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姚然然打来电话后的第四天傍晚18时36分,乐观乘火车到了成都。在成都火车站大门口,他见到了比他先到一个小时的姚然然。
本来按照姚然然和乐可听事先商定的计划,在他们到来之前,先由乐可听出面,去春城大酒店预定下那间房号为2016号的客房,待两人到后,三个人再一起进入那间神秘的客房里去“探险”。不料姚然然到成都后,与乐可听联系时,乐可听却对她说,她没有去酒店预订房间。因为她发现酒店的服务员们已经听说了孔起雷出车祸死亡的事情,而且今天在前台值班的那几名服务员都见过乐可听,且知道她是孔起雷的女朋友,所以她担心自己去预订孔起雷曾入住过的那间客房的话,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误会,认为她的目的是想要找酒店的麻烦,所以她临时改变了计划,没有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现在该怎么办,姚然然和乐可听一时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决定待三人会合后,再商量下一步如何行动。
姚然然将这些情况向乐观说明后,又拿出手机与乐可听联系。乐可听对姚然然说:她已在十月路一家名叫“舍得”的火锅店里预订了位子,请他们到那儿会合,大家边吃边商量。为了方便两人寻找,乐可听还将这家火锅店的详细地址,通过微信发给了姚然然。
虽然乐可听在微信信息里,将他们应先乘几号轻轨线,又在哪个轻轨站换乘几号轻轨线等情况,做了很详细的说明,但两人都是第一次来成都,人生地不熟,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所以他们也懒得去找轻轨站了,直接招了辆出租车前往十月路。
那个出租车师傅载着他们以及中途上车的另外一个客人行驶了近二十分钟后,忽然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前将车停下,并对两人说,那家火锅店离此不远,他们下车后跟着左边这条人行道,往前步行几分钟就能到达。
两人信以为真,提着行李,按照出租车师傅所指方向,向前方行走了近十分钟后,不但没找到那家名叫“舍得”的火锅店,甚至连一家像样的小馆子都没有看见。
越往前走,越有一种偏僻的感觉。
两人这时都已明白,他们上了那个出租车师傅的当!姚然然正想用手机导航功能,查询一下他们现在的位置,离目的地到底还有多远,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正是乐可听打来的。
“喂,你们现在到哪个轻轨站了?”
“我们没有坐轻轨,而是坐的出租车,我们被那个该死的出租车司机骗了,他把我们送到了这个不知是哪儿的鬼地方!我们正在找,可能走错方向了,越走越冷清!”
乐可听啊了一声,问了姚然然几句话后,因为她也不清楚两人现在的位置,只得安慰两人不要着急,建议他们找路人问一下该怎样走。
“知道了,现在不多说了,见面再聊吧。”挂断电话后,姚然然见这段路上也没别的行人,只得寻求手机导航的帮助。
“那个该死的出租车司机也没有完全骗我们,我们的确应该往这个方向走,我们现在距离目的地还有800米!”
乐观只有苦笑。
两人背着行李包继续前行。一路上,虽然有很多车辆从他们身边经过,其中不少是出租车,但出租车上都有别的客人,加之他们距离那个火锅店只有0.8公里,所以他们没有招出租车。
两人沿着这条笔直的道路,大步流星地行走了三分钟后,便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那家火锅店就在十字路口左边那个小广场后边。两人穿过斑马线,走到对面的广场上后,姚然然见广场边有一些长木椅子,正想走过去休息一会,乐可听又给她打来了电话。
姚然然正要接听,铃声却停止了。
“嗨!”背后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姚然然回头看时,只见一个身材苗条、穿着一条紫色连衣短裙的女孩正朝她微笑。
“你就是乐可听?”
“嗯,你是姚然然吧?”
姚然然莞尔一笑,“我是,他就是我给你说的乐观。”
“你好,家门!”乐可听招呼乐观。
乐观微笑不语。
寒暄几句后,乐可听对两人说道:“我们走吧,那家老火锅离这儿不远。”
三人穿过广场,走进了一条有点老旧的街道,再七弯八拐,走了几分钟后,便走到了一条貌似美食一条街的街道上。
本来街道就不够宽,人也多,车也多,而且好多人肆无忌惮地穿行在车流之中,更增加了交通的拥堵和混乱程度。三人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又穿行了两分钟后,才终于走进了那家名叫“舍得”的火锅店。
乐观姚然然跟随乐可听穿过场面火爆的大厅,到了二楼,只见二楼也摆有七八张桌子。除了一张桌子边坐有两名客人外,其余的桌子都空着,三人在其中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小,嘴上却长有小胡子的服务员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过来为他们端茶倒水。趁乐可听在菜单上勾选配菜的机会,乐观和姚然然都起身去了一趟厕所。
乐观从卫生间出来后,只见乐可听不在,只有姚然然一人孤独地坐在位置上低着头看手机。
虽然两人同行了一程路,但因为乐观性格有一点腼腆和自卑,所以一直没敢正视过对方,这时趁她低头看手机的机会,才终于敢正眼打量她的样子。
姚然然看上去似乎要比乐可听更加漂亮和大方一些,而且皮肤特别光滑和白皙。可能是因为周围没有人,又在看手机,所以看上去有一点沉静和专注。
这种沉静,使她平添了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不知为什么,乐观看见她的侧影,心里又涌出一种莫明的感觉。
这种感觉,以前他曾对华小月产生过,只是当时自己没有发现,或者是不愿承认和正视,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一言以蔽之,总之,那是一种隐隐的自卑感,还混杂着几分爱慕!
可能是第六感的原因,姚然然恰在乐观呆视她的那一瞬间,抬起了头来。
四目重叠,乐观慌忙避开她的眼睛,干咳一声,假装无他地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面。
为了掩饰尴尬,他将话题引到正题上面:“我刚才在路上仔细想过了,我们今晚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入住那个春城大酒店。你和乐可听住一间,我单独住一间。如果2016号房间还空着,我就住那间!如果已经有别的客人入住了,我们也要在这家酒店住下,而且客房最好是在20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