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暖暖地照射在林中,四周散发着淡淡金黄,狂暴了一夜的猛兽陆续散去,只留下争斗的痕迹,涯境森迎来了一阵短暂的宁静,十分少见。
这异常的状况和昨夜的疯狂完全相反,被惊吓藏在洞中的小动物都忍着叫嚷的肚子,蜷缩着不敢出去。
但远方渐渐传来树叶磨砂的沙沙声,惊动了它们,一个衣衫稍乱,面容平静的少年沿着一条堆满落叶的小路行进着,稍显疲倦。
“没想到,最后竟然被针鸣蜂争夺成功,这,以后要路过可不容易,那毒针可不好受。”郑凡随手卷动路边的绿叶,回头望了一下来路,他在脱离后,终是少年心性,好奇心过强,希望看看这场大战,又悄悄地尾随在最后,跟了回去。
刚好看到无数独居凶兽伤痕累累,最后针鸣蜂称霸的场景!
一想到裂石兽不小心被偷袭成功中毒后,铺天盖地的黑影攀附在它庞大的身躯上大肆针扎的场景,他不禁毛骨悚然,脊背渗出寒气。
那坚硬的盔甲在一阵叮咚作响后,终被洞穿,伴随着凄厉的哀吼,最终化作血泥!
“回去得想想,怎么应付这种群居动物,不然以后让我遇到,后果真不愿想像!”郑凡摇了摇头,心悸同时,快步向前走去,又想到有些大型独居生物毫不畏惧,只是先前争斗,导致伤势过重,不得不离去,渐渐有所觉,越发深思。
不知不觉间,过了几个时辰,跨过几座山。
“看来得要学些大型法术,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能做到的,希望宗门有相应的法诀。”郑凡联想到扑翅虎独霸无人惹,知道大范围法术才能彻底震慑这些针鸣蜂,苦于远离宗门,而且灵力低微,现在很难有办法应对,只能尽量躲着。
他还听说这种毒蜂怕恶臭,心中恶趣味想,以后打不过,直接找个沼泽地就是一钻,虽然落了面子,不失为救命的一招。
想通后,郑凡身心舒畅,又行了半里后,到了一处竹林,四周影影绰绰,很是阴森,在某处,隐约,传来低微,断续的呼救声。
“救,救命,有人能救救我吗?”这声音的主人应该已经喊了很久,话语有气没力,不是竹林寂静,很难让人听得见。
“有人求救!”郑凡眯了眯眼,星辰般明亮的眼眸微扫,目光所及,四周尽是高大翠绿的竹子,视野很是狭窄,很难发现得到人。他紧了紧手,想到这里荒山野岭,离进出的道路偏斜较远,怎么会有人到这里?
难道事情有异?
常年的江湖流浪,一个人独自飘零,他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欺软怕硬,杀人夺财……,面对这种异常情况,哪怕自己是修真者,应对得却比普通人更加谨慎。
他拿出储物袋,细细检查好物资,做出几种设想和应对方法后,才向着声源寻去。
转了几个弯,再次行进半里,郑凡刚劈开几根拦路的竹子,耳边传来的声音陡然高亢,带着些喜悦,快乐地噎了几下,明显是遇难快得救之人的期望。
这是一个衣衫有些凌乱,身上堆积不少落叶,身下鲜血遍地的青年男子,穿着短袖短衫,一副猎户打扮,样子颇为狼狈,正一脸喜悦望着晃动的竹子。
在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小伤口犹如乱画上去一样,浑身都是,最为恐怖的是肩头一刀,都快劈进骨里,真是凶残,完全是往夺命行去,不知是何人如此大仇!
郑凡好不容易挣脱各种束缚,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把钢剑,已经残破不堪,一眼看到就是这种情况,不禁皱眉,这里并没有争斗的痕迹,却有一个受伤的人,他并不是一个不谙世事之人,想法会有点多,现在就有些警惕,还是走了过去。
青年男子好像并没有看出郑凡的顾虑,那种雀跃明显把郑凡当成救命之人,很是真诚地求救一会,面色苍白到极致,终于还是顶不住,昏了过去。
“这?!”郑凡内心有点无语,这个男子也未免心有点太大,刚见到一个陌生人就昏了过去,难道就这么确定别人会救他,也许是一个未经多少阴暗之人!
在紧走几步过去之后,青年男子身上的各种状况,郑凡看得更加清晰,那些小伤口还好,一些寻常外敷之药就足以摆平,可肩头这里需求的药会更加高级和量大,自己所有药全加上可能刚好够,只是,希望自己不需用到疗伤之药吧!
经过一小会的翻找,郑凡拿出几个瓶瓶罐罐,都是相同样式,这些药物是他无论在哪,大都会携带的,毕竟江湖飘荡之人,总会有各种磕碰,什么时候受伤,谁都料不了,要是刚好碰到在荒山野外,周围没有医馆,那么难保会像这青年男子一样,静静哀求,等死!
给受伤男子上好药,又粗粗包扎一番,郑凡就不再管,面色平静地到一旁打坐。
时间过去半天,那男子才沉沉醒来,一睁眼就连忙打量自己,待看到身上的包扎后,很是激动,连忙向一旁的郑凡道谢。
郑凡睁开睁开双眼,不置可否,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对这个不知来历和受伤缘由的人显得并不亲近。
那青年男子也发现了这种情况,连忙开始介绍自己,经过不短的时间,大致了解到这个人叫做陈田,来自一个很小的修真家族,因为某些原因,整个家族都靠在涯境森中采药和狩猎为生。
而郑凡也告知自己是紫心宗弟子,引得青年男子很是羡慕,连连道喜。
“我们家族太小了,相当落魄,很久都没有人能加入到宗门中,郑道友可真有福气,恭喜,恭喜。”青年男子爬了爬身子,坐得舒服了些,又聊开去,“我知道郑道友肯定很想知道,我怎么会弄成这番模样。”
郑凡本就心存一分好奇,毕竟如此狠毒的手法,他也不知是多大的仇恨,这时听到话题提起,也并不说话,而是静静倾听。
青年男子很是愤恨地摆摆手,甚至牵引到伤口,“都是猛虎寨这群没人管的野兽……!”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在这片地头硬要强抢别人的成果,每次进出都得交五成的收获啊!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东西,凭什么分他们一半,这群蛀米虫。”青年男子越说越气愤,声音都尖细起来。
“这一次,我不服,就顶撞了几句,他们竟然直接就要杀了我们!追了半天,我让几个叔叔先拿走,自己挡住片刻,可实力不济,还把药包给丢了,幸得道友相助!。”
郑凡望着青年男子那诚恳的模样,暗中点了点头,也算一个有担当的人,危难之际能让亲人先走,自己承担后果,他对于自己的付出也就能接受,寒暄几句打算离开。
“郑道友先别走,前面猛虎寨封路了,现在谁也过不去,我们家族在涯境森有一个临时居所,还劳烦道友跟我去一趟,让我好好报答一番救命之恩。青年男子按下了郑凡离开的欲望,两人去往临时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