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至情至性,安巷语竟有一丝动容。可是又摇摇头告诉自己,复国之路必须心志坚定,和国师牵扯上关系对复国大不利。
国师又说:“你不用急着摇头,我等得起。越烛殿我会替你去摧毁。”
安巷语:“越烛殿的事请你就此打住,你一个人是无法抵抗的。你所知道的只不过是越烛殿的冰山一角。”
国师:“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战斗,我现在先预定了,你的下半生我来承包。”
安巷语扶额。这家伙怎么说都不听,没准越烛殿现在已经盯上他了。可千万别把头伸出去。
安巷语:“你,冥顽不灵”
国师:“我就是块石头,管你认不认,从现在起少和他亲热。我不喜欢。”
安巷语:“我和他把夫妻间该做的事都做过了,你能改变什么?”
国师:“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放弃。过去人丢了就算了,以后不许把心也丢了,丢也要丢在我这里。有人来了,我先走了。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国师甩下狠话离去。
安巷语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径直回去。她对自己说到:“你这块石头,怎么可能改变我的心志。从你送我回来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想要远离你,献身君长绝就是我的决心。如果我真是个一心只有风月的小女孩就不会踏上这条路。”
为人如此猖狂,遇到紧要之事可别出事。
看来计划之中的事要加快步伐了,上次刚刚找时仲背了两口锅,若是在用同样的方法主上只怕不会放过我。
事实上,国师一如既往地猖狂并不是因为年少轻狂不知事,他对越烛殿多多少少有一点了解。
决心要做的事,怎会只看得到表面。能在朝廷里混到这个时候谁都不是等闲之辈。
国师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在她面前一直是六亲不认的猖狂,才会让她觉得自己很不靠谱?
今日两位娘娘明知故犯,闯下大祸。皇上只是不痛不痒说了两句,外加赏赐性的惩罚,其他宫里的都要看看风向。
——
德妃回到宫里换下戎装,穿上贵娘娘的锦衣华服。
贴身宫女可知焦急地上前询问:“娘娘,皇上有没有说过要如此惩处?”
德妃:“说了”
可知:“说了什么?”
德妃一边对着镜子重新梳理头发,一边说到:“他让本宫好好管理后宫,事无巨细最好亲手过问。”
可知:“啊?就这些?”
德妃:“就这些”
不可松了一口气,说到:“真是太好了,奴婢还以为皇上重重惩罚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可别在跟着淑妃娘娘出去胡闹了,奴婢的胆儿都快被吓没了。”
德妃:“本宫做事有分寸,皇上宠着淑妃,必定不会重罚,自然也不会重罚于本宫。而且……今天这事还挺刺激的!”
可知:“诶,奴婢怎么觉得娘娘你变了。”
德妃顿了顿,说到:“你也觉得本宫变了?”
不可:“娘娘本就天生丽质,之前一直多愁善感,奴婢都觉着您老了。现在嘛,感觉就像一个小姑娘。”
德妃嗔怪说到:“好啊,竟敢说本宫老了,看我不打你”
德妃说打就打,就往屁股打,玩的不亦乐乎。可知四处逃窜,嘴里笑着说到:“哎哟,娘娘奴婢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德妃:“好了,不说了你。”
她接着坐在镜子前,扫一眼桌子上的胭脂水粉,眉头一皱,说到:“最近宫里可有新的胭脂水粉?本宫这里的都用烦了。”
可知:“有有有,奴婢这就去内廷司看看。”
“嗯,快去。”
她凝视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当真如不可所说年轻许多,也喜欢收拾打扮了,今天还跟淑妃调侃自己老了呢。
从前愁容满面是因为不得宠,生不出孩子,还要整天面对蛇蝎皇后。后来好不容易熬出头了,皇上让她代为管理后宫,讨到一个妃位还是不得宠。无依无靠,生活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直到遇到他……
少女般的思绪不禁飞回那个午后,那是第一次看到耳闻已久的他,刚毅俊朗的容颜,朝着她微微一笑就让她失了心魂。
男子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甘心就此成为一个路人,两人的见面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是出其不意,却让人欣喜。
得知自己再无生育能力的德妃心死了,同时也变得无所畏惧。不会怀上孩子,也就是说只要隐藏的好,便可以同心爱的人共赴巫山。
深宫不得宠,心终究是寂寞的。她还没走到人老珠黄的地步,遇到他仿佛从获新生。
“云哥,你可不要负我。”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幻想出心爱之人的模样,低头浅浅一笑。不相负,是对彼此的承诺。
两人真正第一次认识,是在她出宫去寺庙祈福还愿的时候,路上遇到山贼,同行的人都死了。对方声称是越烛殿的人,讨伐晋国皇帝,杀光他身边的人。
当时正巧云斐大人经过,为了救她还被对方砍了一刀,两人一起逃出生天,找了一家客栈先给云斐处理伤口。因为怕召开越烛殿的人,不敢去医馆,也不放心分散行动。只好让她给云斐随便处理,那是她第一次看了除皇上之外的男人的身体。两人说了几句发自肺腑的话,将对方视为知己。还记得当时云斐只是碰了一下她的脸,整个人就害羞到脸红,云斐爽朗一笑。开玩笑说德妃很可爱。
后面也不清楚两人是怎么想的,半推半就居然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情到深处难以自拔。
她记得最清楚的是云斐给了她新生,让她体验到了做一个真女人的快乐。他的怀抱,他的轻抚,他的亲吻,他的情动,每一处都是柔情蜜意。
他也说过,睡了皇帝的女人就不是怕死之人,不怕皇上问罪,只怕不能在见到心爱之人。
只要云斐不怕死,她愿意做他的女人。哪怕是永远都不见天日的恋情,她也非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