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徐然长老将林天辰带到阁楼之外的水池畔,在地上顺手刻画了六幅道图,看了看不明所以的林天辰,解释道:“这六幅道图是几种法阵的雏形,皆有阵眼所在,只有精确地寻出它们的位置,才可使道纹运作起来,若你能找出所有的阵眼,那么我交予你的第一项任务便完成了。”
交代完任务之后,徐然便挥一挥衣袖,踱步离开。
林天辰观察刻画于地上的五种法阵的雏形,每一个都不尽相同,任何一种阵纹的繁琐程度都不会逊色于简化的龙形道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天辰虽略懂一些道纹,不过类似的法阵却是第一次见识。他探寻一个时辰有余,却仍未有半点头绪。“阵眼究竟在何处?”林天辰陷入困难,眉宇渐渐深锁不展。
“天辰师弟,师尊给你什么任务,看你呆在此处一个时辰了,有什么能难住你这个小天才。”唐雅柔凌波微步,自白木小桥上轻缓走来,美目轻凝,巧笑嫣然,给人温柔亲近之感。
“喏,是六幅简化阵图,找出阵眼所在,使其正常运作,我尝试了许久,却没有成功一次。”林天辰一边回应,手指还在运用道力去探寻阵纹的规律。
“对了唐师姐,你拜入徐然前辈门下这么多年,一定学会不少道纹,此六幅阵图对你而言应该很简单吧。”
林天辰转身看向唐雅柔,她美眸轻眨,展颜一笑,用温柔而优雅的声音说道:“道纹呢,是学了一些,让我试试。”
唐雅柔来到林天辰身旁,俯下娇躯,一双灵动的眼睛眨了眨,随即纤细的手指泛起蓝色光芒,在第一个阵图上轻轻一点,霎时间,林天辰眼前一亮,一条条道纹闪烁,幅阵图像是一个轮盘运作起来。
“居然如此随意,你是如何做到的?”林天辰充满诧异地看向唐雅柔,不解地问道。
“每一条道纹都凝聚一种势,道纹交织成的法阵若要正常运转,需每一种势相互影响,这就涉及到秩序,而阵眼可以使整个法阵道势有秩序地凝聚,触发阵眼便可使其井然有序地运作,若要寻出所在,自然是先观势,你对道纹领悟还不深,可以慢慢来。”
唐雅柔耐心解释,言语中没有半分傲气,即使她对道纹的领悟更深一层。
“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时间不多了。”林天辰有些许紧迫之感,天荒七剑诀的第三式,他必定要在仙剑大会来临之前掌握。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让师尊多留你几天的,我正愁没个外人陪着呢,有你在这藏经阁里也好,不然师父又得让我不停地修炼了,虽然师尊他这人是挺可爱的,但唯一的缺点就是管我太多了。”
“可爱,你用这个词吗?”林天辰忍不住轻笑起来,开始对唐雅柔这个言语讲究的温雅女子有了新的认识。
“怎么了,不行吗?我还有事,你继续努力吧,过段时间的仙剑资格赛,你可别输给我了。”唐雅柔纤指抚着轮廓完美的下巴轻柔一笑,展开莲步款款走去,林天辰看着她在水池中央的背影,竟生出仙子临尘的错觉。
收回杂念,林天辰转而继续研究六种法阵的雏形,“凝聚势么,要解决这些困难,必须先观势,是否可以从道纹的分布着手呢......”
林天辰回到阁楼中,再次研读那涉及道纹的四十九册经书,经过七日的苦读与实践,经历数百上千次的失败,终于成功运转出了余下六种法阵。
第八日,徐然在观看了林天辰顺利运作六种法阵之后,轻抚白须,怡然笑道:“不错不错,原本是让你半个月内完成的,你却仅用了十天。”
“那么前辈,您接下来要教弟子什么,我一定悉心领悟。”林天辰听到这番评价后,心中也是一阵欣喜,想在阵纹的领域中更进一步。
徐然的老脸一下子收敛了笑容,一副古怪的表情倒是让林天辰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故意干咳了两声,开口道:“我想你学到这里已经足够了,要解决你的困惑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若你真的喜欢我这里,要留下来我也一定不会拒绝的。”
“徐前辈是想让弟子多留住几日吗,您放心,我会答应的,只是怕打扰了前辈和唐师姐,天辰心中过意不去。”林天辰带着明朗的笑意说道,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哈哈哈,如此甚好,这样你便可与雅柔多亲近亲近,要是你对她有好感的话,我可以考虑把她嫁给你,哈哈哈,不用太感激我。”随后,徐然两眼眯成缝,很无耻般,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林天辰听得一脸无奈,小声嘀咕着:“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徐然前辈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感觉继续呆下住会更加“危险”,所以决定回去修炼比较好。
“多谢前辈的良苦用意,可惜弟子在此会打扰了藏经阁的清静,权衡之下,弟子决定回去修炼,有劳前辈和安师姐的照顾,那么天辰先告辞了。”说完,林天辰便几个健步离开了楼阁外的一片密林,而后逃跑似的向外奔去。
“喂,我说你小子,等等,我还沒让你走呢。”身后传来徐然气急败坏的叫喊声,林天辰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总算可以修炼千雷式了。”
......“千雷式,要诀是挥剑的速度与频率,若二者皆具,方可爆发出雷霆之力。”一处峰峦之上,乱石横卧,形状各异,其中庞大者如虎似象,常人难以撼动。林天辰立身在乱石之中,反复琢磨千雷式的要诀所在。
“终于是找到了合适的修炼场地,累死了,这无名小山离灵霞主峰够远的,足足花了我两个时辰。”
林天辰抱怨了一句,寻到一处空地盘腿坐下。冥冥脑海之中,一缕印记浮现而出,蓦然之间,千雷式的简化道图显化。
林天辰如今道纹的造诣跟十天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语,仅用去数个时辰,他便大致观出了千雷式道图所蕴含的势,道纹之间的分布,接下来,他凭着记忆,又耗去三个时辰刻下道图。
“这样一来,可以观图修炼千雷式了。”林天辰抬起头,夜空中繁星点点,长空无月,“都没注意到,已经是夜晚了啊,看来我太过投入。”感慨一句,林天辰抽出背负的灵剑,集中精神开始修炼。
此处的夜晚分外安静,星空下只有林天辰正刻苦练剑,咻咻剑鸣声回荡在堆满奇形怪状的乱石中,与巨石相比之下,林天辰的身躯有些纤弱,但他那不停歇的过人毅力,却如磐石般坚韧。
“咔彭!”又是一道爆裂之声响起,林天辰不远处巨石块的外层崩裂开,一道细长的口子镶嵌入巨石中,那是运转千雷式所留下的剑痕。
林天辰在此处峰顶上忘我地练剑,一晃十七日过去,乱石堆中已千穿百孔,那些体积庞大的巨石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裂口,尽是深浅不一的剑痕。
千雷式,据林天辰从印记得到的讯息所知,最重要的是速度与频率,其次是掌握恰当的力道,若力道过重,则无法做到快如闪电,若力道过轻,则毫无杀伤力可言。千雷式炼至高深的境界,可爆发出雷霆之力,破碎一切。
目前林天辰所遇到的最大困难便是在力量与速度频率之间的权衡,他始终无法做到如雷霆一般迅疾出剑,一招一式也不能熟练劈出。看着布满裂缝的石堆,林天辰再次练习起来。
舞剑如电,其势如雷,就如万千雷电坠临,这便是千雷式之名的由来。林天辰不知传说中的天神能否做到,至少他现在每一剑挥出都毫无感觉,愤懑地劈碎一块比他还高的巨石,林天辰的眼神顿时颓然下来。
十七日以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练剑,累的时候便躺在草地上小睡一会儿,体力不支时便摘几个野果补充体力。汗水湿透了一席蓝衣,林天辰意识到要去洗个澡才行。
站在绝壁边缘向下望去,林木成海,林天辰观察了许久,终于发现了一处水潭所在。“目测离这儿不远,应该很快便到吧。”林天辰推测到,旋即转身寻找通向那片水潭的路。
这是一片四面环林的水潭,树木青翠而葱郁,潭中水清澈纯净,在靠近岸边处地势较高,可以看到几条嬉戏的小鱼,仿若悬空一般游走。
“终于是到了,绕了不少路啊,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近呢。”林天辰埋怨了一句,看到这清澈透亮的水潭,心情稍微愉悦了一些。
“可以舒服地洗个澡了。”林天辰见到如此清净的水潭,不亦乐乎地脱下上衣,他正准备解开腰带时,潭中传来了一声响动。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林天辰俊脸泛红,心跳骤然加快。
只见潭中央冒出一朵水花,一位冰肌雪肤,看起来不过十七八芳华却美若仙子的赤裸少女自潭中破水而出,如玉般娇美动人的脸颊带着点点水珠,宛如出水清莲一般清丽绝俗,正好面对着林天辰。
少女半截娇躯暴露无遗,饱满丰盈的雪峰,纤细柔美的腰肢,尽数呈现在林天辰眼前。
林天辰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妙龄女子的娇躯,这香艳的一幕让他脸庞莫名其妙的发热,目光竟是不受控制般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那具完美诱人的玉体,难以移开一下。
少女最初也愣了愣,而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那双灵动的大眼顿时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而后一下子转过身去,用含羞带怒的语气娇斥:“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