏扶起王母入座,良言安慰。
“方才大师仅说冲不破,倘若冲破又该如何?”
“冲破霉运,允之自然便会康复!只是单凭其一人怕是难过此坎,再者王府上下愁云笼罩,大门朝向又是引阴避阳,不妙呐!”
王母闻之,止住抽泣声,擦拭眼泪。“枯灯大师定知其中,还望指点迷津,待允之康复之时我定会亲自登门道谢。”
“王母好意老朽心领便是。古言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天时择中秋月圆之夜,地利王府应坐北朝南,人和王府山下应散去愁云。”
话音刚落,王母喜上眉梢,“如此说来,倒也不是一件难事,我这便托人去办。”
枯灯会心一笑,接连摇头。
“大师,为何如此?”
“允之年少成长,时运不济,应当择旺夫之妇前去保媒,取一年岁相仿之女为妻,想必不出三日定会痊愈!”
说罢,枯灯将一对龙凤形脚链赠与王母,龙形让允之佩戴,凤形则让其妻子佩戴。交代完毕枯灯飞身骑上黄牛,王母对此不胜感激,让李柏以厚礼相赠,谁知枯灯分文不取。
天时地利人和这几样,不出三日便打理好,唯独这与允之年岁相仿的女子不多,让旺夫之妇寻觅数月也不得见。
中秋临近,允之之病难熬至次年中秋。全府上下人心惶惶、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