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手头上正好有一台冷干机(空气压缩机后处理设备的一种机器类型)坏了,不知道能劳烦你走一趟,帮忙判断一下故障和维修?“
张新荣实在是心里焦急,如果不赶快给这个厂子修好机器,那估计这个客户他是要丢了。
客户丢了,也就意味着机器的维修和养护的钱他也挣不着了,这样会给他带来不少损失,尤其是这个阶段,在他手头上的客户还不算特别多的时候。
给他配货的后处理设备销售,也是见他规模不大,加上本身自己也缺售后人员,所以才择重要客户提前给做维修,把张新荣的机器维修日期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推。
“成,厂子在哪里,我跟您去看看。”
“好好,那太好了。要是你给整好了,以后我卖机器的时候就配你家的后处理设备了。”
张新荣没有想到,邹浩晨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了。
热心肠是邹浩晨一贯以来的毛病,他这个人就算受到再多的冷眼和打击,在别人有求于他的时候,只要他力所能及,他都不会推迟。
张新荣开着车,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这家工厂。
这是一家生产家具的工厂,车间的面积不是很大,也没有独立的机房(一般较大规模的工厂都设有专门放置空压机和机器后处理设备的独立房间,简称机房)。
一进车间,就看见戴着口罩的工人在一条流水线上忙碌着,另外一条流水线则是搁置着。
“张总,你总算来了,我们这都停产快一周了,还好现在订单不是很多,要是搁订单量大的话,我们老板都会跟你翻脸。”
在前面引路的设备主管王工抱怨道。这台空压机是他当初和张新荣签的单,其中还有些猫腻。
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机器坏了这么久还没人来修理,那第一个要追责的人肯定是他。
“抱歉抱歉,王工,最近一直跟CL(给张新荣配套后处理设备的机器名牌)那边沟通,他们是在太忙,没抽出时间来,我也很着急,这不,今天另外找了个懂行的人来给你修理。”张新荣忙着赔笑道。
“好好,能解决就好了。”
他们走了一小会就到了机器放置的地方,这个车间,粉尘太大,加上北方的冬天空气干燥的缘故。使得粉尘到处飞扬。
邹浩晨走近冷干机,尝试着开机,可是一开机,那机器就高温报警。
高温报警,那可能就是散热器散热不好,他拆开机器面板,果不其然,那散热器被厚厚的灰尘给包裹住了,一点儿气都不透,更别说散热了。
“是什么毛病,这位小兄弟。”王工看邹浩晨蹲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拆机检查着,还以为机器有什么大毛病。
“这机器,根本就没有坏呢,只是这散热器太脏了,你们这有吹尘工具吗?”
“吹尘工具,这个好像没有啊。”王工皱了皱眉头。
“就是那个,空气压缩机连着的出气管道就行……”
说完,邹浩晨在王工的帮助下,把散热器吹的纤尘不染。
然后他又重新把机器组装好,开机调试了一下,果然不报警了,机器也能正常的开机使用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在一旁干看着的张新荣感慨到,所谓的隔行如隔山,说的大概就是这意思了。
当初他自己也不是没来看过机器,但是就愣是看不出哪里有毛病。
找了外边做后处理设备维修的人来给他看故障,那人报价两千多,而这机器的卖价也才四千多块钱,所以他没有同意。
“这个,要怎么收费,小邹。”修理好机器后,张新荣当着王工的面问邹浩晨。“你就给个实价,我和王工都是老熟人了,我不挣这差价。”
“张总,不用给钱了,这个活很简单,机器本身也没有毛病,就是散热器太脏了。”
邹浩晨对张新荣说完这句话后,接着又转向王工:“你们厂的环境不太好,以后只要定时把散热器拆下来除尘就好了。”
什么……居然免费,之前那个黑心的售后,还狮子大开口要收两千的维修费用。这小伙子,眼前也太厚道,太实诚了吧。
张新荣忽然觉得有点小感动,在这个利益为上的社会里,居然还有这么一朵奇葩。
要是他现在在跟的那个大单子能成的话,那就配他的后处理设备好了。
和王工闲聊了几句后,张新荣就开车拉着邹浩晨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询问了下关于金艺求精后处理设备的性能和售后的一些相关问题后,张新荣让邹浩晨把他的机器样本,名片以及价格表留下。客客气气的送他到电梯口。
虽然没有成交,而且张新荣,看他那样子业务做的也不是很大,但是能帮别人一下,也是好的。
明天是周六,也不单单是周六,周六,正好是十二月二十号,是王芳芳的生日。
自从深夜给她打电话被陌生男人接听后,他们就再也没联系过了,想来也有小半年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时常会想起对方。
又或者,她已经跟那个那天他看见的那个和她接吻的男人好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特别想念从前的日子,操场上,雪地里,海河边……
往事一幕幕,伤心一重重。
好想喝点小酒,“刘强……”邹浩晨开口喊了一声。
忽然又意识到,已经毕业快半年了,刘强早已经不在这儿了。
心情烦闷的他,去学校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瓶小瓶装的二锅头外加一些花生米。
坐在宿舍客厅的沙发上,正欲独酌一番。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
邹浩晨心里感慨万千,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他有些个出神。
“你这酒,味道不错嘛。还有没有……”
正望着夜景出神的邹浩晨,忽然听到个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自己那刚买的一小瓶白酒,现在只剩下空瓶了。
胡雨寒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望着他,“晨哥,你这酒,还有没有,要不然你再去买一点,咱们一醉方休……”
这是闹哪初,本来想着自己喝点小酒解解心中的烦闷,没想到被胡雨寒一口气喝光了,而且他已经有了醉意,明显是在来这之前就已经喝了酒。
而且,又开始发酒疯了,但这次,没有又跳又闹。
而是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沙发上,一句句不停地唱着任贤齐的那首歌。
“”下雨的天空突然雷声轰隆隆
有谁知道我心痛
爱情有独锺偏偏它是痴人梦
我实在不该对她心动
爱上一个不该去爱的人
我总是加倍包容牺牲
明知不可能还勉强自己要去撑
越撑心越闷越关心越冷
你知道我心里只爱你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