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宣枚棠碎碎念诅咒着恒让之时,参夙又看见了那只七尾的白鸟。
白鸟飞在他们上空,盘旋着,朝参夙叫了一声,就飞起了,似乎让参夙跟着它走。
参夙跟随着鸟,看它想要带他去哪儿,筠令和宣枚棠两个外乡人也不觉什么,以为参夙要带他们去哪玩,也跟着他去。
在他们拐到一条鲜有人迹的街道时,就见飞翔中的白鸟落到了一个人的肩上。
只见这个人穿着宽宽的黑袍,兜帽下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一个小巧洁白的下巴。
她一手抓着法枝,伸出的手冰洁而苍白,不沾烟尘,整个人笼罩在长袍中,一股神秘而又神圣的气息围绕在于周身。
“哟,这不是大名鼎异的预言师莫格薇嘛?”筠令道,她认出了莫格薇手中的法杖,上面镶有七颗不绿色的宝石,正是莫格薇的法器“难知意”,难知意虽变幻无常,每次都以不同样貌的法杖出现,但它不管变成什么样的法杖,上面都会镶有七颗绿色的宝石。
“莫格薇?你就是那个预言师莫格薇?”宣枚棠眼睛亮了。
在这片大陆上预言师是很罕见的。而莫格薇又是预言师中最有名气的,因为她的预言从来没有假,只要她说出的预言就一定会发生,如扼住命运的莫伊莱女神,掌控命远的流转分支。
人人都想从她嘴里得出自己的预言,就像人人都想得知自己最终的命运。
“既然你我有缘,我便替你做一次占卜吧。”莫格薇没有起伏的声音传来。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却不知为何参夙就是知道他在对自己说,在她的示意下参夙伸手摸了一下她的法杖难知意,红黑木的法杖摸起来竟然能感到它从内而外散发的蓬勃的生命力。
难知意的七颗绿宝石相应发出了光芒。
“你是兴夙的曙光,你是光明的至尊,你是独一无二的信仰。”莫格薇依旧没有起伏的声音传来,说完后持着法杖准备离开了。留下三人一头零水。
“哎,预言师,你也帮我算下呗。”宣枚棠叫道。
“每日只三次占卜的次数已经用完。”莫格薇说完,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这预言师说的什么意思啊?兴夙的曙光,光明的至尊。”宣枚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参夙也想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听起来不像是坏的预言。
他们一边琢磨着预言的含义,一边在街道行走,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庭院墙角站着一对男女,女子吻在男子脖子上,似乎只是一对在亲昵情人。
渐渐得他们发现了不对劲,一丝血迹从男子脖子滑下,男子开始痛苦地抽搐。
她在吸血!宣枚棠指着那女子大叫:“魔,魔族!”
优妮扔开吸干的男子,擦了擦嘴,扭动着婀娜的腰肢走了过来。
她娇嗔得对宣枚棠道:“叫什么叫,你旁边不也有个魔族吗,干嘛一惊一乍的?”
伏妮看看筠令,没想再一次碰见了筠令,看这人类的反应,该不知道筠令是魔族的样子,伪装得真好,她今天就偏要拆穿看看。
“什么?!你,你也是魔族?!“宣枚棠不可思义地看着筠令,不敢相信一个魔就生活在他们身边。
“是呀,”伏妮舔了舔嘴唇,不理会脸色变黑的筠令,“她可他比我残暴多了呢,连心爱的人都能个下杀手,你说多可怕呀。”她这么说着,脸上可没半分害怕,反而一幅挑衅的模样。
参夙看着筠令,他对她的过去一所所知,这个魔族说的是真的吗?她的过去又是如何?为什么她被封印在埃蕾三百多年?
这些问题一直以来都在他心中萦绕。
这一簇蓝色的火焰飞上了伏妮的身上,伏妮一个躲闪不及,火焰便窜上她的头发,长长的发丝立即被烧掉了大半,她知道打不过这个封印了上百年的魔,果断施法遁走了。
“我相信你是清白的,筠令。”宣枚棠坚定地道,“你身上
没有一丝魔气,又怎么可能是魔族,那魔族女子肯定是想忽悠我们,让我们窝里反,我才不让她得意呢!”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便越坚定自己的想法了。
筠令不理全他,转身就飞上了屋檐了,几下便消失在了远处的屋顶上。
见筠令不理他,宣枚棠又把手搭在了参夙肩上道:“你说是吧?”参夙却也不理会他,拿掉他的手,掉头道:“回府吧。”
宣枚常:???(他们这是干什么不理我了?)
。
阴暗潮湿的地牢,长着厚厚的青衣,坑坑洼洼的地面时不时爬过几只肥大的老鼠。
地牢里的空气非常不通畅,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息,像腐烂的肉类散发的恶臭。
这里长年累月地关压着一群囚犯,这些人连如隶都不如,
他们被关在这里,不是因为犯了滔天的罪行,也不是为了奴役。他们的用处就是被权贵之人拿来做各种实验,生不如死。
一名少女坐在其中一间牢房中,她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穿着白色的囚服,拔散着脏乱的头发,缩在角落里,手上和脚上都戴有囚犯的铐链,少女白嫩的手脚也脏兮兮的,脸也灰土土。
她把身子蜷缩在角落,有些瑟瑟发抖。她来到这里已经半年年了不见旧的地牢,惨绝人寰的实验让她本该活力十足的年纪却变得人鬼不如。
而这里多得是已经彼折磨得疯了的人。
和她同一个地牢的人都神神叨叨的,有的还用头拼命地撞击墙,有的疯疯颠颠自言自语。
“开饭了。”狱卒当当当地敲着饭桶,将饭桶从小窗放入。
地牢里的人一哄而上,拼命地伸着手往饭桶方向挤,抢到的就抓起一抓饭往嘴塞,狼吞虎咽。
少女也拼命地往饭桶方向挤,不顾身后拼命拉扯她头发的囚犯,咬牙用尽全力挤开拥挤在一起狼吞虎咽的人,努力下终于钻了一个空位。
她抓了一把饭就往叫嘴里塞,饭一塞进嘴里,她就忍不住吐了出来,很难吃,连猪食都不如。他们又何曾比得上畜牲。
但她不能不吃,她还不能死。
她又抓了一把饭塞进嘴里,眼泪同时也落了下来。
她恨,她恨杜晞那个悲痛却决绝的眼神,她恨那个给了她希望却又无情地推她下地狱的白衣少年,她恨他为了救他妹妹不惜用她来作交换。
自幼失了父母的她,是街头流浪的孤儿,到处流浪,受人欺凌。
在无尽苍茫人海沉沦,在薄凉人情中颠沛流离,最后她遇到了杜晞,那个有着明媚笑容的白衣少年。
他就像集结了世间所有的光,不然怎么会这么温暖,温暖到一个拥抱就会让人化为炽烈的灰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