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濮阳泽问那三具新娘的尸体,王天佑不可自制的抖动了下自己的身体,脸上的冷汗也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回,回大人,草民,草民是真的不知道府中怎么会有一个暗室,而且里面还有三具尸体。草民昨天也被吓了一大跳。”王天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他心中没有谱,只能死扛着这样说。
看着他眼底的闪烁,云凌璟在心中冷呵了一声,这么拙劣的谎话,别说是骗濮阳泽了,就是一旁的刘大通都骗不过,没见那刘大通的眼中也浮现出浅浅的嘲讽了吗?
“你说你不知?那为何柳香儿却看到你经常在每月的十五都会去那座院子,而且进到屋子中后就不见了踪迹?别告诉本官说你有隐身术,去那座院子是为了修习自己的术法的。”濮阳泽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语气中的压迫感让王天佑受不住的把身体贴近了地面。
“我,我。草民,草民。”王天佑脑子中已经是一团糊糊了,虽然昨天晚上他在牢中想了一晚上,在心中已经演练了好几次见到濮阳泽时候要怎么表现,可现在一见到他,什么都忘记了,只剩下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濮阳泽很有耐心的坐在大堂桌案的后面,看着已经快要崩溃的王天佑,手中把玩着茶杯,那还是龙鳞刚才递过来的一杯温茶。
原本升堂的时候是不允许在案桌上摆放茶水的,可刘大通为了讨好他,早早的让衙门中的人备好了最好的茶叶,龙鳞秉这不能浪费的院子给沏了一壶茶,不过显然濮阳泽对刘大通准备的这些茶水并不看好。
“现在人证物证具在,刘大人,接下来的章程要怎么走,你知道的。”濮阳泽等手中的茶水彻底的凉透了才慢悠悠的开口。
“是,是,下官知道。”刘大通现在也不敢多做些什么,即便跪在堂下的是他小舅子。
相比起拉小舅子一把,他自己的性命才更重要,别说是帮他说项了,刘大通恨不能亲自去把王天佑给绑了,摁着他的手把押给画了。
见刘大通亲自拿着证词走到他跟前,王天佑手脚并用的想要后退,可后面还有衙门的捕快,看到他的动作,直接用脚踩住了他的小腿,让他再也无法动弹。
“姐夫,姐夫就我,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那三名新娘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杀的。”王天佑一把鼻涕一般眼泪的看着刘大通,两只手使劲握在一起,说什么也不把自己的手指露出来。
“大人,大人,我冤枉,我没杀人,我冤枉啊。”
“赶紧的老实些认罪,省的受那些皮肉之苦。”刘大通脸上带了凶狠,使劲拉扯着王天佑,想把他的手拉出来在证词上摁手印,可努力了好长时间都没成功。
他的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旺,要不是因为王府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至于胆战心惊的过日子,就怕一个不慎,连累到自己的头上吗?
“谢大人为小女的姐姐鸣冤,谢大人。”一旁的柳香儿见王天佑的罪名已经定了下来,激动的一个头接着一个都的磕,才不流血的额头又染上了一片血色。
“大人,王天佑没有说谎,人,确实不是他杀的。”正当大堂下面乱成一片的时候,云凌璟深深的望了眼王天佑,转脸看向濮阳泽。
“怎么说?”濮阳泽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眼中带上了浓浓的兴趣。
尸体是他跟云凌璟从王府的暗室中找到的,还有柳香儿的证词,王天佑除了喊冤外什么都说不出来。可现在云凌璟却说人不是他杀的,这可就有趣了。
“直觉。”云凌璟抿了抿唇,又看了眼浑身上下透着惊慌跟害怕的王天佑说到。
闻言,濮阳泽入鬓的长眉一挑,跟着嘴角也往上提了提,“云仵作不会认为只凭这两个字就能让本官撤了王天佑的罪名吧?”
云凌璟皱了皱眉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她就是觉得王天佑现在的表现不像是能杀三个人的样子,而且他喊冤枉的时候眼中除了诚恳,并无诡辩,这也是让她下这个结论的原因之一。
“既然云仵作无法说出理由。”
“大人,请给下官一些时间,若是明日傍晚下官找不到证据证明王天佑没杀人,下官也无话可说。”没等濮阳泽说完,云凌璟就打断了他的话。
云凌璟虽然在这个时空已经生活了十五年,可她内心最深处还有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底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罪的人被判刑,且当她是正义感爆棚吧。
濮阳泽也想看看云凌璟还有什么本事没展现出来,想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王天佑暂押大牢,给云仵作一些时间,若是后日一早还没有新的证据出现,就按今日的判定结案。”
还在掰扯王天佑手指头的刘大通听到濮阳泽的话,松了手劲。他也不想王天佑是杀人罪犯,这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只希望云凌璟能赶紧的找到新的证据出来,自己也不用战战兢兢的提着心过日子。
“大人?”一旁的柳香儿愣了下,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怎么就因为一个仵作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搁置了下来?
一时间,不解,愤怒,怨恨的目光投到了云凌璟的身上。只不过云凌璟的脑中正在快速的运转,没有感受到来自柳香儿的目光洗礼。
“大人,下官想再去王府的暗室中走一趟。”云凌璟感觉自己的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飘荡,可是等她想伸手去抓的时候,却一抓一个空,让她的心中产生了少许的焦躁。
既然干想也想不出来任何的线索,只能再走一趟王府,也好仔细的查探一下有什么细节的东西被她遗忘了。
“准。”濮阳泽缓缓的站起身来,从审案的案桌后面走了出来,“看云仵作的样子应该是有头绪了,那就让本官看看云仵作的能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