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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坎坷身世

两年前,李东海隐瞒下了自己偶尔胸闷的病情,开始了他两年的现役生活。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偶然地结识了憨憨,自己这个傻兄弟。

憨憨,原名韩志浩,是在李东海入伍后的第三个月进入他所在的部队的,又正好分到了李东海的小队。

起初,大家看韩志浩这个魁梧的家伙都不怎么敢欺负他。但之后大家很快就发现,这个家伙根本是个傻大个,被人欺负了也只是在那傻笑。再后来,队里年纪最小的韩志浩就成了整个小队的团宠,有其他小队的人曾经笑他是傻子,开玩笑地把韩志浩的内裤全剪了一个洞,小队长直接就拉着一家子人跟那个小队的人干了起来。最后,两个小队都被处分了,自家的小队长也被记大过撤职了。

直到韩志浩入伍后过了一个来月,李东海发现他这家伙不是真傻,只是他说韩语的时候会结巴,答不上话来。不过,半夜说梦话的时候,用的是中文碎碎念,并没有口吃的毛病。

自从李东海发现韩志浩会讲中文,就经常跟他用中文交流,也跟别人把床位换到了他旁边,方便交流和照顾他。

因为韩志浩总是在憨笑,而且他中文的姓和憨字同音,李东海就开始叫他憨憨了,小队里的人也都跟着这么叫,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叫着还挺顺口的。

憨憨也很喜欢李东海,从此李东海的身后就多了一个跟屁虫。

随着长时间的接触和了解,李东海慢慢地了解到了憨憨的身世。

据说他还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他跟着爷爷在一座无人岛生活了十年:

当年抗美援朝时期,韩志浩的爷爷只不过十一二岁,战乱中和父母走失了,又有先天的哮喘病,倒在一个不知名的路口奄奄一息,被一支路过的天朝队伍救下。于是,他一直跟着那支队伍一年半多的时间。

好心的天朝军人帮他调养身体,教他识字说汉语,队伍里的军医据说是一个道观里出来的,还传授了他一套不知名的呼吸方法,治好了他的哮喘。

只不过,在一次任务中,那支队伍的成员几乎全军覆没,而韩志浩的爷爷也只能再一次一个人四处漂泊。

接下来的二十年,他从南走到北,从西漂到东,在妓院做过小厮,在码头搬过大米,在城里摆过地摊。后来他发现,当年那个军医教他的呼吸法,不仅仅能根治他的哮喘,而且一呼一吸之间的某种节奏,似乎也暗藏着一种发力方法。

于是,他根据记忆里那些天朝军人用过的招式,摸索出来一套很实用的擒拿法。他开始真强斗狠,在那个混乱的年代,加入了社团,放债、讨钱、打黑拳,什么都做,直到他有了妻子,儿子。他悄然退出了那个社团,带着全家在一个小城里隐姓埋名了起来。

在韩志浩五岁的时候,以前的仇家找上门来,残忍地杀害了韩志浩的父母和奶奶,只有年幼韩志浩被抓了起来,要挟韩志浩的爷爷。

这里之后的事情,韩志浩也没跟李东海说过,李东海只知道,后来韩志浩的爷爷就带着韩志浩出海了,待在了之前提到的那座荒岛上,一待就是十年。

在三年前,苍老的爷爷带着年仅十五岁的韩志浩第一次离开了那座荒岛,来到了他儿媳妇的妹妹家中,并将韩志浩托付给了那一家人。几个月之后,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就离世了。

第一次接触社会的韩志浩,单纯得就跟一张白纸似的,阿姨一家想送他去上学,他只勉强地通过了初中的考试。

他经常想念爷爷,想念岛上的生活:岛上的东西不用买,岛上的水可以随便喝,岛上的山可以随便跑,而新的地方不一样,什么东西都要花钱,他很不喜欢新的地方,同学们都不跟他玩,很多小孩子都笑话他,因为他说话结巴,久而久之他也就不爱说话了。

还好,阿姨一家人都对他很好,阿姨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来看;阿姨的女儿让他叫自己姐姐,很照顾他,不让别的小孩子欺负他;还有弟弟,每次他打拳的时候,弟弟都会很兴奋地在旁边叫着。

后来,叔叔到国外做生意了;姐姐去大城市里去当什么练习生了;阿姨一个人经常累得晕倒。韩志浩听隔壁邻居说,那都是因为自己,韩志浩很伤心,他哭得很厉害,他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都不能做。

无意间他从别人口中得知了,南韩男子成年了就可以去服役,部队会提供吃住的。韩志浩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想不再拖累这个家了。于是,他趁阿姨不注意,偷了身份证出来,留下了一份信,拿着自己攒下的零花钱,去了报名处。

军队的人一开始看这个傻乎乎的男孩子,以为是搞错了。不过韩志浩,在去之前已经做好了打算,他知道自己口齿不清楚,他就拿了一册小本子,把他要说的话写下来给接待人员。

好在通过了申请和体检后,他也如愿以偿地进入了部队。

当然,阿姨曾经找到军队里来,但是韩志浩很强硬地表示不要回去。最终,阿姨也只能当做他是到了叛逆期,其实这种情况,在南韩很多家庭也时常会发生。

等这些事过去之后,在一次封闭式训练中,李东海胸闷的毛病犯了,疼痛不已。韩志浩就让他试着用那套呼吸法,结果真的有效。后来,李东海就每天跟韩志浩学习擒拿,练习呼吸法。

在那之后的半年里,李东海和韩志浩先后获得了特级战士的荣誉。根据南韩军队相关规定,特级战士的称号只授予在射击、体力、精神力、战斗技巧等所有训练科目获得90分以上的士兵,想获得这一荣誉需要2分钟做72个俯卧撑,2分钟做82个仰卧起坐、12分30秒内跑完3公里、白天和晚间射击命中率高于90%等等标准。

由于二人在训练中各项成绩都很突出,特别是韩志浩几乎拿下了整个部队所有身体素质方面的冠军。于是,在2013年2月,韩志浩被特别招入,中韩俄泰四国特种部队交流式集训。这是一次由四国共同发起的军事交流会,为期半年,在四个国家分别接受统一训练。虽然说着最后不评优劣,但大家都知道这是一次展现国力的机会,每个国家只有30名军人代表。

谁知道,韩志浩强硬地表示自己不要去,后来还是上级得知了他和李东海这层关系,特别批准李东海以替补军人代表的身份同韩志浩一起加入集训。

而李东海在后续的交流任务中,展现了超高的素质和意外的指挥能力,被破格编入正式成员。

二人在随后的交流会中表现极为出色,甚至交流结束后,有四国的高层将领亲自给他们颁发勋章。

“到了,东海。”李东镇打断了李东海的思绪,他停下了车子,扭头跟李东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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