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季书强提出的想法十分疯狂,但他详细的和二人说出具体实施方案后,傅彤还是第一个答应了,阿里虽然有些犹豫最终也妥协了。因为季书强告诉他就算这个计划失败,他们也是先被抓起来羁押,然后才会被送回到到地球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他们完全可以和政府军的人说他们是死了太多同伴失了心智,想去找虫子报仇。这样就算被抓,反而在监狱里相对更安全,总比签了血契任人摆布的好。而且等瑞哥他们抓到脑虫,自然也就回到主神空间,到时候又是自由身。
三个人按计划行事,季书强首先换装纳米装甲到医务室里打晕了几名医护人员,把他们的衣服脱了下来再把人绑起塞进了里面的药品储藏室。阿里找来了一台小型起降车,几个人换上医生的衣服,将装有洛迦的医疗罐电源拔了下来接到车上,再用起降车将医疗罐铲起拖走。
他们开着小型起降车几乎是一路狂奔到最近的穿梭机舱,这种穿梭机外形像是一把带双翼的梭子,有些像传统的航天飞机,体型偏大,需要专业的人操控。此时穿梭机舱一些穿着黄色马甲的地勤工作人员已经发现了异常,一些人想要喝止季书强等人,但阿里驾驶着起降车直接冲进了一个后舱门打开的运输型穿梭机里。里面正在维修的几名工程员都被吓了一跳,外面也有人拉响了警报,季书强跳下车来一把拉住一名工程员,用枪指着对方的头说,“这里有会开穿梭机的没有?”他一身小高达模样的外甲很唬人,对方被吓得几乎尿了裤子,“别开枪,有,有,”他指了指一旁的一名白人大胡子老爹,“这是我们维修班班长,他是退休驾驶员,他可以操作大多数机型。”
季书强一把把工程员扔出舱外,对那名大胡子说道,“立即启动这台穿梭机,我们有紧急任务!”
那大胡子老爹说:“对不起先生,没有上级命令,我不能……”季书强没等他说完一梭子子弹就顺着舱门打了出去,吓得外面那些要冲进来的地勤屁滚尿流连忙后退,他又看着大胡子老爹,“我不说第二遍,立刻起飞!”
大胡子老爹见状也不敢再顶撞,连忙跑去启动飞船,季书强让傅彤拿着枪跟着他过去,自己则站在舱门内拿枪威慑着外面的人。外面已经有几名附近的安保人员拿着枪跑了过来,他们用枪对准季书强,“立刻放下武器!你这个……你这个不明身份的人!”
安保们也吃不准这穿着一身古怪装甲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季书强则装模做样的冷笑了几声,“我是来自遥远星系的娜美克星战士,我已经用脑电波控制了你们的几名士兵,现在我要将他们带回我的星系研究,你们根本阻止不了我。我的同伴还留在这艘船上,他就是伟大的娜美克星战士尼恩·布隆,他可以幻化成你们的模样,而你们都会像蝼蚁一样死在他的手里。”
下面那些安保人员面面相觑,都是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季书强,其中一个安保直接命令开火,“别听他废话,这就是一个宇宙窃贼,想偷穿梭机的,说不定他们还偷了其他东西,开火,开火!先干掉他再说!”
五六个保安员全部对着季书强射击起来,就见一颗颗子弹打在季书强的装甲上火星四溅却只将他击退了几步。季书强用手臂装甲挡着子弹,看到自己左手边垒着一团团棉被一样的货物,心中一动,就将那堆货物用力扔了出去。那几个保安员没想到从穿梭里竟然飞出无数棉被,直接就被那些货物给砸在了底下,他们刚想挣扎着爬出来,又是一堆棉被团扔了下来,像小山一样的压住了他们。旁边的地勤们都看傻了,一个也不敢冲上来,季书强按下了舱门的开关,用对讲机对傅彤说着,“赶紧启动……”
穿梭船像离弦的箭一样发射了出去,远远的离开了扬基号。季书强解除装甲模式看向装着洛迦的医疗罐,阿里已经将它的电源设备接在了穿梭机上。
阿里看着走过来的季书强,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到,“真刺激,不过我还是得说,你刚才编的什么娜美克星人的故事真的太烂了……”
季书强快速拆掉了飞船上所有通讯和定位设备,避免这艘穿梭机被联邦发现去向。穿梭机在几分钟后就进入到光速飞行,飞船直接穿越虫洞进行空间跳跃,目标探戈幽狼星……
几个小时后,飞船穿过了虫洞,这里离探戈幽狼星附近的地球联邦太空中继站已经很近了。经过了一次空间跳跃,季书强三人还没有完全从那种不可思议的梦幻过程中完全清醒过来,那名大胡子老爹略带惧色的看着他们,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请问,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季书强捏着下巴思考起来,“现在去太空中继站的话,那里有大量驻军,我们没有通行手续他们肯定会起疑,而且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收到通告说有人叛逃,所以中继站是绝对去不了的。”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现在就要去探戈幽狼星嘛?”傅彤有些迷糊的问,她刚刚被空间跳跃里的奇异景象搞得晕头转向,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
“不要!”阿里抢着说,“那里全是可怕的虫子,我们绝活不过几天时间的,我宁可被联邦士兵抓到也不去和那些虫子亲热。”
“老先生,中继站和停留在那的太空战舰最远的探测距离是多少?我们现在的位置有没有可能被探测到?”
白胡子老爹脸抽搐了一下,做出个无奈表情,“探测距离是10光年,不过探测有一定时间差,他们短时间不会发现这艘船。我刚才看了仪表,你们应该已经把穿梭船的定位和通讯毁掉了吧。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但我活了这把年纪,还是奉劝你们不要做傻事,你们迟早都会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多谢你的好意,我们就需要这点时间就够了,放心,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我们要去执行一次特殊任务,我们要去干掉虫子的首领,但扬基号上有坏人,他会影响到我们的生命安全,所以我们才要逃。等我们的任务完成,自然会放你自由。”
老爹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也只能叹着气说,“那请问,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这是虫洞出入口位置,随时都会有飞船经过,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
季书强看着飞船上的星际航线图问到,“离这个虫洞6光年左右的这颗行星,似乎有着一圈陨石带,我们把船隐藏在这里,等待扬基号它们经过……”
之后的事情就乏善可陈,穿梭机躲在了陨石带外围一颗高金属含量的巨型陨石上,除非有飞船近距离扫描这里否则根本发现不了这艘失去定位系统的穿梭机。
季书强几人则百无聊赖的在飞船里打着盹,傅彤不时跑到后面船舱里查看洛迦的情况,洛迦还是没有醒来,但他的身体正逐渐被修复。
傅彤回到驾驶室感叹着自己的储物空间太小,不能将那么好的医疗仪器带回去,也省的每次在主神那里修复花费大量点数。
阿里则笑着打趣到船舱的物资里有许多棉被和枕头,如果大家闲着无聊不妨来一场枕头大战。不过根本没人理他,阿里也好悻然地跟着大家一起打瞌睡。
太空里没有白天黑夜,几个人只能用自己的生物钟来决定作息时间。季书强除了吃饭就是在打瞌睡,即使醒了也闭目养神,像是一直在思考些什么;傅彤一直是后勤队长,随身总带着许多水和食物,负责分配饮食,无聊的时候就拿出MP3听歌;而阿里则是最无聊的那一个,这名二十岁出头的南亚青年甚至跑到船舱堆积的货物堆里打滚来打发时间。
洛迦在密封医疗罐里逐渐恢复了躯体,到了第三天的上午,洛迦的意识慢慢苏醒起来。他睁开眼看到自己竟然赤身裸体的处在一个全是绿色透明液体的容器中,嘴上绑着呼吸器,而一些细小的机械手臂在对自己的身体进行着修复。洛迦此时毫无力气,连思维都很混沌,他只能闭上眼睛让自己再多休息一会恢复一些力气。
又过了两个小时,洛迦感觉那些机械手臂停止了工作,他试着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发现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明显力气开始恢复了,这时他又睁开眼睛,发现一张毛乎乎黑脸正贴在缸壁上。
洛迦觉得那个人似曾相识,不过缸壁是去曲面的,人脸被扭曲的看不清本来模样,接着他又看到另外两张”怪脸”出现在缸壁前,其中一个高一点的似乎正用手挡着矮的那个不让她看。洛迦心里一安,不知为什么,他一下就认出了那两个人是季书强和傅彤。洛迦慢慢抬起手敲了敲缸壁,做了一个向上的手势,示意自己没问题可以拉我出去。那三个人连忙去找开关,鼓弄了好一会,罐顶开始缓缓升起,从上面落下两条粗大的机械手臂将洛迦从液体中抬出放在了地面上。洛迦摘掉了自己的呼吸面罩,直接从口中和肺部呛出好多绿色液体,咳嗽了好一会,洛迦这才觉得呼吸畅通了起来,傅彤给他找来了一条毛毯盖上。
“多谢,”洛迦冲傅彤笑了笑,对方的脸上一片嫣红,看样子是刚才看到洛迦裸体出水有些害羞。不过洛迦的眼神马上就变了,他看到阿里也在一旁看着他傻乐直接就警觉起来,“你怎么在这?”
傅彤连忙解释道,“是阿里救了你,他把你搞成这样也是不得已。”
阿里也连忙说道:“之前为了减轻奔跑的负重我只能对你做那样的事,不过你现在没事真的太好了。”
“你是为了救我?”
阿里猛点头,“我的能力是炸弹,奔跑方面就很普通了,你的身高和体重让我没办法把你整个带回来,只好带回一部分。不过我给你喂了不死草做的药片,可以保证你那时不会死掉。”
“大恩不言谢,我真以为自己这次肯定死定了,你的炸弹威力真是不错,那就是你的属性吗?”
阿里有些小有得意,“当然,那可是我花了3500分才换到的炸弹鸟属性,我可以让随时让身体爆炸而不受伤害。”
“可我隐约记得你不是自爆,应该是投掷了什么爆炸物吧。”
“嘿嘿,炸弹鸟也不一定每次都自己爆炸,鸟可都是会下蛋的~”阿里拿出一颗圆滚滚的黑球嬉笑着说。
“下……”洛迦看着那球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无法直视阿里,咳嗽了一下连忙叉开话题,“对了,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像是在运输船上?”
“这就是运输船吖。”傅彤把洛迦晕倒后的事情给洛迦讲了一遍,其中不乏添油加醋一番,把尼恩描述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阿里在旁边也一边点头一边补充着,有些同仇敌忾的意思。
“等等,你刚才说季书强说你们是被他挟持的,又对扬基号的舰员说尼恩是他的同伙,那恐怕尼恩在扬基号上也不好过吧。”
季书强点了点头,“不管他们信不信我说的话,肯定都要对他进行调查和审问的,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如果他被控制起来更好,这样我们接下来在探戈幽狼星上营救联邦将军和捕捉脑虫的任务就不会被他影响。”
洛迦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有些忧虑,“我不那么乐观,如果他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么厉害,那些普通人类士兵怎么可能囚禁的住他。小强兄,我想你应该也想到这一点了吧?”
季书强叹了口气,“形势所迫,当时我们只有这一种选择,如果他没被困住,那也只能硬着头皮硬拼了。”
洛迦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却涌起一个主意。
“既然做了,何不做的彻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