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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斗殴

夏去秋到,转眼三个月瞬间过去,黄金季节来到,风却带着萧瑟,比这更萧瑟的是紫心宗的仆人,一个个颤颤巍巍,神不守舍,稍有风吹草动,每个人都像待死之人,一脸茫然地惊住,只有身体还在打颤。

郑凡穿过院子,眼前所见,都是惊弓之鸟似的仆人,有的恍惚间,连平常热情的问候都没有,神魂不知惊到了哪里。

更有甚者,眼珠呆滞,朝着墙壁行走,整个人恍然不觉,一连撞击几次,头上淤黑一块,不曾停下来。

偌大的紫心宗,让坊市中无数凡人羡慕的仙家之地,一个让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来为奴为仆的大院,往日的仙家气度,荡然无存,置身其中的生灵,仿佛生活在九幽地狱,情绪紧张而又崩溃。

郑凡摇了摇头,扫了眼梁峰的房间一眼,神色仿佛毫不受影响,这种现状,他不干预还好,一旦干预情况反而会更坏。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梁峰,自从郑凡跟他撕破脸皮后,这个人越发暴躁,神色就像深渊下的寒冰,冷冽冰寒,服侍他的仆人,已经尽万分的努力,尽心做好每一件事,还是无缘无故地遭处死,仆人人数越来越少,到最后,就连整个紫心宗的仆人都惨遭祸害,死亡笼罩着所有人。

梁峰可能察觉到郑凡的到来,房间内呵斥声大起,就像是在指桑骂槐,底气很足,因为他并不怕,宗门强调不准滥杀凡人,没说不准处置仆人,这里死的每一个人都被捏造了一个犯错的理由,能不能活下去,全看当日的心情好坏。

他要让郑凡害怕,只要郑凡敢求情,死的人会更多!

这点道理,郑凡也明白,在老管家含泪上来求情,甚至下了跪拜大礼,只求郑凡出面时,他断然拒绝,送葬了所有人的希望。

渐渐地仆人对他也恨了起来,态度变得冷冰冰,甚至不发一语。

咯吱大门打开,开门的仆人看都不看郑凡一眼,过去嘴上的热切迎送问候,全都化作,冷硬的大门撞击声。

不是我不想,是我无能为力,冒然跟一个练气六层的人为敌,实在不是一件轻易可为的事!

郑凡心念一句,缓解了自己的情绪,向着北方去,看样子是前往任务处。

一路上,两旁的店铺华丽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气氛热闹无比,郑凡的心却很是冰凉,梁峰的突破给了他很大的压力,特别是,他真的想去参加宗门的内门试验。

而从涯境坊到宗门的路途遥远,并不会有专人接送,都是靠自己赶路归去,中间就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在路上度过,显然梁峰不会浪费这种好时机!

“你别跑!”一句大喝唤醒了郑凡,宽阔的街道上,冲出来一群小孩子,很快撕打起来,看热闹的人瞬间蜂拥而至,围成一个大圈子,城墙一般!

从郑凡处已经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有清脆的击打声和咆哮声传出。

“我让你反击,敢反抗我拦路虎,现在还敢还手不,老老实实被我欺负,哈哈,给我当一辈子的奴隶,我就让你活着。”一个粗犷的声音传出,很是嚣张,应该是占据上风的一方,听说话的口气,两伙人早先便认识,积有矛盾。

“去你的。”一个闷闷的声音咆哮大叫,带着一股竭力反抗的气势,里面传出一阵拳头入肉声。

“哈哈,有个性,我喜欢这种把有脊梁的人,摧残的感觉,用力打!打个半死!”里面的殴打声更加剧烈。

郑凡拍了拍前面人的肩头,立刻有人惊惶地退开,让路。

在人群的中央,几个小孩衣着鲜明,正有说有笑,在他们前面,五六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正被更多的小孩按在地上猛揍,虽大多时候只能护住自己挨打,只要抓住时机也会狠狠回敬几拳。

四周的人群并没人上前阻拦,而是在一旁高声议论。

“这是什么?怎么殴打上了。”这是一个穿着像是来赶集的。

“这都不知道,是少爷帮和几个小乞丐。”坊中的凡人似乎对这很了解。

“这几个乞丐可真硬,死都不屈服……。”

“对,真是硬脾气,其他坊中的那些小孩,都被收服了。”

“人家是少爷帮,有钱,有势,让你做牛做马,有什么不好,非要拒绝,还得挨揍。”

“少爷帮好像还杀过人!”这句话声音很低,但逃不过郑凡的耳朵。

……

听着嗡嗡的议论声,郑凡沉默了,心中泛起异样,脑海仿佛五雷天炸,将一层层阴霾轰散。

他懦弱了!

面对紫心宗里的种种事,竟然无动于衷,每每以实力不够为由退避,最后,自己都真的相信自己没有还击之力。

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畏缩!

郑凡走进了人群中央,鲜明的道袍让他的身份昭然若揭,这是一个仙师。

所有孩子连忙退到一旁,恭谨站好!

那几个乞丐小孩,狠狠瞪了那些衣着鲜明小孩一眼,面对着仙师却不敢放肆,也恭谨退到一旁。

周围的人不敢再围观,纷纷散去,仙师的身份,让他们不敢冒犯。

“赵国,北贾村,一年后会有资质选拔弟子测验,你们如果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可以去试一试。”

几个乞丐孩子看到郑凡竟然跟他们说话都有些不敢相信,很久才反应过来,忙点头。

“这是神行符,贴在脚上可以增加脚力,改变命运很难,这只是一个很渺茫的机会,你们自行决定。”郑凡看着这些小孩,仿佛看到昨日的自己,一样是稚嫩中带着坚强,眼中闪着希望。

他没跟小孩们多说,将符纸给下就直接离开。

看到郑凡离开,少爷帮的人看着那几张神行符,眼里冒出红光,那是一种贪欲,只是忌惮郑凡,害怕仙师手段才不敢上前硬抢,等到再想抢时,乞丐孩子已经仿佛青烟般从坊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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