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月的梅雨天真的十分招人烦,转眼便划了几片乌云,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树叶上倒是异常好听,空气里弥漫着翻起泥土的味道。
巫预行带着引颈一行人准备赶回九仪城,却就遇到了这么个天气:“先去那边树下避避雨吧。应该一会就停了。”一行人出来也没有带蓑衣况且也不是如何着急赶路。
“嗯!好的!”洛三元挥了挥烟斗,伤还没有治好倒是先染上了烟瘾,总是像个老头,眼见手里的烟斗被落下来的雨浇了个滋滋啦啦,心里有些烦躁,走进小树林洛三元才看到树下站着一人:“呦!这还有一位,您着也是来避雨的么?”
那人靠着树站着,一袭黑衣蒙着面,头上带着一个大斗笠,梅雨季节来了带着斗笠赶路的人倒是很常见,热了遮阳雨来挡雨,雨点划过树叶又滴在这人斗笠上,顺着又滴到旁边插在地上的铁剑上,一柄很普通的铁剑大概就是路边随便一个铁匠铺都能买到。
“不是!等你们来!”那黑衣人伸手支了支斗笠,露出一双桃花眼,不过却带着些说不上的味道。
听了这话引颈的人纷纷戒备起来,洛三元蹲在一旁磕打着烟灰,又重新装上了烟点了起来:“那倒是有趣,不知道您找巫家有什么事情?”
“杀人!”话声一起那人似乎目光也变得凌厉了起来,抽起那插在地上的铁剑直奔巫预行而来。洛三元面色一整,提起烟斗甩出一炉刚点好的烟灰,烟灰带火洋洋洒洒直奔那黑衣人那双桃花眼。
那黑衣人不躲不闪,铁剑反手一挥从落叶上划起一片雨滴、落叶,与洛三元的烟灰撞在一起,瞬间便燃气青烟,撞作一团,那铁剑也不停好似随手一挥一阵金属交加竟然与洛三元的烟斗撞在了一起。
这一下洛三元便知道不好,这人怕不是凡人,所谓奇招被尽数看破!好似随手一拨便将洛三元的攻势化解。
“高手!小心!”洛三元话音未落,那黑衣人已经连出数剑,引颈的放守好似一层窗户纸瞬间便化为乌有!
“一共三步便击破了引颈的防守!阁下是什么人?”巫预行身后忽然绕出一人,挥剑甩开那灰白的袍子里面是一袭白衣,挥起的一柄雪白的长剑,连抖手腕那雪白的长剑好似一束炸裂的梨花。
那黑衣人也不曾想到这一行人中藏着如此高手,瞬间凝重了面容,铁剑连连挥舞,根本不敢用剑的同一处接触两次,连退三步算是退出了剑圈,从哪来回哪去这便是剑圣之威。
“跟剑圣吾自白相比不值一提!”这黑衣口中说着不值一提,吾自白可没有小看这人,刚刚自己虽然出手不算偷袭但也算得上突然,这人居然用一把普通的铁剑尽数抵挡住全身而退,至少傅千秋做不到,虽然这柄铁剑已经段段尽碎。
“你赢不了我!”吾自白看了看那一地的铁器碎片:“改天拿了趁手的兵器再来吧!”
“这次回去可能就没有下一次了!”那黑衣的桃花眼说到这里似乎忧愁更甚,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哦?”吾自白倒是好奇了,这等身手的人想要求他出手杀人怕不是要抬八抬大轿请出来,怎是满面愁容:“不知道巫某能否帮你解忧?”
“不能!”这黑衣人突然态度一转厉声喝道,步伐展开,眼光更是凌厉,杀气好似崩裂的水盘般四散开来,右手摸上腰间,隐约似乎握住了什么:“今天,我们两人大概只能有一人活着出去了!”
“走了!看来今天不适合来赏雨!”旁边树后突然绕出一人,与这黑衣人打扮如出一辙但外面批了一件蓑衣,全身上下毫无内力波动,听这人说话那黑衣人也缓缓把手从腰间移开,收了气势。
四目相对,吾自白似乎从这人眼睛里看到了什么,还未张口边听那黑衣人说道:“既然今天不适合,那我改天再来,十分想与剑圣一决高下呢!”边说着边退,似乎防备着吾自白。
看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吾自白皱了皱眉头:“搜查一下周围,有没有隐藏的人,如果有全部杀掉。”
“嗯?自白是觉得周围还有类似于刚才的蓑衣人?”巫预行听吾自白如此说也皱了皱眉头,刚才那人隐藏的极好。
“有话说!”洛三元探查了一番向着吾自白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继续警示着周围,看周围没人吾自白压低了声音:“这黑衣人……是花剑!他的那柄蝎尾翎也算是世间宝器了。”
“嗯?邪榜第三的花剑?”花剑虽然没有剑圣之名但说剑术可能也只在吾自白之下,那么能挡下吾自白一击也就不奇怪了。
“花剑?不会吧。”洛三元听了个正着:“我记得公子说过,与花剑相识算是忘年交也算是不错的朋友了,应该不会对……”
“他!在向我们求救!”吾自白这句话好似炸雷,到底是什么人能捉住花剑的把柄以此要挟?
“既然家里小子知道那就带个口信给他吧,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三元派个腿脚快的人去!”巫预行看了看吾自白,面带询问。
“嗯,让小子去找找吧,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家里,能制住花剑的敌人不容小觑!”旁边洛三元点了两个人,听吾自白吩咐完各自上了马,快马加鞭向着羽国方向前进。
“颜仪的遇害怕也是花剑出手了,毕竟颜家的先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捏的。”巫预行也紧皱着眉头:“看来这段时间不好到处走动了。”
“花剑!我警告你!晓慧还在我们手里,莫要耍什么花样!”那蓑衣人声音低沉也不回头,话未说完却感受伸手杀气突然暴起,刚刚转头便被花剑掐着咽喉摁在了树上。
“收手是你说的!晓慧如果少了一根头发,我管你是谁家的权贵鹰犬!我一定寸草不留!”花剑那双从斗笠下露出的眼睛紧盯着那已经翻白眼的蓑衣人,说完将那人仍在一边,兀自离开了。
“呼……呼……!”蓑衣人的眼神异常歹毒的盯着花剑的背影,喘息了半晌扶着旁边的树站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