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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遗憾的结果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段律突然想起了雨末的父亲。

“但是……但是这也不应该是将他们全部杀掉的理由吧!”

“确实,我也认同你的想法。全部杀掉,可能有些过激。但我也只是想清除掉那些有害的人而已,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更容易接受一些了呢?”

“如果他们确实危害到了他人,也许,也可以接受。”段律很没有底气的回答道。

“段先生,我并不相信所谓人本善的理念,人性其本身就是恶,因为各种约束,我们才定义出了善良的边线。所以,即便将所有坏的人都清除掉,在剩下的人当中,也会诞生出新的邪恶,像地鲛里面的人,依然会出现。所以,在实际上,对于恶的清除是一件无休止的事情。”

钟宇光双手十指交错,将手放到桌子上,继续说道:“这也正是我所提及的,关于人性的问题。我一直在思考,作为承载者,或许能拯救到这个世界,或许能利用新的现实改变人类的生存状态,但对于人性,那是难以处理的问题,如果没有解决的办法,那么无论人类迎来怎样的改变,有些事情总是会存在,有些事情总是重复的发生。”

“所以说,拯救是一个结果,毁灭也并非是一个不能接受的结果,我以我的能力来说,我感受到的是人的生命,人的内心,人的情感,那是极其痛苦极其孤独又极其渴望被理解的存在。生命,应当拥有一个更理想的存在方式,在更遥远的地方。”

“抱歉,我并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有的话,我们该怎么样到达那个地方?”

“这是很简单的,只是舍弃躯体就够了。”

“抱歉,能再说清楚一点吗?”

“也就是说,所有人死去,便都能到达,在那个理想的状态下,人性将不再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同时也不用再为生存而感到苦恼,这难道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

“别说胡话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被允许。”

“段先生,我们都不是普通人,难道对于你来说,只要阻止末日就够了吗?”

“是的。”

“那真是遗憾。”宇光将手放下,又微微的笑了一下。

“这位帅气的小伙是你朋友吗?段律。”景叔在对话正要僵住的时候,来到了桌旁。

看到景叔走了过来,宇光便立刻站了起来,伸出手去,并说道:“你好。”

景叔也顺着他伸过手去,与他握手,“你……你好。”

但在握完手之后,宇光却莫名其妙的说道:“原来如此。”接着向段律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段先生。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

宇光离开后,景叔便坐在了他离开的位置。

“那人是谁啊?你还有这样的朋友吗?”

“不是朋友,上来搭话的而已。”

“可我看你们好像聊了很久,而且我看他的样子正正经经的,不像是跟你同一类人。”

“那我是哪一类人?”

“无所事事的人。”

“哦……”段律不想理会他,随便应付了一声。“景叔啊!”

“有事就说。”

“你说大多数人活着都有着怎么样的感觉。”

“怎么突然说着这么严肃的话题,你出问题了?”

“我就问问。”

“各有不幸,总有遗憾,但活着还能有个说法。”

“什么意思?”

“人总要活着,才有做更多的事情的可能吧!”

“确实。”

“怎么,雨末离开几天,你就开始思考人生了吗?”

“没有,我哪有。”

“别害羞年轻人,你承认了我也不会取笑你的。”景叔拍了拍桌子,“喝点酒吗?”

“我不会喝酒。”

“喝着就会了,我有好东西,你等着。”说着,便离开去拿酒。

“我应该离开的,刚才和那个人还没喝够吗?”

段律靠着椅背,举起手,伸了个懒腰。

尽管还是有点在意那个叫宇光的人所说的东西,但他还是不太认可他说的。毕竟,所有人放弃生命,去赌一个所谓更理想的存在方式,风险还是太大了,倒不如让现在的世界变得更好,或许还是比较可靠的。

“算了,我还是赶紧走。”

段律在景叔回来之前,迅速离开了这里,待景叔拿到酒在来到的时候,发现他早已经不再这了。

“人呢?”景叔四处看了看,“去厕所了吗?”

虽然段律偷偷跑掉了,但景叔并没有打算说不喝了,于是一个人默默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景叔紧紧的盯着那杯酒,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嘴角不禁的露出了笑容,可一会,笑容便收了回去,一口将整杯酒喝了下去。

“你要小心点啊!”景叔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夜深,段律一个人在街边走着,现在已经是一个人都没有了,给他一种世界就只剩他一个人在这里的感觉了。

走了一段时间,离到家已经不远了。

街道很空旷,但幸亏路灯足够明亮,才让人走在街道上不至于觉得身边总是危险。也正因为街道足够空旷,段律眼前出现的人才显得特别的显眼。

“什么东西?”段律没有近视的问题,而且足够明亮的灯光让他在很远就注意到了。

“是人吗?”他快步走了过去,发现确实是个躺在地上的人,只是脸向下的趴着,看不清脸。

“不会死了吧!”接着在旁边蹲了下来,将她翻过身来。

看到脸的瞬间,段律像受到惊吓一样,身体一颤。“宛妍?”她满脸的血迹,一时间确实也是吓到了段律。“你还好吗?喂!”

段律用手拍了一下她的脸,发现她脸上的血似乎并不是她的。

宛妍睁开眼来,用着微弱的声音说:“段……律?是段律吗?”

“是我,我是段律啊!你怎么了?”

“我……”宛妍似乎想说些什么,表情稍显痛苦,也不太能说出口。

“先别说话了。”段律慢慢地扶她起来,但宛妍似乎连站起来也有些艰难。“先到我家吧!这附近还不好找医院。”

段律庆幸发现她的地方就在自己家附近,要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宛妍在段律的搀扶下,缓慢的行走着,往段律的家走去,一路上,段律也十分奇怪,为什么宛妍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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