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谨言三年前就向朕说起过要娶你,可是那个时候你却和瑾轩情投意合,朕也就忽略了这件事。”
只是因为当时的夏谨言还不起眼罢了,所以夏瑾轩提出要娶她的时候,皇帝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云沫看着这个皇帝,印象好像开始变差了?既然是夏谨言先提出来的,为什么都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呢?仅仅是因为当时的她喜欢着夏瑾轩吗?
云沫低着头,皇帝面前不适合说话,而且皇帝看起来,对她好像很不满意,谁让她嫁了皇帝一个儿子还要嫁给另外一个呢?
暂且先看看皇帝要说什么吧。
“听说昨日瑾轩去找你了,谨言为此来找过朕,既然如此,朕就下旨把你赐给谨言了,也好让瑾轩死心,至于何时成亲,你们自己商量定夺。”皇帝表现的通情达理,一副我是开明的君主模样。
如果不是夏谨言用兵权与身份做要挟,又提起他那死去的母妃,皇帝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这云沫看着是挺懂事,淡然的模样也讨人喜欢,为何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的?
云沫垂眸,没有对皇帝的话抱有多大的信任度,不过这样也好,跟三皇子划清了界限,就不怕他以后用什么借口来‘接’她回去。
这样一想,云沫便跪下去磕头:“多谢皇上,还请皇上做主让轩王尽快送来和离书,以防事情多变,闹出不愉快。”
皇帝既然已经知道夏瑾轩做了什么,那就一定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只是关于和夏谨言的婚事,到底要不要答应呢?有了夏谨言的庇佑,必然会帮很大的忙,可是同时危险也会接踵而至,所有的事情都是两面性的,不论做哪一个决定都不是绝对的正确。
夏谨言只是想要报复她,抱着这个目的,如果真的成婚了,她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
以前的云沫到底做过什么事啊!
云沫把头垂得更低了些,她感觉到皇帝把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种目光很不悦,带着龙威,云沫眼睛微眯,看来她说这些让皇帝很不高兴啊,虽然夏瑾轩那个人渣了点,但他也是皇帝中意的儿子,皇帝向着谁已经很清楚了。
而云沫也明白了自己之前纠结的问题究竟该如何选择,她要保住丞相府,保住丞相老爹,如果得罪了皇帝,首先倒霉的就是家里人,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所以关于不想嫁给夏谨言的事,以后再说吧。
“和离书没问题,只是朕身为君父,对两个儿子得一碗水端平,所以对外只能说是你和轩王性情不合,是轩王主动提出要与你和离,而非你和鬼王走到了一起。”皇帝点了点头,收回目光说道。
他的话听得那么正直,如果不是知道夏谨言曾经是什么样的,云沫还真要被他这副样子骗了,如果真的一碗水端平,也就没有云沫羞辱夏谨言这回事了。
皇帝想要保住夏瑾轩的面子,可是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可是,”云沫抬起头来,看向皇帝那双审视的眼睛,不卑不亢的说道:“如果皇上有心,就知道我在轩王府过的什么日子,我爹是个明白人,世人也不会都糊涂。”
皇帝肯定知道夏瑾轩对她做的事,以前也许不知道,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皇帝不可能不查。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皇帝看她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凌厉中还有些许杀意,因为云沫这是在威胁他。
可是,不是说云沫已经失忆了吗?
“皇上,失忆并不能说明什么,臣女身上有很多伤,大夫说是长年累积而成,臣女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云沫淡淡的开口。
皇帝还真是喜欢夏瑾轩呢,以为她失忆了事情就好解决了吗?
这不可能。
轩王府三年,三年的轩王妃过的还不如一条狗,这样的生活,诸加在身上的痛苦,每一次回想起来都那么的让人气愤,虽然不是自己承受的,可是怎么都那么的让人想要毁掉点什么好呢?
皇帝的目光一顿,夏谨言也曾和他说过这件事,他也去查了,确认无误,可没想到那个宁愿在轩王府忍辱三年的云沫竟然会提出来,难道失忆了,把对轩王的情义也没了?
“皇上,臣女醒过来的时候,是鬼王殿下救了臣女,只是臣女不明白,臣女为何会离家那么远,隐约还记得有人要追臣女,想来会不会是轩王殿下的仇家,还请皇上明查此事,也好保轩王殿下平安。”云沫疑惑着一张脸,一脸急切的说道,看着就像是情意绵绵。
轩王带她去边境,打着她想去看看的名号,但皇帝不可能看不出来夏瑾轩的变化有多大,只要皇帝去查,轩王拿她做交易的事多少都能被查到。
面对对付夏瑾轩的事,云沫一点都不含糊,甚至有点狠。
云沫说的话看起来是无意的,那张脸表现的很无辜,皇帝凌冽的眼神根本不起作用,他根本无法从云沫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他的脸色不由得黑了几分。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你想让朕怎么做?或者说,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云沫说这些,不就是不喜欢他之前的那个说法么。
“臣女希望,传出去的是臣女看不上轩王殿下了,所以,应当是臣女主动提出来的和离。”
她既不是和轩王性情不合,也没有和鬼王走到一起,她只是单纯的找回自己的自由,今后的人生,是属于她自己自由支配的。
“云沫!”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朕开始还有些欣赏你,没想到你这么自大,你可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今日来和云沫说这些事,不过是因为之前闹得很难看,就连丞相都知道了,而他身为皇帝,怎么也得给出个合理的解释,不曾想云沫竟然这么不识好歹!
“是皇上让臣女说的,怎么,皇上可是要用身份压臣女?”云沫冷笑一声,不愧是父子,就在刚才,她从皇帝身上看到了夏瑾轩的影子,一样的令人好感度下降。
“朕让你说,你也得酌量而行,你可知你说的这些话有多么大逆不道?当初是你先缠着轩王不放,整个东陵国都知道的事实!”
丞相之女云沫死缠烂打轩王夏瑾轩,这才得来了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