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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坏人

语诺三人离开房间,老太太和方慧苑进了厨房,而语诺则在一个姓何的特护阿姨的带领下,参观这个三进的大院子,前院是老爷子用来临时招待客人,以及为老爷子服务的工作人员所居住的地方,中院是客房区,还有齐家小辈的临时居住区。

不过齐清雪却长期占据了中院的东侧小院,也是齐家小辈四个孩子中唯一一个在这里有专属空间的人,由此可见她在二老心中的受宠程度。

后院是老爷子和老太太日常起居之所。

当然齐语诺前世在这里也是有专属小院的,而且是中院的西侧院,真的有东西两院对峙的架势,不过如果让现在的齐语诺选择,她是不愿意和齐清雪正面冲突的,原因是现在的齐清雪只有四岁,无论做错什么事,都会有年龄小的无形加持,何况自己打算走的是成熟懂事风,实在没必要和一个四岁的小屁孩较劲。

逛了一段时间,语诺向身边陪护的阿姨问道:“小何阿姨这里这么大,平时就只有爷爷奶奶,两个人住么?”

小何笑着回答道:“平时除了你爷爷和奶奶外,还有你的一个堂妹,名叫齐清雪,她也住在这里,不过她现在还在幼儿园,大概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才会回来,其他的人因为工作忙,只有在周末,或者重大节日时,才到这里聚会。”

“那我的堂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语诺问道。

小何回答道:“清雪小姐是个和你一样漂亮招人喜欢的孩子,就是对不熟悉的人比较冷淡,不容易亲近,不过相处久了,你们一定会玩得非常愉快的。”

语诺模棱两可地轻“嗯”一声,心里却是想着,我和她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反正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被胡家荣那个渣男迷惑,自然不会成为他和堂妹之间的障碍,不管他们是相亲相爱也好,还是相爱相杀也罢。总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个多小时后,齐云飞和齐志谦父子终于长谈完毕,从会客室出来,向后院的餐厅走去。

餐厅里已经摆上了四菜一汤,土豆炖牛肉,清蒸鲈鱼,蒜泥小青菜,清炒茹笋,外加一碗鲫鱼豆腐汤,荤素搭配,家常又营养。

老夫人看到父子二人到来说道;“你们终于谈完了,小诺非要等人到齐了才肯动筷,赶紧上桌吧,别饿着孩子”。

语诺立刻不好意思地说:“奶奶我不饿。”但她的眼睛却是一直瞟着桌上的饭菜,尤其是那道味香量足的土豆炖牛肉,更是勾得她直咽口水。

老爷子神情幽怨地偷瞄了老伴一眼,故意慢悠悠地上桌,老太太十分通情达理地为他倒了一杯陈酿茅台,不多不少正好够老爷子一口干。这时候齐老爷子的心情应该是一天中最委屈的!可偏偏又不能让人看出来,不然一家之主的威严何在!

语诺咽口水的行为,不但没让老太太觉得她小家子气,反而觉得语诺这样贪嘴的表现才符合她的年纪,在吃饭的时候直接把那一大碗肉都移到了她的面前,语诺也不客气,放开肚皮大快朵颐,老太太还时不时将挑完刺的鱼肉夹到她碗里。

这一顿是语诺重生两天来吃的最畅快的一次,吃完了饭收拾完碗碟,齐志谦给老头子点上了一根特供烟,自己也难得的点上一根廉价香烟,父子二人背对着三个女人开始吞云吐雾。

老太太则是开始亲自煮水泡茶,饭后照例来一杯极品普洱,有助健胃消化,不同以往的是今天方慧苑也加入其中,二老都是从革命年代走过来的,其实并不需要他人伺候,像这种婆媳和谐父慈子孝的温馨氛围,对两位老人来说才是最难得的。

语诺摸着有些发胀的小肚子,懒洋洋地蜷缩在一张宽大的大靠椅上,等着品尝妈妈和奶奶的手艺,前世她对茶艺也没有研究,只是觉得茶艺表演赏心悦目,至于味道和普通流程泡出来的有什么不同她却是说不上来的。

语诺自然又下意识,把自己不会这门颇具观赏性活计的锅甩给了洛瑾愚,因为那家伙都是把那些动辄上万元一两的极品茶叶,随便拿一个杯子或碗,倒上白开水就对付着喝了,还美其名曰:“这才是最真实的味道。”

她这幅懒洋洋的模样,落在老太太眼里就成了不把自己当外人,随性洒脱的表现,毕竟只有在自己家,人才会表现出自己最放松的一面,而从语诺可爱优雅的半躺姿势来看,她长大之后一定是个淑女,她哪知道语诺将来会被某只小腹黑调,教成名震地下世界的“百变女皇”,而所谓的淑女也只对他一个人开放。当然这是后话。

老太太将茶水均匀地倒入几个紫砂杯中,然后亲自拿了一杯递给语诺,语诺立刻坐正,双手接过,说了一声:“谢谢奶奶”。

然后如同昨天晚上一样,先看了看晶莹剔透如琥珀的茶汤,吸了吸浅淡特别的茶香,才抿了一口,露出一脸陶醉享受的表情,老太太笑着问她:“小诺也会品茶吗?”

语诺这一次露出腼腆的笑容不好意思地说:“小诺只会喝茶,还远到不了品茶的境界”。

老太太笑道:“没事,喝的次数多了,境界自然就上去喽”。

这时和她对面而坐的老爷子问道:“小诺喜欢爷爷这里吗”?

语诺自然连连点头,不过理由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她说;“在这里有肉吃,有茶喝、有报纸看,当然喜欢这里了”。

让在场四人都忍俊不禁。

老爷子也莞尔笑着继续问道:“那语诺愿意留在这里陪爷爷吗”?

这次语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那爸爸妈妈呢、他们能和语诺一起陪爷爷吗”?

老爷子故意道:“他们不是好孩子,所以不能留在这里”。

语诺一听小脸一垮,语气失落地说道:“那语诺就不能留在这里了,我还是更喜欢爸爸妈妈”。

“哦,爷爷这里每天都会有肉吃哟,还有比你外公家多许多的报纸和故事书,将来语诺去上学,还可以交到许多和语诺差不多大的小朋友,这样语诺还是不愿意留在这里么”。老爷子诱惑无限地例数留在这里的各种好处。

语诺的小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纠结,眼泪汪汪地看了眼一旁笑吟吟看热闹的父母和奶奶。

最后竟然“哇”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念叨:“爷爷是坏人,故意诱惑小诺,小诺真喜欢这里,可也舍不得爸爸妈妈,哇……。”

老太太实在看不下去了,蹲下安慰道:“对,你爷爷是坏人,没有和小诺说实话,其实你爸爸妈妈是好孩子,之所以,不能和小诺一起留在这里,是因为他们还要回家,让那些哥哥姐姐顺利毕业,顺利送他们上大学。”

齐志谦也说道:“小诺,做事要有始有终,我们还需要在老家教那些哥哥姐姐两年,等他们毕业或是转到镇上的新学校,我们也会回来的”。

语诺眨巴眨巴眼睛问道:“真的吗”?

方慧苑笑道:“当然是真的了,爸爸妈妈不在的两年,也是爷爷对语诺的考察期,如果你表现不好,就会被爷爷送回来,就不能每天吃肉看书喽”。

语诺这才止住了哭声,说道;“小诺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好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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