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太久,张新荣便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两个年龄相差十多岁的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了天来。
从谈话里得知张新荣的妻子是农学院的助教,即将晋升为副教授。自己原本也是大学助教,只是不甘心于这么平凡朝九晚五的得过且过。
这才下海经商,从事这个行业已经五六年,虽然生意日渐好起来,但是离自己预期的目标还是有很大差距,有一度他甚至怀疑自己不该下海经商。
按照年龄和资历,如果还留在学校的话,现在他至少也可以评上副教授的职称了。但是人生没有退路,既然已经选择了,即使困难重重,那也得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小邹,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看你文质彬彬的,我猜想你应该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你有一定的好感,后来你又免费给我修机,这让我有了跟你合作的意向。希望这次去你们厂,也不会让我失望。”
火车上,张新荣和邹浩晨并排而坐,虽然他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但是,张新荣有问他必答。
有时候,话少未必不好,认真倾听或许比一吐为快的好,而且邹浩晨才刚过大学毕业,属于他的人生故事太少,唯一觉得可以让他痛彻心扉的就是他和王芳芳那段恋情,只是往事不可追。
……
到了上海,邹浩晨叫了一辆出租车,两人马不停蹄地到了金艺求精设备有限公司所在的工厂。
邹浩晨给付小唐打了电话,让她到门卫处来接他们两人。
不一会,个子高挑莫约二十五六岁的女人从办公楼往厂门口走来。
虽然正直冬季,不过她依然穿着齐臀短皮裙,外加一条黑色的薄薄的打底袜,深灰色毛衣包裹下的身材,显得玲珑有致。
“你是邹浩晨?”穿着齐臀短皮裙的女人走到厂门口,友善的朝他和张新荣微笑着。
“您好您好,我是邹浩晨,请问您是……”邹浩晨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因为之前他虽然在工厂里上过一段时间班,但毕竟没有和办公室的文职人员打过交道。
“我是付小唐,你们好!”说着付小唐对邹浩晨嫣然一笑,顺便伸出手来和张新荣礼貌的握了握手。
“付姐,这位是张新荣!”邹浩晨立即介绍到。对于付小唐那一笑,邹浩晨假装不知道。
“您好,付小姐,幸会幸会!”张新荣也友善的回了礼。
“客气客气,张先生,那下面就由我领你们到工厂参观,到时候有什么疑问您可以直接问厂里的工人或者主管。”寒暄了几句之后,付小唐就领着他们两去了车间里参观。
一路走走停停,张新荣一边参观,一边咨询,最后他确定邹浩晨所说基本属实,心里对这个刚大学毕业的青年好感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又是厂门口,邹浩晨和付小唐跟张新荣三个人往大门那儿走去。
“好了,付小姐,小邹,你们送到这就行了。”张新荣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对邹浩晨和付小唐说。
“张先生,您真的不在我们厂里吃过午饭再走吗?下午我们夏总应该就能赶回来了,不和他见面聊聊吗?”
付小唐客气的挽留着张新荣。
“不用了,我和朋友约好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饭,至于夏总,以后有机会再见,业务上的事情我和小邹对接就行了,对于他我还是很满意的。”
“好的,那您慢走!”
站在一边的邹浩晨始终没有搭上一句话,站在一旁眼里含笑的目送张新荣走远了。
“喂,邹浩晨,你笑啥呢,人都走远了。”付小唐扯了扯邹浩晨的衣角。
“哦!还真是,不好意思,见笑了。”
邹浩晨用食指搓揉了下鼻子,今天比想象中还顺利,看样子,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真的要砸到他头上来了。
“走吧,火娃让我领你到办公室坐坐,一会他下班了来找你。”
“……”邹浩晨无声的咽了口唾沫,这余裕火啥时候成了火娃,这付小唐还喊的这么亲昵顺口……
“不用了,我直接去找他,谢谢付姐。”
对于这样一个身材火辣,桃花眼又时不时放电的女人,邹浩晨表示有点吃不消,所以还是趁早溜之大吉。
说完,邹浩晨就一溜烟的跑了,直往车间的方向跑去。
刚刚张新荣来参观的时候,余裕火还装作一本正经不认识他的样子,这回他要过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邹浩晨蹑手蹑脚的走到余裕火的身后,趁着他在观看电脑显示板上的参数时,冷不丁的伸出三个手指头,在他脑袋上用力敲了一下。
“奥次,疼死我了,你大爷的!”余裕火转身过来,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结果被邹浩晨激灵的躲开了。
“有种你别躲,让我敲回来,脑壳都被你敲疼了。”余裕火摸着后脑勺被敲疼的地方,厉声厉色的说着。
“你不是找我有事吗?要没事我就走了,我还得赶下午的火车回津城呢。”
邹浩晨见余裕火还停留在脑壳被敲的那件事上,就大脚迈出,直往车间的大门方向走去。
“别别别,你打住脚步。”余裕火的语气从厉声厉色变成了狗腿模式。
然后他向身边一个工人交代了一下,就领着邹浩晨往员工宿舍楼走去了。
大包小包,大袋小袋,各式各样的零食和礼物,被余裕火一一拿了出来。这是要他吃吗?
邹浩晨不客气的拿过一袋上海的特产,正要拆开,余裕火一把抢了过来。
“这不是给你吃的,你的在那儿。”余裕火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两个包子,其中有一个还咬了一口。
……
“这不会是你早上吃剩的吧?”
“恭喜你,答对了!你要是饿了就吃,不饿就算了。反正这些东西不是给你的。”余裕火十分坚定的说。
“那你这是?”邹浩晨这就不明白了,既然不是给他的,那为什么全搁在他面前。
“上次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说你现在住在南大宿舍吗,我正好有个朋友在南大上学,你帮我把这些送给她,还有这双鹿皮手套,是我从市场上买的鹿皮,手工缝制的。前几天给她打电话,无意中听说她手在上周六冻伤了。”
“额,女朋友吗?你不能邮寄给她吗?”
“说了不是女朋友,只是很好的朋友,我也想直接邮寄给她啊,可是她不肯给我具体地址,只有电话,怎么邮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