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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再战小师弟

庄侠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前给大师伯躬身施了一礼,道:“弟子入门尚浅,只学了这三招,还请大师伯多多指点。”

段德普站起身哈哈大笑,大声道:“好!大家练得都不错,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回去我要督促你们那些师哥师弟们好好刻苦练功,争取赶上你们。”

接着他对近前的庄侠宗道:“你加入我门有多长时间了?”

“三个多月。”

“多大了?”

“十二岁。”

“你这个练法是你师父教你的?”

“弟子胡乱想的,并非师父所教。”

“我想你师父也不会这么教你。如果你达到你大师兄、二师兄的水平,你这么练我要夸奖你。可你才刚刚学武,这么练是哗众取宠。小小年纪,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三冲门这么多弟子还没人敢像你这么练的。”

庄侠宗本来对自己练得剑法甚是满意,以为即便得不到赞扬也不会遭受批评,现在听大师伯这么说,顿时紧张起来。

段德普扫了众弟子一眼,继续道:“本门剑法心诀相信你们师父早已传授给你们,我不再啰嗦。我想强调的是:‘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在练剑时要修炼出一种至极笃定的心态,以此心态练剑、做人、做事都会让你们终生大受裨益,望你们时常加以领悟。”

他转而又对庄侠宗道:“你太想表现自己,太想超过别人,这样容易心态浮躁、急功近利,收起你的争强好胜之心,修炼静笃之心吧。”

一开始庄侠宗心里还有些许不服,特别是当段德普讲到“致虚极,守静笃”时,他想这不就是第一招“抱元守一”自己悟到的心境吗?心里不免有一丝得意。

可当听完大师伯最后对自己说的几句话时,他不由得后脊背一阵发凉,那一丝得意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受师兄们的嘲讽太多了,迫切想通过练剑来证明自己,让嘲笑自己的人刮目相看。这不正是自己每天那么刻苦练剑的目的吗?

大师伯能通过自己练剑看出自己争强好胜之心太重,可谓是明察秋毫。庄侠宗感到万分惭愧,尴尬地站在当地。

杜正平刚想替庄侠宗说几句,但见段德普又对众弟子大声道:“我刚才训导这丑小子时,发现你们当中有不少人幸灾乐祸,好像自己的剑法已经练得很好了。”忽地他提高了嗓门,“岂不知我在说他的时候也是在说你们!”

此时段德普变得非常严厉,与刚才的满面春风判若两人。众弟子本来略带轻松的面容都为之一紧。

“你们每个人在练剑时,我观察了一下其他人的神情和反应,发现你们之中有一股歪风邪气——那就是瞧不起自己的师兄弟。你们师父也许和你们在一起待得时间太长,当局者迷,没有觉察到,而我这个旁观者却看得清清楚楚。

“从今日开始,你们要改变这种风气。黄彦超、孙志明,你们两人要带好师弟们,将这股歪邪之风铲除干净。”

说完,段德普又走近庄侠宗道:“你杂念太多,争强好胜之心太重,罚你到墙角倒立两个时辰,好生反省。”

庄侠宗虽然受了罚,心情却非常舒畅。大师伯不愧是三冲门的掌门,一眼就能看出师门中的问题所在,算是给他出了一口气。

杜正平想帮庄侠宗说几句情,但见大师兄处置并无不妥之处,便忍住没有说话。

晚上,庄侠宗因自己受罚见到问杜正平有些不好意思。杜正平笑道:“大师伯对你严厉一些是有好处的,你要抓住机会多向他请教。”庄侠宗点点头,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向大师伯请教什么。

第二天,冠筠梅、冠筠竹和冠良佐姐弟三人也跑来练剑,请大师伯给指点一下。段德普无奈地大笑几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往日冠氏姐妹并不常出来与众人见面,今日二人出来让一干师兄弟异常兴奋。冠筠梅端庄秀丽,脸蛋略微显胖,一身红衣短靠打扮更显得婀娜多姿。若单看她一人会让人觉得美貌非常,但和一袭白衣的妹妹站在一起就有点黯然失色。冠筠竹虽比姐姐小一岁却高出半头,五官也更加精致,双目流动间顾盼生辉,摄人心魄,端的是美艳动人,不可方物。

姐妹二人没有单练,而是展开对战,刚一交手便如穿花蝴蝶一般翩翩起舞,顿使整个演武场春光无限。两人对练多年,默契十足,你来我往之间,将一套“下冲剑法”舞得滴水不漏,煞是好看。

庄侠宗多次见过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拼命搏杀,那是能一招制敌就不用第二招,绝不容许半分客气。冠氏姐妹的打法和自己人练还行,若真的临阵对敌,恐怕要吃大亏。

他正胡思乱想着,只听段德普给姐妹二人点评道:“你二人以后在对练时不要想着对手是姐姐或妹妹,而要想象成仇人,一剑把对手置于死地。若是手上没有分寸,剑尖上缠上布条。”

庄侠宗听完之后没再自鸣得意,而是琢磨姐妹二人剑招的可取之处。

正思考着,冠良佐嚷嚷着让庄侠宗上来和他对战,让大师伯给点拨一下。庄侠宗不想跟他瞎胡闹,连连摆手。可冠良佐不依不饶,非要庄侠宗上来。

冠正堂几次说要把冠良佐送到峨眉山,可一直未能成行。段德普也想看看这个亲师侄剑法现在到底练到什么地步,他见庄侠宗拘谨着不肯上前,道:“上来陪小良子过几招。”庄侠宗无奈只好走上前来。

冠良佐一心要在众人面前露脸,不等庄侠宗摆好姿势便一剑刺了过来。庄侠宗一个撤步闪了过去,好胜心顿起,心道:今天这么多人在场,无论如何不能输给他。

两人在一起对练多日已是非常熟悉,一上来便酣斗在一处,杀了个难解难分。别看两人年纪小,手上狠劲都不小,木剑碰在一起不时发出“砰、砰”的声音,比女孩子比剑看着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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