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的,偏偏关键时候睡着了,这次的睡着却有些不同,起来的时候反酸,恰逢那嫡女的奶娘来了,说我可能有喜了,我脸上腾的一红,扭过头看窗外。
距离他接我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心里十分兴喜,兴喜中藏着悲伤。宁国府内也是十分红火,囍字张贴在各处,红色的丝锦,绸缎,从前门挂到了后门。各处不许有黑白色,我自然也换上了喜庆些的衣服,只是一天便要换一次。
上次药师来给我检查时,面色有些白,他说这孩子可能保不住。我有些怕,扶着墙,半坐在塌上,颤颤巍巍的询问原因与方法,“这是一种名为红豆参的药材,服用者,少则出现幻觉,多则……生命不保。若是孕妇……”
“若是孕妇怎样?”我急忙抓住他,嘴唇干裂也感受不到。
“咳咳……若是孕妇,无论多少,必定难产,取决于保孩子还是……夫人您!”
我的手似是不听使唤似的,慢慢垂了下去。泪水似珠帘一般,罢了,罢了。宋国(不是历史)受过璇玑门老祖的厚待,凡是与他们交合过得女子便会有孕。
为了不影响宁国府的喜庆,我便要了一个婢女,每日的孕吐,反酸,我不堪负重。
索兴,孕吐的时间不长,在嫡女出嫁的时候,我面色已经红润了不少。只是未想到在这个关头,嫡女被二小姐携走了!
我心中有了定数。连夜赶到九皇子府,不出所料,茶舍的老板娘,嫡女宁兮,九皇子,以及……傅!我竟是不知晓这璇玑门的心法竟是比不过旁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个孩子这么重要吗?”我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傅过来抱着我,轻轻擦拭我的眼泪。我想推开他,却又一次深陷沼泽……
“对不起……对不起……夫人都是我的错,不要气坏身子,你若要发脾气,使劲过来,朝这里使劲打。”我没有防备的软了下来。
天公不作美,明知明日宁国府嫡女出嫁,却黑下脸,预备着明日的大风大雪。
夜晚沉静着,风也安静下来。塌上他抱着我,背后的暖流涌来。即使大风大雨也如此。他说他喜欢我,我心里开始不舒服。喜欢我?若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我没有一点儿用处。
夜半,月上眉梢,拨开了层层乌云。我趁此良机,预备好了要去茶舍。我不知他是何时醒来,虽说没有拉着我,我心里也是窝火。
茶舍是十二个时辰都开放的,我突兀的站在茶舍里。单膝着地,“师傅,徒儿不孝。望师傅高抬贵手,赐徒儿傀儡一个,徒儿也好断了念想。”
昏黄的烛光摇曳生姿,却也吞噬万物。
“手来。”老板娘拿出茶碗,倒了些茶水,我便知师傅肯帮我!我心里窃喜,咬破指腹。“一碗茶,两滴血,喜烛油,四成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便出来了。有心跳,有模样,只是不能言语。
“它缺了一样东西。”
我看着师傅深邃的双眼,从怀里掏出短匕剜向双眼。
“它缺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