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第一个站出来:“属下生死相随!”
众人毫不犹豫:“我等,生死相随!”
大家本来就只是土匪头子,因为云斐招安他们才走上正轨,一日为兄弟终身为兄弟。
云斐沉声:“谢各位兄弟新人,现在龙樊城不能待下去了,都跟我走!”
“是!”
整齐划一洪亮的声音,云斐带着一众兄弟趁现在君长绝还没有锁城赶紧离开。
快马飞奔回来的君长绝继续盘问巫月一。
看他脸色黑成一片,君无心就知道这一次扑空了。
“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朕。”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沉重的喘息声带着怒气。阿达也是风尘仆仆,鬓角凌乱,紧紧握着腰上佩刀嗓子眼提着一口气替皇上捏一把汗。
巫月一被吓得后退,退到君无心身边,诺诺说到:“皇上还想知道什么?”
君长绝:“关于你们的计划,从安巷语一进宫开始你们就计算好了一切对不对?朕被你们耍的团团转。”咬牙切齿吐出这几个字,错把心机当真情,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巫月一吓得一抖一抖的,说到:“这个计划是七护法制订的,她负责是入宫为妃讨皇上欢心,将白潜伏在寒向沙身边,等待时机。计划是先帮着皇上对付丞相一党。寒向沙是将白杀的,然后取而代之。寒向川回来的途中被邢如阴截杀,当时让他跑了,后来又被邢如阴在龙樊城门口截了带回越烛殿。寒向林去北方找七护法,被七护法当场杀死。丞相寒兵错手杀死皇后也是云斐计划的。”
仔细想想,君长绝这波不亏,安巷语出现后丞相一党渐渐没落,借助越烛殿帮他铲除了心腹大患。君长绝气愤的是,安巷语一直在欺骗他的感情。上次她亲口说了她就是七护法,他以为她只是在赌气还要去哄她。
亏他还是一国皇帝,竟然被一个妖女玩弄感情,为他失魂落魄,为她寝食难安。
“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君长绝又问。
巫月一:“对付路町,夺得兵权。但是现在七护法和五护法都暴露了,计划也就要搁置。”
她不敢把岳心也说出来,她毕竟是主上的亲侄女。
路町,是君长绝最在乎的一名大将,想不到越烛殿已经把注意打到他身上了。他君长绝也是有逆鳞的。
君长绝:“你们打算怎么对付他?”
巫月一:“我不知道。”
君长绝冷笑道:“不知道?”
巫月一:“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没有告诉我。”
君长绝:“呵,听说越烛殿有七大护法,你在这里,二护法死了。五护法和七护法逃走了,邢如阴朕见过。另外两个潜伏在什么地方?”
巫月一:“说是七个护法,其实只有六个。邢如阴和刑如阳是同一个人,拥有两个人格。另外的六护法……是主上的亲侄女,舍不得让她吃苦,多半都是在越烛殿里。”
君长绝:“好,你做的很好,朕承诺你的,现在就可以为你们二人指婚。”
“不必了!我是越烛殿的叛徒,更是晋国的罪人,手上有无数人的性命。这样的人,嫁给他只会让他声名狼藉。”
君长绝:“是你不要的。王叔,从今往后请看好她,若是让她离开,别怪侄儿不讲道义。”
君无心重重点头。
今天的事给他的冲击太大,君长绝拂袖离去,带着他的人离开。
巫月一把眼泪憋回去,她是罪人。让君无心输了骄傲,对不起他的情。背叛了越烛殿,坏了主上的计划,她怎敢踩着越烛殿往上爬。
成王妃这个名头,她担不起。
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不敢面对君无心,也不敢面对主上。
求不得心安理得,囚禁在成王府或许是她最好的选择。
君无心再次把她带回囚牢,画地为牢,圈住她的自由。
王府现在无人敢闯,卧室更是坚如磐石,这方奢华的高墙才是最美丽的囚牢。
“巫月一,你若是还有良心,就请善待王爷。”君无心离开后,阿达把门锁上,顺便说一句憋在心底已久的话。
今天看到王爷跪下他尊贵的膝盖,阿达内心无比疼痛。他眼中的成王殿下应该是高高在上,众人膜拜的神祇。
曾经的无双郡主也是他的好朋友,无话不说,可惜她变了。
其实,不是无双郡主变了,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恢复了记忆。
房里又只是她一人,空荡荡的,却是她难得的安宁。
“王爷,你心里还念着她吗?”阿达忍不住问君无心,她可还记得王爷表示过:绝不轻饶的。
君无心毫无所动,哑巴就应该沉默。
阿达走到他面前挡住去路,说到:“你为她做到这步田地,她呢?甚至都不愿意嫁给你。”
君无心拨开阿达,动作平缓却有力,一个人漫无目的走着,走着。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阿达知道,王爷这是落寞。
“要是王爷能说话就好了。”阿达望着君无心离开的背影委屈说到,差点哭了出来。
因为不能说话,所有的委屈都无处可宣泄,阿达能够读懂他的心思,看得懂他的手语,终究是只能做他的嘴巴,不能帮他分担痛苦。
将军府
房间里一位穿着朴素长相美丽的女子忙着收拾行李,打算落荒而逃,实在与她的平时文静可人形象不搭。
刚刚娘亲也就是安排来照顾她的老人来告诉她,巫月一背叛了越烛殿,供出来安淑妃和云斐,那肯定她也暴露了,再不走就只从将军府横着出去了。
她一边手忙脚乱收拾东西,一边咒骂到:“该死的小巫婆,平时就你最忠心,主上说什么你做什么,跟一条狗似的。现在却把我们所有人都卖了,简直比安巷语还不要脸。”
她都快急哭了,诶,收拾这些干嘛,都没用,还是直接走吧。
说走就走,刚一开门就差点撞上来一个人。
路町!是他,完了,走不成了。
她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藏在袖子里的一把短刀颤抖着犹豫,要不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