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但你也知道了你是轩王妃不是么,为什么不去轩王府呢?”夏谨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沫,他随意的坐在云沫的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唇边慢慢轻啜。
女嫁从夫,就算要回家,也应该回轩王府,云沫一定漏了这一点。
“……”云沫微微一顿,而后轻轻勾唇,淡然的说道:“如果我的夫君足够爱我,为何不来寻我?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又怎会给我下毒?我记得的,他给我的酒杯里下了毒,我的记忆里只有他。”
这一点,云沫说的可是大实话,当那个云沫发现自己中毒的时候,她的眼里就只能看到夏瑾轩了,一半是不可置信,一半是伤心欲绝,可是她的眼泪并没有换来夏瑾轩的回心转意,反而让夏瑾轩更加坚定了要她死的心。
云沫的真心,就这样被践踏了。
“记忆里只有他……?”夏谨言手一顿,眼神有一瞬间的凌厉,他轻轻呢喃着这几个字,心里有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在生长。
能够让一个失忆的人记住的人,那该是多么的刻骨铭心?
云沫不知道自己这无意间的一句话竟会让夏谨言有了如此心思,她并不在意,所以也没有察觉夏谨言的变化。
她只是描述了云沫当时的心情,哪怕是要死了都记得夏瑾轩的心情。
“说起来,我很好奇,太医院都无计可施的毒,怎么突然就没了,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吗?”夏谨言收敛自己的情绪,一双深邃的瞳眸看向云沫,这世间总有一些神奇的事情发生,围绕在云沫身边的可不少。
比如说她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之类的。
云沫神色有些闪烁,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是阿梓教给她的法术解毒的,说出来可能会有点惊世骇俗,这个世间没什么修仙者,不知道夏谨言会不会相信她。
不对,为什么要告诉夏谨言实情?
夏谨言虽然没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可不代表以后不会,她现在可不能随便相信别人,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好了,还以为是王爷你救了我呢,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呢。”把功劳推到夏谨言身上,多半会起到讨好的作用,就看夏谨言会不会答应了,不过夏谨言这种人是不屑于要这些不属于自己的感激。
“如此匪夷所思吗?我还是头一次见,云大小姐真是能给我带来无尽的神奇。”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一定是上天觉得我可怜,所以特意眷顾我的。”云沫一边说,一边观察夏谨言的神色,一个不对劲也好改口,可是夏谨言听着她的话竟然还赞同的点点头,一副相信的样子?!
被称作战神的男人,会这么好骗?
“你的夫君和你的父亲不久前来过,明天一早都要来接你,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夏谨言看着云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忍不住勾了唇角,那是一抹柔和的弧度。
“父亲?”云丞相?
而且就在不就之前?
云沫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她去等丞相没等到,丞相倒是自己来找她了,可是她却不知道!
“看你睡着了,都不忍心打扰你,所以丞相他们回去了。”
“明明叫醒我就可以……”云沫有些嗔怪的看着夏谨言,她总觉得夏谨言对她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所以她越发的大胆起来,更深一层的去试探夏谨言的底线。
“唉,我才三年没回丞相府,府里的下人就开始作妖,竟然连门都不让我进,实在是过分……”云沫小声地嘟囔。
“所以你打算回轩王府?”听着云沫的话,夏谨言抬眸看了她一眼,随意的问道。
“并不,既然丞相府不认得本小姐,本小姐就回去给他们长点记性,顺便教教他们规矩。”云沫摇摇头,她要是回轩王府,那一定是脑子秀逗了,还想找虐。
相反的,她觉得自己应该回丞相府去收拾一番,自己的家总是要收拾好了才能安心,总觉得做过类似的事,所以当这个决定冒出来的时候,云沫瞬间就想到了一连串的计划。
“可是轩王那边……”
“走一步算一步呗。”她现在会法术,轩王定然不是她的对手,她再也不怕轩王会背地里搞阴招会给她下毒了。
总不能说她有关于轩王的全部记忆,这都得归功于云沫以前对夏瑾轩的爱是那么浓烈。
“既然你心中已有决定,那就去休息吧,明天可能会很热闹。”对于云沫做的决定,夏谨言很满意,心情大好,就连嘴角的笑意看上去都那么的柔和,就像是冰山突然融化的那般温暖。
云沫揉了揉眼睛,也觉得夏谨言说得在理,她是突然醒过来的,走动了一会儿就觉得很困,于是她朝着里间走去。
走进去之前还留下了一句:“王爷,这院子的味道真不好闻,把人熏死不说,那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可就遭殃了。”
本想说自己不喜欢这些的,可是她和夏谨言的关系并不好,用自己说的话总是会给人自大的感觉,会让人讨厌的。
“明日醒来,一切都会收拾妥当。”云沫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夏谨言依然大声的说道,里间不远,云沫一定会听得到。
云沫进去了,夏谨言也没必要坐在这里喝水,他把水杯放好,然后才迈开步子走向门口。
夜影他们的办事能力很不错,现在已经在开始处理尸体和血迹,由不离指挥着他们。
“主子,这些尸体如何处理?”看着夏谨言出来了,不离向前一步恭敬地问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不若给他送回去吧,本王不喜欢这份礼物。”这一下,夏谨言的瞳眸再次恢复冷漠,再次凝结起碎冰的光芒。
“是。”
“对了,沫儿不喜欢这些味道,把这里的东西都换了吧。”夏谨言指着院子里摆放的花草假山之类的,上面沾了血迹,已经污染了,只有换新的。
“是。”不离点头,准备吩咐下去,只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他问道:“主子,大小姐是什么表现?”
他看到云沫的时候,夏谨言已经蒙住了云沫的眼睛,云沫没有尖叫,也不知道是否是吓傻了。
“惊愕,多半是吓着了,以后还是不要当着她的面做这些。”虽然是吓着了,却也比那些闺中女子要冷静的多,她的眸底是一片冷冽。
“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