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群法国佬怎么又分开了!”圣普鲁的副统领带着人从西城墙跟到北城墙后,发现城外的那支队伍居然又分成了两队,气得跳脚大骂。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留下来的是人比较少的那部分,大概有五百多个人吧,剩下一千多个人则乌压压地继续绕着城墙奔跑。
所以这位副统领也得和刚才统领一样,面临着艰难的选择,到底留多少人下来才比较合适呢?
眼看着那一千多法国佬就要跑得没影了,副统领明白自己必须要马上做出决定。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跑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他恨恨地给城墙来了一脚,城墙如实回敬给自己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脚下踩着的可是一座坚固的堡垒。
回头望着身后那一千多个无所畏惧的士兵,副统领终于下定决心,大叫道:
“留一百长弓手!其余的跟我走!”
滞留在北城门外的贞德,看见城墙上只留了稀稀拉拉一百多个人,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
贞德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得意被新田收入眼中,他回头看了看己方的队伍,有点没底。
圣女啊,虽然他们人只有我们的五分之一,但对于这段长约一百多米,高三米的的城墙来说,咱们这五百多人其实和一百人也没差多少,而且留在这的还都是嘤军的精锐长弓兵。
当然,在新田关注贞德的时候,贞德同样也在密切留意新田的举动。
当她发现新田皱着眉头,不时回头看着正在砍伐树木制作攻城武器的士兵,贞德就知道新田在担忧些什么了。
正当两人沉默着思考各自的心事时,一波箭矢从墙头飞出,嗒嗒嗒地落在新田他们十几米外,这些弓箭手在调整手感的同时,也带来了嘤军的警告。
“新田?”贞德翻身下马,轻轻地喊了一声。
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新田如梦初醒一般地四处张望,才发现贞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马,正站在地上喊着自己。
后面攻城也用不到马,所以新田也学着贞德下马来到地上。
“新田,你不是说那个炸药飞得比箭远,那我们在这能打到城墙上吗?”
“能,呃,那个其实是叫火炮。”
还有一个问题……刚才新田重新确认了一下,他们现在只有二十门铜炮,不过老实说,炮手们对于装填还是不太熟练,每发炮弹大概需要间隔十分钟,这有点慢了。
贞德一挥手,“那好,你用火炮压制住城墙上的弓箭手,我带着士兵去夺下那个城墙。”
新田瞪大了眼睛,断然拒绝道:“不行!这太危险了!”
贞德倒没感到有什么不妥,耐心地和新田解释道:“你看他们的站位。”
顺着贞德手指的方向,新田朝城墙看去,那群长弓手均匀地分散在城墙上。这种松散的队形,除了保证弓箭能覆盖到每一个角落,还可以有效防止炮弹的伤害,毕竟现在的炮弹都还是实心弹,杀伤范围只是一条直线。
“你说过你会操纵火炮,我要从右边突袭,帮我压制住左边和中间的弓箭手。一旦我们冲到城墙下,他们的优势就不存在了!”
新田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贞德脸上再度浮现的倔强,就明白自己是劝不动她的。
“好啦!好啦!但必须得等我把火炮调试好!”
“我知道啦!”
接着新田赶快跑去拉回那些还在帮忙砍树的炮手,紧锣密鼓地布置起炮阵。
二十门铜炮列作两排,交替开火,缩短了一半的开炮时间。但新田还是觉得不够,真是炮到用时方恨少,他这时候真是恨不得手里能有一百门火炮,排成十列,轰也能把城门轰开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炮弹充足,连续发射起码能打四五个小时,够贞德冲十几个来回的了。
大炮摆好后,还得试射。
“两铲黑火药!”新田大声叫道,在旁边候着的炮手急忙往炮筒里填入两铲子火药,另一人则拿着一个裹着布的木棍将火药捣结实。
“高度四格!”
蹲在铜炮旁边的炮手赶快将铜炮抬起,然后用一根铁棍将铜炮前端架在第四格的高度。
这批铜炮在新田的建议下,都在炮筒两边铸上了两个圆柱,将它们放在炮架上特意留出的凹槽里面,配合着阶梯状的高度尺,就能轻松地将角度统一起来,不用打一发再调一发。
“轰隆!”一发黝黑的铁球伴随着雷鸣般的巨响,冲向城墙。可惜的是,这枚炮弹连城墙的边都没够到,没飞多远就落在了地上,城墙上的嘤军见到后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哄笑声。
新田没有理会这群败犬的狂吠,提着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坐标系,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数学和物理规律的威力了。
在没有能力测出速度的情况下,新田改用火药的分量来代替速度,在地上画了个2。站起来目测了一下炮弹的落点,大概在三分之一的位置上。
“角度不变,换一门炮,上四铲火药!”
“轰!”
“抬高一格!”
“轰!”
“轰!”
……
通过不断试错带来的大量数据,结合理想抛物线模型,在慷慨激昂的炮声中,新田终于修正出适用于四月份法兰西奥尔良城圣普鲁堡垒的炮弹曲线。
“魔鬼!魔鬼!”随着越来越精准的炮弹带走了几个倒霉蛋的生命后,犀利的数学与物理规律再次被嘤国人冠以魔鬼之名。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新田对自己家人的无辜地摊摊手,表示这个锅我可不接。
眼尖的炮手已经注意到了新田在地上绘制的曲线和算式,精致的几何模型和歪歪扭扭的阿拉伯数字以及字母,成功转身变为神秘仪式的符文。
贞德看着新田那灰不溜秋的脸蛋,有些着急:“新田!你不会是献祭了什么吧?不要紧吧!”
早前贞德去参观火炮的时候,学徒就如实告诉了她火炮不稳定的缺点,很多时候都要看运气,结合新田现在灰败的脸色,她甚至怀疑新田失去了什么。
“没啊?!”新田抬手抹去脸上黑火药爆炸是扬出的飞灰,“抓紧时间吧,我估计那群弓箭手去叫援军去了!”
说完新田从一个士兵手里抢过简陋的大木盾,笑着说道:“走吧!我可不能让你一个人上战场。”
“新田先生,火炮……”发觉新田居然要丢下火炮不管了,炮手们都有些着急,万一要是新田先生不在,火炮不听话了怎么办?
“呃……你们看到我画的魔法阵了吧?有它在,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看他们的样子,排开讲道理自己没有时间,他们也不一定会听,那么新田也不介意借用一下神秘学的外衣。
此言一出,几个凑在那里围观的炮手像是被电到了一般迅速跳开,心有戚戚地望着地上那一团奥妙的线条。
“炮火两班倒,等我们快接近城墙的时候,你们就可以休息了,千万别在继续放炮啊!”
几位炮手听见新田的嘱咐后,个个表情肃穆地保证一定会严格遵守新田先生的命令。
“乌拉乌拉乌拉~~~~”
在火炮的掩护下,五百精锐士兵举着简易的大木盾还有攻城器械,在贞德的领导下,鬼哭狼嚎地扑向城墙。
“啊啊啊啊!!!!”登上城墙并没有费多大功夫,很快他们便将那八十几个弓箭手送去见了上帝。
“去夺门!!”在城墙上站稳后,贞德的第一个命令就算是去打开东西两侧的城门。
又是一番“苦战”后,这座钉在奥尔良城东边河道边的堡垒,插上了救国军的旗帜。
战后收拾工作同样不容疏忽,贞德派出一位信使会去报喜后,有条不紊地开始重新构建防御体系。
夺下圣普鲁不代表着结束,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同时,保证了东边运输通道的畅通,来自“慷慨”贵族们的援助终于可以安全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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