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魂平原东北方向,距离陨圣之林七八百里处。欧阳俊杰风尘仆仆,一同往日身着一席白衣手执一黑色折扇,全身的杀气铺天盖地的席卷向对面三老一少,双眼充满了无边仇恨的瞳孔中布满了血丝,发丝迎风激荡飘扬,嘴上怨恨恶毒的咒骂着:
“蜀山狗贼!真是冤家路窄,今日吾将取下尔等狗头祭奠我那九泉之下爱妻亡灵!纳命来!”
话未完人已到,原地只留下欧阳俊杰的残影,只见三人已然战至一处,刀光剑影乍响,灰尘弥漫飞沙走石,天上地下三人残影纵横交错,欧阳俊杰那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折扇,硬碰另外两个刀剑竟然丝毫不损,几个呼吸间已然三人交手了百八十次,唯有火花四溅,三人大呼酣战,欧阳俊杰一人战两人竟然还不落下风。只留下一老护着那一少年退得远远的,远离了战场。
再看那敌对四人,尽皆一身若出尘之姿,身着白袍,领口处皆绣有一柄惟妙惟肖的袖珍小剑,三人气势犹如得道之仙人般淡然如无一物,唯有那少年身上之稚色少许未有褪去。
一刻钟后,三人已战至难解难分,欧阳俊杰状若疯癫,眼睛通红,全面占了上风压着两人暴打,欧阳俊杰眼观敌对二人岌岌可危,地面上唯一未动手那老者却蠢蠢欲动,暗下决心玉石俱焚一博,口中爆喝一声:
“缤纷针雨千百寒……”
欧阳俊杰那手中黑色折扇突然一摊开,朝着对面二人就是手一扬,顿时上面一片寒光从折扇中呈扇形状爆射而出,数千百绣花针对着那对面那敌对二人劈头盖脸的就爆射过去,吓得那二人亡魂皆冒,用出的招式混乱不堪,手忙脚乱的慌忙抵挡,顿时浑身漏洞百出,见此机会难得,欧阳俊杰身体如离弦之箭亡命冲向敌对之中一人,另一人却也无暇顾及同伴。眼见得对面一人即将丧命在欧阳俊杰折扇下,生死存亡之际,未动手老者悍然动手身形爆射向欧阳俊杰,竟然摩擦出了音爆声,口中怒喝连连:
“住手!统统给我住手!……”
看到那老者怒冲向欧阳俊杰,欧阳俊杰却无动于衷不管不问手执折扇继续扑向那人,机会难得,那人正处于前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只能无奈闭上眼睛等死,折扇离那人近了,更近了,五米,三米,一米,一尺,眼见那折扇即将落在那人咽喉处时,那老者后发先至嘭的一掌砸在欧阳俊杰那执折扇的那只手肩膀之上,顿时传来咔嚓一声骨络断裂的声音。欧阳俊杰吃痛之下,身形一顿,手上折扇只能无力地划过那人胸膛,血花四溅,但经此老者一掌干扰之下,那人却并无性命之忧,活生生地去了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吓得浑身颤抖,冷汗当时就浸透了衣衫。
而欧阳俊杰生生受得那老者一掌,嘭的一声整个人砸向了五米远的地面,紧接着又滚出大概一米远,顿时衣衫褴褛,发丝散乱,嘴里大口大口地连续喷出三大口血,气息紊乱,当场就遭受重创。眼睛却血红地似要吃人那般死死地盯那四人。
那老者检查了一下那受伤的白衣中年男子并无大碍之后冷冷地走向欧阳俊杰,看得欧阳俊杰那凄惨模样,不忍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
“妙手书生欧阳俊杰好歹你也是一代英雄侠义之人,却为何要这般冥顽不灵,食古不化。为得一个祸害武林的魔宗妖女却要和我蜀山作对以命相拼这是何苦来哉?”
欧阳俊杰擦去嘴角的溢血恶狠狠地破口大骂:
“蜀山剑宗你柳星辰和柳星君这两个伪君子,披着人皮的恶魔。我欧阳俊杰对天发誓,此生必当诛杀你这两个伪君子为我爱妻仙儿报仇雪恨为终生目标。今日我且问你,当年暗影魔宗邪仙儿可曾害得天下苍生一人,只因你那座下畜生不如的纨绔子弟曾三番五次调戏于她,忍无可忍毙于掌下。你二人却不顾面皮不问青红皂白地联手对付一个弱女子,害得仙儿命丧尔等二人之手。孰是孰非天理昭彰,我欧阳俊杰必当为仙儿讨回公道。今日落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欧阳俊杰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柳星辰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冤孽啊……冤孽啊!果然是问心有愧,天理不容,一报还一报,果报不爽。”
柳星辰缓缓闭上双眼,沉浸在犹豫不决地挣扎中,过了约摸半刻钟,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似的沉声说到:
“妙手书生欧阳俊杰,今日本座且饶得你一回,念你祖上与我蜀山颇有渊源,他朝再见时却是生死不论。”
柳星辰说完话头也不回,毫无防备的掉头就走,带着那三人疾步离去,四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模模糊糊的消失在葬魂平原之上。只留下那欧阳俊杰匍匐在地黯然神伤。
欧阳俊杰悲伤欲绝地握着拳头狠狠砸在地上,口中痛苦地喃喃自责到:
“仙儿!我好没用!不能给你报仇雪恨,九泉之下你可会怪我?”
欧阳俊杰那迷惘的眼神中出神地望着远方,想起了那身材曼妙,一笑两个小酒窝的绝美丽人,临死之前静静地躺在自己怀中脸上流淌着幸福的泪水,却凄惨地笑着,沾染了鲜血的双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温柔地对自己说道:
“俊杰!若有来世今生,我定许你三生三世,常伴君侧,不弃不离。……最后能死在你的怀中,我好欢喜,我好欢喜啊。……”
欧阳俊杰手握拳头狠狠砸在面前的地面上,砸得拳头血肉模糊却毫不知觉。悲痛欲绝的咆哮着:
“我好恨我自己!我好恨我自己没用保护不了你!我好恨啊!恨当初没有好好学习武功。我好悔……我好悔……”
……
如果人生,没有那么多生离死别,没有那么多痛彻心扉的人或者事,这一切都是如果。而世间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真有如果,那也不是百味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