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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潜行

“大人!你确定没问题吗?”

“你放心好,鱼儿很快就会上钩了。”

在船舱内正有两个男人在秘密交谈着,一个是穿着华丽西装的中年人,年纪五十岁上下,脸上没有一丝慌张,正优哉游哉地坐在一张精致的椅子上喝着美酒,而另一个则是之前在港口和莉狄娅发生冲突的壮汉,正焦急地在房间来回踱步。

中年人有些不耐烦了,道:“别走来走去的了,吵死了。”

“大人,都已经这么晚了,他们还没有来我们的船上调查,不会是什么因为之前什么也查不到就不再来了吧,我们要不要趁他们人少都去了另一边,快点将这些俘虏和物资运上岸?”

“不行!那个精灵首领做事很谨慎,就算他现在去了另一边,他还是会留一些眼目盯着港口这边的,精灵们很喜欢在夜晚活动,他们始终对这边是有所怀疑的,情报显示还有些精灵埋伏在城中,我们不了解数量,所以现在将货物运输出去风险还是很大。”

中年人将手中的酒杯放在面前,凝视着其中的佳酿,道:“要不是上个星期被那个精灵丫头撞到了船,干扰了计划,也不用拖这么久,好不容易将他们引去调查罗德的仓库,搞一下破坏,原以为能够引起一些冲突来拖延时间的,但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让这些精灵回心转意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壮汉焦急地道:“大人!今天他们不上来调查的话今天的计划也就白费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做了一个不能违反的约定!大后天不能将精灵送到张先生那里,我们可就完蛋了啊!”

“麻烦的东方人和比尔斯伯爵,死要面子,不肯在海上交货。”中年人放下了酒杯,道:“放心吧,那个女孩一定会来,她一天到晚都盯着港口,我调查过她是精灵族奥夫家族的子女,那个首领的妹妹,她是最关键的一环!我已经对她下了暗示,她一直想要表现自己,一定会坚持自己的观点过来这里的。”

突然一个水手闯进了房间,急道:“港口有一艘小船来了!”

壮汉连忙问道:“多少个人?”

“就两个。”

壮汉大喜过望,颤抖着两只手指,欣喜地道:“大人!被你说对了啊!”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他们果然来的人不多,快!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

莉狄娅灵巧地驱使小船避开船上的魔法灯,靠到了大船边上,海浪夹杂着海风的声音非常大,为二人做了很好的掩护,劳伦斯看见小船如此停靠,疑惑道:“这太危险了,小船会被发现或者被吹走,我们怎么办?”

“魔法!”

“如果这就是抓你们精灵族人的那一艘船,不会傻到没点防备吧。”

莉狄娅高傲道:“请别小看精灵族的魔法和身法!”

“好好好,小姐请你小声点。”

莉狄娅见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灵活地踏着船上的几个点飞快地跃上了甲板,劳伦斯不由得苦笑,自己该怎么上去,虽然自己体能不错,但还没有尝试过这样的。还好劳伦斯的力气足够他支撑自己攀爬,指上用劲还可以陷入了木板中,花了一番功夫劳伦斯总算是上了甲板和莉狄娅会合。

莉狄娅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慢。”

“我倒是觉得我这样已经是很厉害了。你有什么计划了吗。”

劳伦斯和莉狄娅都穿着夜行衣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是劳伦斯现在是很无奈,现在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想象,只希望不要真的看见这艘船上有俘虏什么的,免不了有一番打斗的话自己可不知道怎么跑。

“这一艘船和其他几艘船的布置都差不多,跟紧我。”

莉狄娅的走位非常出色,带着劳伦斯躲过了多个暗哨,但这一路上劳伦斯可是被吓得心惊胆跳的。二人终于来到船舱里面,但这里都装上了灯,夜行衣的作用算是失效了,看见莉狄娅娴熟地在拐弯处悄悄地探出头查看,劳伦斯还是有些担心,幸在这时劳伦斯想起了自己的眼睛某种程度上可以穿墙透视。

“慢着,莉狄娅。”

莉狄娅疑惑地转过头看着劳伦斯,劳伦斯眨了眨眼睛,用自己特殊的眼睛发现了一个很多光点聚在一起的地方,拐角处也有一些光点。

劳伦斯道:“走这边。”

“是吗?我听见那个地方似乎有点吵,不应该走那边好吗?”

“那一定是水手们在争吵赌博,怎么会是哪些地方。”

莉狄娅跟着劳伦斯顺着通道走来走去,灵活地躲过了值班的水手,莉狄娅不禁感叹道:“你怎么会这么熟路,你发现什么了吗?”

“不知道,我只是躲开那些水手不被发现而已,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前面就是尽头了,往回走吧…”

事实上劳伦斯因为一直用自己特殊的眼睛留意一个个光点,躲开后发现自己似乎走错了路,一直在同一层徘徊,心中暗骂这个船舱怎么弄得像迷宫一样而且这么大。眼前这个房间内有两个比较光亮的人影,一个白色,而另一个是奇异的红黄青三种颜色混合。不过亮度还比不上威尔斯和伊诺,但劳伦斯一直怀疑这个自己看人的亮度可能是看人的强度或特性的一个指标,前面也没路了,安全起见应该往回走才对。

莉狄娅抓住了劳伦斯,道:“这里面有股熟悉的气息,而且这间房子看上去也挺特别的,通常说看最好的房间能发现些什么的吧?”

莉狄娅便和劳伦斯走到一个小窗子旁,往里面瞧去。

房间内的两人正是中年男子和那一个壮汉,中年男子也察觉到了房间外的二人,心中一惊,疑惑这两个人怎么走到了这里,不会是迷路了吧。

两人面面相觑,壮汉低声并做着手势,“大人,怎么办?”

中年人有些烦闷,将脸转向了另一边,朗声道:“那些精灵俘虏安置得如何了?”

“精灵?哦!在下层那里,大人你放心,我们都用重兵把守了。”

“记得看好他们,我们明天早上就送他们去比尔…斯塔夫伯爵那里。”

“遵命!”

中年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道:“这次多亏了罗德的配合,将他们一直拖着,我们才有机会将他们引走,回头记得好好关照他们啊。你觉得我们这几天的安排做得怎么样?”

“做得真是太妙了!”

“嗯,说得对,我们花了那么长时间来消磨那些精灵的耐心,他们一定放松了港口这一边的调查,我们就趁机运送货物,这样一切都完事了。”

“对对对!”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但也不急,喝杯酒再回去吧。”

壮汉心领神会地看了中年人一眼,道:“好的。”

劳伦斯认得那个壮汉就是在港口发生冲突的那一个,从二人的对话中也听出了一些不妥的地方,眼见壮汉马上就要出来了,劳伦斯连忙拉住莉狄娅要往另一个方向走,但是莉狄娅却失望地看着劳伦斯,道:“你欺骗了我们。”

劳伦斯瞪大眼睛,道:“我没骗你们,是他们在说慌,我们快离开这里先。”

“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说罢莉狄娅便独自一人向走廊轻巧地跑去。

劳伦斯大感不妙,连忙追上去拉住了莉狄娅,解释道:“我是真心诚意帮助你们的,我跟他们一伙的话还不赶紧叫他们把你给抓了?大小姐,拜托你清醒点。”

莉狄娅看见劳伦斯这么快就追上了自己,而且身在敌营,对方说得也确实有道理,皱起秀眉,道:“你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我们是否需要确定一下你的族人是否在这里?”

“我想去看看。”

“那我们走吧。”

二人来到了一个吵闹的地方,这里是唯一向下层的通路,二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下层,发现了一个牢房,此时也正好到了换班的时间,给了二人机会潜入了牢房之中。

借着微弱的灯光,莉狄娅看见了牢房中的惨象,有兽人、矮人还有精灵,有男有女,但是都面黄肌瘦、衣着褴褛、脸色无神地靠着牢边坐着。莉狄娅找到了一个瘦小熟悉的身影,身上还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脸上还带着不少灰尘,莉狄娅忍不住走上前,摘下了面罩,“帕梅!”

小女孩睁开双眼,转过头来,看见莉狄娅,哭泣道:“莉狄娅姐姐!”

“你真是受苦了。”莉狄娅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女孩的脸颊。

周围的兽人、矮人和精灵们都纷纷抬起头看向这里,眼神中似乎充满了希望,一个身材剽悍的狼人看向劳伦斯,问道:“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几个精灵也高兴地看向莉狄娅,道:“莉狄娅!你们来救我们了吗?”

劳伦斯看着这个地方越来越大声,摆了下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道:“抱歉,我们今天人手不足,但我们知道了这一个地方,我们一定会找帮手来救你们出去的。”

听见这番话,众人不禁失望地叹了口气,刚才说话的狼人道:“我们马上就要变成奴隶被卖出去了。”

劳伦斯问道:“能否说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你们是怎么被运转的?”

狼人思考了片刻,道:“他们一直不让我们吃东西饿着我们,我们被人从一条船运到了另一艘船上,一直有人在吐,恐怕一直没有上过岸。”

“他们有没有提及过什么人?”

“他们交谈之中似乎提到了比尔斯伯爵和一个叫张先生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值班的人要来了,劳伦斯大惊失色,左右看了一看,莉狄娅还在和精灵小女孩道别:“别担心,帕梅,姐姐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劳伦斯连忙说道:“有人来了,我们得走了!”

“嗯。”

莉狄娅摆出手势,一番吟唱后出现了一个魔法阵印在了墙上,随后消失不见了。“追踪魔法”!劳伦斯心中一惊,想起了之前向伊诺学习的魔法,也做出了不同的手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对着牢房的众人打去。

牢房内的俘虏没见过这番情景,不禁大惊失色,误以为劳伦斯要攻击自己,几个人害怕地喊了出来。莉狄娅脸色大变,喝到:“你干什么!”

劳伦斯惊讶地转过头,道:“追…追踪魔法啊?”

众人发现自己毫发无伤,这才安定了下来。

莉狄娅拉起劳伦斯的手就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追踪魔法只能施加在死物身上,怎么对活物有效呢?”

“这样的吗…”

二人离开走到门外,警惕地向左右看了看,还没有守卫走过来这一边,二人也相安无事地走出了船舱,顺利回到了小船上,莉狄娅也连忙驱使小船往港口方向驶去,看着一切都风平浪静,实在是太多奇怪的地方了。

劳伦斯坐在船上,看着身后的大船,道:“这太顺利了。”

莉狄娅不满地看着劳伦斯,道:“你刚才那样做是想将船上的人引过来吗?”

“当然不是,那只是个意外。”

“我刚才问了俘虏,这一切似乎和比尔斯伯爵与张先生有关系。”

“我没有听到,但是他们提到了罗德,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劳伦斯有些恼怒,道“我只是想帮一下忙,想不到弄上这么一摊事,这事情的疑点很多,首先一切都太顺利了,此外他提及的罗德先生是不可能的,你们不是一直有监视他吗。”

“哼,总之早上我哥哥带人前往调查,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劳伦斯看着少女如此固执,自己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也没法说服她了,劳伦斯转过头,在少女看不见的位置偷偷吟唱了一个法术放在了手上,然后脱下了夜行衣,看了看少女粗糙的大袋子,道:“这个袋子是你一直带着的吗?”

少女转过头看着劳伦斯,“嗯哼?”

“做得挺丑的。”

“哼!”少女不满地扭过头去。

“我把衣服放里面了。”

劳伦斯一边说着一边对衣服施展法术放进了里面,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袋子。就这样二人回到了岸上便分道扬镳了,莉狄娅没有和劳伦斯再做什么寒暄,拿起自己的东西快速地离开了。

劳伦斯无奈地看了看莉狄娅消失的身影,这个女孩可能因为中年人那番话有些怀疑自己。劳伦斯摇了摇头,沿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突然一股异样的感觉浮现到劳伦斯的心头,劳伦斯警惕地向周围看了看,转向一条小巷后马上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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