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影猛地睁眼,被刚才可怖的梦魇惊醒,豆大的汗珠顺着发梢流下来。
那是澈影不敢想象的橙黄色。
抚额轻叹,无意间瞥见指甲,那种难以言语的惊恐漫上心头。
噩梦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啊!”澈影撕裂着叫喊着,将床边早已为她准备好的脸盆打翻。
牛叔,苗人,你们要如此害我!无意间,瞳孔扩张,如狂躁的猛兽般冲出房间,正巧阿牛嫂刚回,背上的竹篓还未来得及放下,澈影的手就已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满意了么,我这个样子?”澈影咆哮着,“都该死。”一用力,只听喀嚓一声,阿牛嫂被澈影用力扔出几米,打在墙上滑了下来,澈影又是一掌下去,一阵鲜血涌出,阿牛嫂躺在地上,已然身亡。
澈影惊恐的看着阿牛嫂的尸体,失神离去,却发现铃阳婆婆等人站在门外,看着她。
铃阳婆婆依旧屹立在风中,眼神一直都是如此深沉。她没有做任何动作,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和一丝忧伤。
“阿妈!”小阿牛抱着一捆竹木跑过来,见到此景,竹木全都从他的怀中滑到了地上,击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妈,”小阿牛冲到阿牛嫂跟前,双手颤抖着小心扶起这具躯体,轻声唤道,“阿妈。”终于是泣不成声。
澈影低着头淡淡地笑了:“你们都该死,我,我走了。”反身离去却是被山楂给拦了下来。
“丫头姐,你身上的毒”
话至此,澈影眼神一紧,嘶声道:“你们不是很高兴吗?我中了毒,无人能解,让我和牛叔一样苟且偷生?”说着又笑了:“你们真是邪门歪道啊,你们恨中原人不是吗,所以你们恨我,因为我就是中原人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山楂无奈地摇着头。终于,小阿牛停止了哭泣,沙哑着嗓音,无力地说:“丫头,我知道,为了阿爸让你中毒对你很残忍,你可以骂我,也可以杀了我,不过还是先把毒解了吧。”
“解了?”澈影轻蔑地哼了声,“怎么解?”
“丫头姐,可以解的,”山楂哭着说,“牛叔死前告诉我们,一定不能对不起你,你是好人,他,他让我们,让我们挖出了”话说到这,山楂再也无力说下去,只是不停的抽泣。
“内脏,阿牛让我们挖出了他的内脏来给你做药引,以毒攻毒,”羚羊婆婆的表情依旧是那么深沉,“这种毒一定要先制再驱,一定要克制住它的毒性,而同种病人的内脏则是最好的药物。”
“那些竹木有取火镇毒之效。”说罢,婆婆指着小阿牛带回来的一堆竹木看着澈影,说。
澈影只是呆呆看着手中的这堆血肉模糊的内脏。
这就是牛叔的生命啊!
泪一下便模糊了双眼,终是忍不住痛哭起来。
“你们现在要怎么样呢?你们让我染上了这种毒,然后我杀了人。”澈影淡然一笑,却满是嘲讽,“我走了。”
“丫头姐!”山楂叫住澈影,满眼哀愁,“要走,也先治好毒再走吧,不然,不然大家的心血就白费了。”
“是啊,丫头,”小阿牛擦了擦脸上的泪,抱着阿牛嫂,抬起头说道,“不管你怎么想的,也先把毒治了吧,我知道这种毒的厉害,阿爸已经去了,不能再让你也因为这种东西受苦啊!阿爸,也是这么想的吧。”
澈影又哭了,但嘴角却仍是挂着不羁的微笑。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下,回过头来,看到的是铃阳婆婆。
“丫头,解毒要紧,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