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与战火连天的法国隔海相望的英格兰伦敦,一声声痛苦的哀嚎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亨利六世的王后玛格丽特冷着脸走了进来,见到这位强势的王后,原本还想看热闹的宫廷仆人立即自觉地低下头,尽可能安静而又快速地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还有几位衣着华丽的仆人没有离开,他们都是玛格丽特从娘家带来的老仆人,恭敬地将发生的一切告知给玛格丽特。
该死!玛格丽特听着房间内的哀嚎和东西滚落到地上的声音,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自己的丈夫几个月前就开始是不是地失去控制,如同一个疯子一般歇斯底里,令人担忧的是每次发疯的间隔变得越来越短,也越来越剧烈。
要真说起来这种事玛格丽特也见过不少,欧洲上流社会中患有精神疾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要命的是这个疯子他还是嘤格兰国王啊!而且还是英年早逝的亨利五世唯一的儿子,兰开斯顿家族唯一的正统继承人。
虽然嘤国在亨利五世的领导下,嘤国在同法国的战争中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但老子牛逼也需要儿子是个好汉才能保住打下来的江山,一个疯子显然是做不到这一切的。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亨利六世并没有在公共场合发作过,一切都还有缓冲的余地,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玛格丽特及时地“限制”住了亨利。
嘤国的另一大豪强约克家族也知道了亨利六世的情况,正在积极散布谣言,说玛格丽特是个悍妇,囚禁国王,把握朝政。
玛格丽特自然是知道对方的目的,他们就是想逼出亨利,只要亨利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精神失常的迹象,接下来他们就会以国王没有正常的判断力,成立摄政理事会,公然架空亨利和她。
理事会主持政事一段时间后,上诉国会更换国王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至于国王是谁?肯定不可能是兰开斯特家族了,万一又出了个神经病怎么办?
污蔑我是悍妇,把持朝政?那我可真要试试把握朝政到底是什么感觉了呢,玛格丽特听着亨利逐渐弱下来的叫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
“公爵,是伦敦的来信。”
焦躁的贝德富德公爵接过信,随意地撕开信封,取出信件读了起来。
“混蛋!”快速读完信后,贝德富德公爵猛地将信拍到了桌子上,如同一个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
信里给他带来的依然不是什么好消息,自己那个侄媳妇又在催自己回去。
回去!回去!回去!
我知道现在情况危急,约克家族那帮混蛋在一旁虎视眈眈,知道嘤格兰才是兰开斯特家族的基本盘,也知道你一个女人能维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老子也不容易啊!
妈的我要是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又能说上什么话?
这位被法兰西小姑娘打得屁滚尿流的嘤国将军好像有什么意见呢?大家觉得怎么样啊?
从前,一个能够及时脱身的机会摆在他贝德富德面前,他没有珍惜。认为带着奥尔良这份重礼杀回国去,肯定能把那群娘娘腔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很快法国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假模假样的法兰西圣女,扬言要赶走嘤国人。
什么时候女人也能参与战争了,这是贝德富德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反应。
紧接着第二反应则是这把稳了。
法兰西落魄到派一个小女孩出战,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甚至于那天晚上贝德富德难得睡了个好觉,梦到了他那英明神武的哥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汹涌澎湃的年代。
随即又梦见了伦敦,梦中他带着无可辩驳的功劳,如同他哥哥那般带着自己的侄子,把那群只会在暗地里搞阴谋的家伙杀得一干二净,亲手将侄儿头上那顶快要滑落的王冠扶正。
可惜,那个女孩就像是魔鬼一般,用出了某种巫术,接连攻下数座堡垒,现在嘤军已经完全丧失了对卢瓦尔河的控制,当初的包围圈计划可以说是名存实亡。
但他也不能回去啊!难道真的要带着这个污点回去吗,那他贝德富德说的话还有什么可信度?
“公爵,奥尔良又来信了。”
“嗯,你……奥尔良?”贝德富德下意识地要接过信,听清是奥尔良的信后,不耐烦地一挥手,“给我拿去烧了,那个女表子可是个巫女,你不知道吗?”
信使闻言虎躯一颤,顿时感觉手上轻飘飘的信封一下子变得有若千钧。
信上是不是有什么巫术,我是不是要死了?
贝德富德见到这个信使还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心头火起,张口就要训斥他一顿,抬手的时候摸到了桌上那份伦敦的来信。
“那个,拿过来我看看。”
“什么?”还在发呆的信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拿过来我看看!”贝德富德恼羞成怒地大吼道。
“是是是!”信使连忙将信小心地递到贝德富德伸出的手中,看着公爵的手真的碰到了那封信,信使的心中居然萌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要是出事的话,以公爵的能力,肯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吧?信使带着这种不可言说的心情,退出了营帐。
“女表子!!”
信使还没走出几步,一声厉喝便直扑他的后脑勺,随即传出去好远。
“马克,又是奥尔良那边的信吧?”相熟的士兵听见熟悉的骂声后,笑嘻嘻地找上了信使。
信使马克笑着点了点头,很自然地抬手要去拍这位士兵的肩膀,却被士兵灵巧地躲过了。
“你别碰我啊!”后跳一大步后,前来打探的士兵心有戚戚地叫道,“你可是碰了巫女的信件,在没有用圣水洗礼前,不要和我有任何身体接触啊!”
“喂,不要这么紧张嘛,瞧你那幅胆小的样子。”马克听完心里沉甸甸的,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嘲讽这个士兵的胆小。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是怕了,每次巫女送来的信,公爵也都是烧得一干二净。
你也别忘了,穆林爵士的死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士兵也不恼,风轻云淡地提醒马克先前送回来的穆林将军的“尸体”是怎么样的。
马克想起公爵先前的话,忽然感觉自己的双手有些发麻,内心的惊恐终于突破了心防,嘴唇发抖地说道:“不,不和你聊了,我想起今天还没做弥撒呢,再见!”
“喔?那你可要抓紧啊!上帝它老人家在这方面可是很小心眼的呢。”士兵冲着马克离去的背影大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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