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房里吧。”她打开了房间的灯。
这大概是无人第一次带男性进自己的房间,内心也带着一丝紧张。
他进来了。
林御然进房间的第一感觉是这个房间小而整齐。
整个空间内只有一张床,床头柜,书桌椅子,和一个衣柜,衣柜旁整理地摆放了一大摞书,有课外也有课内。
尽管如此,还是空出了一片空地,似乎占地面积小,使用面积大。
“开始吧。”无人拿出了课本,及练习本子。
“坐。”她搬出一把椅子,略微发出了一丝呲呲的响声。
林御然应声坐下,一阵冰凉感蔓延全身。
“学到哪了,哪里不会?”他朝她问道,好对症下药。
“额,从高一到现在的,我…都不是很懂。”说到这,她都不敢再开口,似乎自己就是一个坏学生。
这简直丢脸死了。
他看着她这副模样,笑了:“没关系,慢慢来。”
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帮助她。
“从第一章开始。”他修长带着点茧子的手指翻开高一物理书第一章。
看了近乎满满一页的笔记,他愣了,这一面笔记说出来真不敢相信她物理不好。
可事实如此。
“你还是,给我讲练习吧。”无人拿出被压在书下面的物理练习。
他接过,在打开的前一秒,无人偏过了头。
满页密密麻麻的红色痕迹,勾与叉混合在一起,但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叉和订正的痕迹更多。
于她来看这是个残酷的事实,需要提高来弥补。
“从错题开始讲?”他问道。
虽然这错题…着实有点多。
“那就开始吧。”他拿起了红笔,昔日拿笔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你这个错点在于……你应该这么改……”他滔滔不绝地道出她的错因,在草稿纸上连绵不断地勾画着。
一转眼间,整张草稿纸已经布满了他对于题目分析计算的过程。
也夹杂着她的。
两人的字迹各有不同,一个刚劲有力,龙飞凤舞;一个清晰流畅,如涓涓细流。
但他给她讲的题不过是物理练习中的九牛一毛,实在是太多了。
以后可得多到这来了。
再来。
她继续拿了一张草稿纸,坐在了他的旁边。
两人挨得很近,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这么写不对…”他夺过了无人的笔,在纸上另一空白处写出正确的步骤。
手指也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
痒痒的。
无人摸了摸自己被他碰过的手,似乎还散发着他的余温。
于是她将自己与他的距离拉长了一段。
林御然光写着题,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其实是这样的…”他放下了笔,摊开稿纸展现在她眼前。
整面的答案,详细的解析。
与她上课时老师匆匆讲过的过程要细致的多。
“听不听得懂?”他问道,眼里流露出对她的关怀。
“嗯,你继续。”
老师讲的她听不懂,而他讲的较容易理解。
“不如你再写一遍吧,确保你会。”
他的话语一字一句吐出,就像手指弹奏在钢琴键上,发出清脆悠扬的乐曲。
无人接过笔,在纸上一笔一画的写着,又忽然两横划掉,似乎这里还缺了一步。
划了又写,写了又划,最终通过她的重重研究,还是写出来了。
只不过纸上到处是她划满的痕迹,正确的步骤被遗落在那可怜的角落。
“对了吗。”她抹了抹额头,也着实幸苦她了。
“对了。”
他答道,不过这答案也太不显眼了,他搜寻了许久才找到。
“等等…”她似乎想起了自己还有什么没做。
抬头一眼望窗外,天色暗了!
又看一看床头的钟表,已经六点半了!
竟然过了这么久。
她们也快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