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心里想:“哼哼,又来了,你还真得能豁得出去?这种事情上男人会怕?反正男人怎么都不吃亏,敢跟我演戏,我就演足全套,看你怎么收场?”
他点点头,站起来,直接坐到座边,把外套长裤袜子一脱,扯过个枕头一搁,拉过毯子一盖,直接倒头就睡。
前两分钟,他还忍着想看看李小午下一步会怎么样,谁知道这一天跑来跑去实在太累了,尤其是在山上被崔真真疯了一下更是去了半条小命,等到一挨到枕头,才过两分钟就真睡着了。
李小午坐在茶几边继续喝茶,她不相信张慕敢真的睡床上,心中很笃定他只是在演小孩子过家家,谁知没两分钟,张慕的呼噜声均匀的响了起来,走过一看,张慕竟真的睡着了。
最可爱的是,张慕居然在咂巴着嘴巴,这让李小午的内心忍不住跳了几跳。
他对自己,真的很放心!
而自己对他同样的放心!
李小午本来想喊醒张慕,让他去楼下睡觉,可是张慕咂巴嘴的动作让她很想看看接下来他还会有什么表情。
于是她关了大灯,调了床头灯,坐在张慕身边翻起一本书。
没想到,张慕安安静静地,除了嘴角里流了一点口水,再没有了其他的惊喜。
一阵疲倦袭来,李小午竟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张慕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他又回到了军营,在炊事班跟战友一起举办一场做馒头比赛,前面的梦记不得,反正张慕开始一个一个的做馒头,可不知为什么动作总是那么不对劲,捏馒头的时候总感觉馒头不是圆的,多了那么一颗什么东西,可是看不出多了什么,看着战友的馒头都快做好了,他急了,然后就把自己惊醒过来。
自己竟然在李小午的床上睡着了?张慕吓了一跳,转头看时,李小午满脸红晕,也睡得很熟,不过两人衣服都整整齐齐,倒是没有发生什么。
他蹑手蹑脚从床上爬下来,穿上衣服,轻声向楼下而去。
为心爱的人做一份早餐吧?张慕突然有这个冲动,他想了想,决定替李小午做一份面!
张慕才一出房间,李小午的眼睛便突然挣开了,她连忙跑进洗手间,用冷水好好给自己洗了个脸:“李小午,要冷静,要冷静,刚才是意外,纯属意外。”
然后她又回到床上,抱着被子甜甜地笑了:“这个大色狼。”
不一回,楼下传来隐隐地砰砰的声音,李小午开始好奇张慕一大清早在折腾什么,连忙披上衣服走下楼去。
李小午下楼的时候,张慕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他把李小午引到餐厅,搬起椅子请她落了座,一不会,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就端到了李小午面前。
李小午先尝了一筷子,马上赞不绝口:“好手艺,这手工面不是本地的风格,地道的西北口味,精实劲道有嚼劲,要是有羊肉就更好了,以后这早餐就交给你了,你不是黔州人嘛,那儿学的这手艺?”
张慕苦笑道:“部队的时候有回犯了错,被连长发配炊事班去一个月,其他手艺没怎么学好,只学好了做面条”
面条真的很好吃,令李小午想起了妈妈的手艺,她突然想起自己有太久时间没有看妈妈了,是时候回家一趟了,也得让妈妈看看这个石头。
这样一想,李小午的胃口变得更好,最后竟然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看到这样的李小午,张慕笑了,李小午也冲他甜甜地笑着,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微笑着,不动,也不说话。
早晨的太阳从窗户外透进来,照在餐桌上的小鱼缸里,几条水草在阳光照射下吐出微小的泡泡,然后慢慢向上浮去,两条金鱼追逐着水草,翻翻滚滚的,一刻没有停息。
该出发去机场了,可张慕第一次不舍得从一个女孩子身边离开,如此的不舍得。
张慕上飞机以后,黄百洋给许赋打了一个电话。
“那小子上飞机了。”
许赋问“他昨天晚上跟许辞碰面了没?”
黄百洋很确定的说“我们的人找不到这小子,只好盯着许辞,许辞从公司离开以后一直在家里,一步也没离开过,应该没有跟这小子见面。”
许赋问:“那小子昨晚上去了那儿?”
黄百洋很无奈:“昨天晚上那小子跟崔真真离开以后就没了踪影,一直到十点多,才有人看到他送崔真真回了家,我的人想跟却没来得及,估计这小子肯定跟崔真真在嵊市宾馆搞一起了,用邦达公司的名称登记的,所以我用公安系统也查不到。”
许赋沉吟了一下,想想道:“倒也有这个可能,这小子想利用姓崔的搭上许家,崔家也想用这小子搭上许家,两个人狼狈为奸,再加上我昨晚上点了一把火,肯定搞一块去了,崔真真这个贱女人,真TMD够烂。”
黄百洋突然道:“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把东西交给崔家?”
许赋摇摇头:“按理来说不可能,那小子虽然年轻,却不是省油的灯,不然也没能力搅动风云变幻,他的胃口很大,钱学林要给他10%的股份,都被他拒绝了,可见他要的价格高的很,不可能轻易把东西交给崔家,崔家给不了这么高的价。”
黄百洋忧心忡忡:“可是他毕竟很年轻,又是个乡百佬,那里见过世面,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崔真真一使计,他说不定连姓什么都会忘掉,乖乖的就把东西给崔家了。”
许赋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有可能,不管怎么样崔家现在至少已经与这小子联为一体了,在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拿到什么东西之前,以后不好随便对付崔真真了,否则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黄百洋:”崔家会不会把东西给许辞?”
许赋想了想:“这个不用担心,崔家虽然支持老二,但实际上还是在摇摆的,他们不敢明着和我撕破脸,否则万一老二失败,他崔家也会万劫不复.
同样,虽然许多人支持我,可也不敢明着动老二,只有顶着脑袋上的枪才让人害怕,一旦子弹射出去了,也就没有价值了,这群老王八蛋都是人精。”
黄百洋道:“嗯,这样就解释的通了,崔真真知道这小子有料,所以用床上功夫把这小子绑到了崔家的船上,那东西就算没给崔家,至少崔家也算多了半块护身符,所以他就没有联系许辞,也没有把东西交给许辞。”
许赋点点头:“分析的很有道理,黄总,你还是宝刀未老嘛。”
黄百洋又问道:“许总,会不会根本就没这一份东西。?”
许赋表情凝重:“昨天我试探钱学林了,我问他既然已经离开丽科了,而且现在开局这么好,当年有没有对我留一手,钱学林马上推得干干净净,以钱学林的个性,他怎么会不给自己留点后手,他这样推法分明是想绕着弯的告诉我,他有东西,他又告诉我这小子不要股份,那就说明这份东西非同小可,而且他是想让我对付这小子。”
黄百洋问道:“那会不会是钱学林想故意借刀杀人。”
许赋道:“明知道是借刀杀人,可是你还是得接招,还是得去杀人,这才是钱学林这个人的可怕之处,这次他走掉倒也是好事,否则说不定会成为心腹大患。”
许赋给黄百洋下了死命令,“你过段时间亲自到西安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这份东西拿到,就算实在拿不到,也得知道这份东西到底是什么?”
黄百洋不敢去,可是为了做潜邸的元勋,他咬了咬牙:“妈的黔州佬,老子命中注定与你相克,这次新帐旧仇一起算。”
ENG公司业务开展的并不顺利
人员不到位、主打产品不明,办公室没装修完,生产基地没落实,张慕想找点事情做,贸易就成为唯一的选项,但是即使张慕带着刘劲连轴转的跑了大半个月,销售的效果微乎其微,原因也很简单:
一是医药中间体行业的民营企业中基本上是先货后款,应收帐款从15天到60天不等,长的甚至有100天的,但是杨木公司一句话,款到发货,没得商量。
李延河只给了ENG公司100万的注册资金,还马上以暂借款形式抽回去了50万,装修日常办公分分钟都在化钱,50万元已然捉襟见肘,要靠ENG公司自己垫资,连买块肥皂都不够。
二是市场上的一些贸易公司在卖的杨木公司的产品,居然比杨木公司的出厂价还便宜,所以ENG一报价,人家立马打了回票。
张慕一开始时并不相信会有这种情况,人家把增值税发票都拿了出来,原产于杨木的东西,比杨木公司的销售价便宜了12%,回去一对比出厂价,想不通了,做贸易还有亏着做的?
张慕想了半天,翻市场营销学,书上找不到原因,想问许辞,想想许辞现在也忙,想问李小午,可是也不想开口,他想自己找找原因,什么都问李小午,什么时候才能追得上她,最后他还是给钱学林打了个电话。
钱学林心情很好,现在邦达企业的名声在乘州如日中天,原来与政府之间的一些小麻烦,全部都解决了,而且第一批产品正式出炉了,质量很好,已经装船发往印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