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王家可真是邪门了,弟弟娶不到媳妇,娶了没过俩月就没了。这都快三十的人了身下还没个继承人。这姐姐呢,只生了俩丫头片子,到现在也没怀上个带把儿的,还死管着刘大人,后院的小妾也没几个。那王家的老爷子只知道炼丹寻道求长生的,也不管这个家。就连儿子成婚也不见踪影,我看这刘家往后啊,可是玄乎咯。”
“你们倒是小点儿声啊,再怎么说现在也是在王家,还在人家的婚宴上,咱吃好喝好就行,别的就不是咱们操心的事儿了。”
“赵兄说的对,来来来,咱们喝酒喝酒。这王家准备的酒啊,就是比外头那些好喝,外头酒楼里卖的那些酒也不知道是不是掺了水在里头,喝到嘴里淡的很,一大壶下也没个醉意。这上的菜也比一般的酒家精致,看来这次的婚礼王家可是下了大工夫的,应该是对这个新娘子很满意,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吃王天佑的婚宴。”
一桌人开始相互劝起酒来,没一会儿的时间,脸上都带上了红晕,眼睛也迷糊了起来。嘴里的话更加没了把门的,黄段子层出不穷,扰的旁边宴席上的客人纷纷侧目看过来,只不过碍于是在别人家参加婚宴,不好过来制止他们。
云凌璟的位置就在这桌人的邻桌,而且还是靠着的那半边,就算是堵上耳朵,这一桌人的话听的也是一清二楚。
原本按照濮阳泽的意思,云凌璟得跟他一个桌席的,可自进了王府的门后,濮阳泽就被刘大通请到了主桌那边,她瞅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随意坐了一桌,反正就是观观礼,然后再吃一顿饭,她可不想对着濮阳泽那张脸,省的吃不下去。
王天佑把新娘送到后院的洞房后,也没耽搁多长时间,他可是知道上面来了位大人,掀开了新娘的盖头后,其余的都没进行,匆匆忙忙的回到前面的酒席上,从主桌开始,一桌桌的敬酒。
当然,他敬他的,至于濮阳泽喝不喝,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就算是对方不端酒杯不饮酒,他也不敢当场撂脸子,那位可是自己姐夫都要捧着贡着的,他一个只有些银钱的小小白身,可不敢跟人家有意见,还得笑脸迎着。
“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后院新房起火了,少奶奶还在里头没跑出来,您快去看看吧。”前面正热热闹闹的喝着酒呢,这一半桌席都没敬完,一个王家的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前院,一嗓子把这欢喜的气氛给喊的瞬间停了下来。
“瞎说八道什么呢!”王天佑怒了,抬脚就要往小丫鬟的身上踹,可还没等到他的脚落到小丫鬟身上,后院那边就冒起烟来。
“哎,哎,看那边的烟,真着起来了。”宾客们也不是眼瞎的,“赶快帮忙救火啊,快,快啊。”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前院的宾客哗啦啦的一股脑全都涌向了后院的方向。倒是王家的主子王天佑落到了最后,等宾客跑的差不多了,才回过神儿来,抬腿往后院的方向跑去。至于濮阳泽,依旧稳稳的坐在座位上。龙鳞龙掌还有龙卫也没有动弹半分。
来的人太多,很显然木桶不够用的,有经验的人直接从旁边的花圃里弄出土来,用自己的衣服兜着,往着火的房子那边抛。
费了一番力气,这火终于被扑灭了,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把烧的已经只剩下一个边框的木门踹到一边,冲进去开始找新娘子。
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今天刚进门的新娘,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都没有。下人们只能衣衫凌乱,不知所措的站在王天佑的跟前。
“你们是怎么看着院子的,啊,好好的怎么起火了?人呢?在新房外伺候新人的人呢?”王天佑是真火了,以往那些新娘还能在王家生活一两个月,可这个呢,新婚当天就不知所踪了,生死不明,这让外人怎么看他们王家?
其实王天佑根本就不用忧心外面的人怎么看待他们王家。反正悟盐县的百姓们早就在私底下开始议论王天佑就是个克妻的,有好事的还在暗中开了赌局,赌这次这个新嫁娘能活多长时间,听说这赌局参与的人还不在少数呢。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今天可是王府大喜的日子,他们可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在新房外伺候的人可是早早就定好了的,不是他们的差事他们也不会去插这个手,没那个闲功夫。
“饭桶,全都是饭桶!”王天佑一脚踹翻了地上的一个木桶,木桶里的半桶水一下子全都洒了出来,把他新做的靴子也弄湿了。
看着已经烧的不成样子的新房,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子,王天佑也不好做的太过,“各位对不住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王家对家仆管教不严,这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让大家受了惊。王家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耽搁大家的时间了。”
“今日多谢各位的帮助,等改日王家定会送上薄礼以表谢意。”
见王天佑开始逐客,他们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说了客套了几句话之后也都离开了后院,不过出了王府怎么议论,就不是王天佑能管得住的了。
“找,把整个王府翻过来也要把少夫人找到,本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宾客走了后,王天佑也没了那么多的忌惮,脸色瞬间变的比新房烧的那些残垣断瓦都要黑,咬着牙恶狠狠的吩咐到。
下人们快速的行动了起来,开始在王府的每个地方找人,至于新房这边,谁都不敢再轻易的靠近,就怕被王天佑逮着了再惹一顿臭骂。
“走吧。”濮阳泽慢里斯条的咽下嘴中的饭菜,喝了口茶水漱了漱口才慢慢的起身看向安静坐在另一个桌席上的云凌璟。“离那么远,最后还不是得跟着本官一同离开?”
对于云凌璟的行为,濮阳泽心中很是不满,可再不满,他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一片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